目录
设置
书架
听书
欢迎使用听书服务

发声

  1. 小美
  2. 小宇
  3. 逍遥
  4. 软萌
  5. 小娇
  6. 米朵
  7. 博文
  8. 小童
  9. 小萌
  10. 小贤
  11. 小鹿
  12. 灵儿
  13. 小乔
  14. 小雯
  15. 米朵
  16. 姗姗
  17. 小贝
  18. 清风
  19. 小新
  20. 小彦
  21. 星河
  22. 小清
  23. 南方

语速

  1. 适中
  2. 超快

音量

  1. 适中
播放
评论
扫描下载”飞鸟阅读”客户端
扫码手机阅读

甘为人下[樊歆2015]

作者:樊歆2015 | 分类:奇幻 | 字数:6.6万字

第12章

书名:甘为人下[樊歆2015] 作者:樊歆2015 字数:3.3千字 更新时间:12-13 21:14

德举问他:“这个车离,虽说只是太医,却也深得皇上信任,算得上心腹,他跟他叔父,丞相车骖有杀父之仇,他递信来似有借岑家之手报仇的意思,你如何看?”

“此事还需慎重”,云仁勉力稳住心绪,不漏半点他与车离相识的口风:“我们岑家虽对皇上忠心耿耿,但在内廷有个通消息的眼线也不是坏事。”

“嗯,与我所想一致。”

向父亲告退后,云仁走到院中,仰望那一轮残月,暗想:车离也如这月亮般,虽身世凄凉,但总能靠一己之力,发出不逊于满月的光辉。他不愿向父亲陈述往事,一则因有和车离的约定,二则,在他看来,车离是这等鲜活、这等不凡之人,他无法向任何人描述他,更不想父亲用“是否对岑家有利”来衡量他。这是他一生的知己、至交。

☆、欲加之罪

 第十六章

听到外面敲梆子的声音,云仁才发觉已过了四更,他应当歇息了,明日一早还有正事要做。父亲书信里交待的事务,眼下也仅有出关作战这一件他能办到。其余的,听天由命吧。倘若车离在此,必能把千头万绪全理个清楚,但他……罢了,云仁想,岑家风雨飘摇,为度过这“天大的灾祸”,他与云义必须一道在阳城全力以赴,而长安,且看车离如何处置,若是以他的才能都无法力挽狂澜,那便是岑家该绝了。云仁忽然又想到自己那个幼弟,依樵大所说,他也该到阳城来,却至今不见踪迹,莫非遭了不测?应该不会。按父亲信中所言,云智是有本事的,不说救得了岑家,至少自保当不在话下。那么他或许是不愿淌这趟浑水,离开清心观后便隐姓埋名躲了起来吧。云仁丝毫没有怪责他的意思,反倒觉着这岑家千万个对不起的幼子,能逃出这回的大灾,不被他们拖累,真是天大的好事。

自那灭门血案起,车骖等人便在安泰帝授意下罗织岑家的罪名,但岑德举父子带兵多年,军功显赫,平日里又极是自律谦逊,从未得罪过谁,朝堂上的同僚对他们皆是尊重有加,且岑家是大齐的开国功臣,数代以来忠心耿耿,行事谨慎,连宅邸逾制之类的错处都挑不出,因此实难给他们治个满门抄斩的大罪。算着日子,眼看岑德举就要回朝了,治罪一事却毫无进展,日夜监视着李成玉、车离等,也无甚收获,车骖越发急躁。安泰帝比他更急,自己时日无多,岑家再不拔除,若灭门一案□□泄露,后果更不堪设想。好在车离为首的太医用药得当,尽心尽力,龙体尚且支撑得住。

就在这君臣几人焦头烂额时,一则“好消息”传来--边关的加急快报称岑德举是独自返回,云仁、云义并未同行。车骖喜上眉梢,对安泰帝道:“陛下,圣旨白纸黑字,要他们三人同回,岑德举却公然抗旨,这是大罪一桩啊!”

安泰帝叹口气:“话虽如此,但正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塘报上写明了契丹夜袭阳城军营,劫走俘虏,岑云仁、岑云义带军出关与敌决战……这由头也极是正当。此事若放上朝堂,大臣们一准会为岑家说话,朕总不能不听百官谏言,强行独断。”

“陛下勿扰”,车骖成竹在胸:“须知岑家出事后,令他们回长安的诏书是秘密下发,朝臣尚未知晓--臣有一计……”

“讲。”

“请陛下派人带着诏书,到城外官道、驿站处侯着岑德举,一旦他到,即刻领他入宫,先以抗旨之罪将他关押起来,大刑伺候,逼他认罪。”

“他何罪之有?又怎会认?”

“无妨,重刑之下,他想必难以承受。即便他咬牙硬抗,拖延下去也不见得是坏事。”

“也罢”,安泰帝虽不欲拖延,但眼下也没有更好的法子,“争取些时日,以图后计吧。你们要加紧办事才好。”

“陛下放心!”

岑德举抵达长安近郊时,天已尽黑,他便着手下在驿站歇上一晚,次日早上再入城。一行人进官驿,刚报了来历,候在那里的官员便上前传旨,令德举一人速速随同进宫,其余随从另做安顿。随行的军士似有异议,却被德举喝止。他梳洗整装,昂然前行。虽心知此去极可能无回,但他内心坦荡,倒也无畏无惧。且若能以自己的牺牲,换得两个儿子的性命,便值当了。来路上他对下属做过些聊胜于无的托付,并未指望收效,事实也果真如他所料,那些人说是被“另做安顿”,实则给圈在了某处,不得外出,更不可能传消息给谁。

德举被带到御书房,见安泰帝端坐其中,还略吃了一惊,以为车离命人传出的“皇上病重”消息有假,待走近了,面朝皇帝、下跪叩首时,偷眼一瞧,见他面色苍白、两颊潮红,才确信他身染沉疴。安泰帝暗自提气,强拿起威仪,不等德举陈述便劈头盖脸地斥责道:“朕体念岑家忽逢大祸,特开恩令你父子三人返回奔丧,你竟自作主张,将两子留在阳城,是何居心?!”

德举正要申辩,安泰帝却感到气息不稳,喉头发甜,显是又要咳血,忙抢在他前,扬声下令:“岑德举公然抗旨,罪不容诛!来人呐,将他押入天牢,严刑拷打!”

殿外的卫士闻声入内,不等德举开口,便架着他出去。他们甫一出殿门,安泰帝便一阵猛咳,瘫倒在龙椅上。

当晚适逢车离在太医院当值,小安子得以迅速将德举入狱的消息传给他。次日他出宫回府,急召管家将云智、元深带来。

话说这师兄弟二人在长安四下走动,但一来云智的假死瞒天过海,二来他俩修行多年,隐匿行踪这等小事手到擒来,加之三两天换间客栈,与车府下人互通也有易容等手段掩护,因此并未被旁人盯上。他们终究是少年心性,除开正事,倒将大把光阴耗在了玩乐上。

云智对岑家殊无好感,那些个祸事他也不放在心里,稍有空闲便领着元深四处逛荡,把长安热闹的街市玩儿了个遍。戏班的表演看过十好几场,一面看一面悄声交谈,说别人的胸口碎大石、吐火吞剑变脸是何等的虚把式,比之自个儿的道行差着十万八千里。眼看演完后戏班诸人捧着铜锣吆喝“捧钱场”,还有众多看客鼓掌叫好,将一枚枚铜板扔给他们,云智对元深笑言:“这钱赚得真真便宜,以后我混不下去,也拉你跟我一块儿组个班子,让大伙儿瞧瞧我们的本事,省得他们这样少见多怪。”

“可不么”,元深顺着他道:“想看你我的本领,哪里能只给铜板?少说得付现银,还不能是碎银子。”

云智哈哈大笑:“我算是明白这天大的富贵究竟从何说起了,我俩演一场下来,定要雇人才能把所收的银两抬走。”

看罢这些,腹中饥饿,他们便沿街买喷香的小食果腹,大馅儿肉包、入口即化的豆腐脑、滋油的面条,一路吃过去,说不出的心满意足。至于客似云来的食肆,更不可错过,进去坐下便叫最好的菜肴大快朵颐,还开了酒戒,每每吃饱喝足,才熏熏然相互扶靠着回客栈歇息。元深比云智年幼些,更小孩脾气,诸如“下得山来过神仙日子”等话说了不少,却也时常惦念师父和韦冉师哥,叨叨着日后要接他们来享乐一番,对此,云智往往拍拍他脑袋,讥讽几句,一笑了之。

多年后云智回想,仍深感那些时日是自己一生之中最为开怀的光阴,此是后话。

两人逍遥度日,无忧无虑,直到某日与车府来人在集市上例行碰头,那人说出德举进宫的遭遇,并告知他们车离请他们速速入府。云智肃然敛容,对元深道:“好日子到头了。”

元深自无怨言,反而笑道:“本就该做些正经事,不然我们为何而来。”

“我是深知为何,而你,怕是为蓉锦坊的猪肉大包吧?”云智打趣他。

“去!”元深上手打他,这时倒忘了“主仆之分”了。

☆、破釜沉舟

 第十七章

云智与元深扮作送菜的小贩进了车府,车离也速速换了他俩的衣衫,着小厮穿上出府以掩人耳目。几人在堂屋坐定后,车离未加寒暄,三言两语说了岑德举入宫及被下狱的始末,云智淡淡点头,问道:“我大哥二哥在阳城带兵作战的消息可确实?”

“应是无误。”

“那便好。车太医想必也松了口气吧。”

“这个么,眼下这许是最好的局面了,大将军思虑周密,行事果决,我本就不担心,如今也谈不上松不松口气。”

“哪里就周密果决了?”云智讪笑:“不过是当爹的为儿子做点牺牲,这父子情倒是感人。”

车离听他一派事不关己的口气,全然没当自己也是人子,不由得有些唏嘘,却不好做评。云智又问:“皇帝的病如何了?”

“剩不了多少时日。皇上急不可耐,要赶在驾崩前收拾了岑家,我那叔父自然更是尽心尽力,只可惜岑家高风亮节,实在罗织不出什么罪名。朝臣也大多向着岑家,因此连抓捕大将军都是秘密进行。”

“岑……我爹”,云智又是说到一半忽然改口,令车离颇感好笑,他那声“爹”叫得别扭至极,像是不情不愿硬从口中拽出,他自己也有所察觉,顿了顿才再说道:“我爹虽是入狱,但大哥二哥尚在边关,手握兵权,有这重牵制,朝廷应不敢用莫须有的罪名杀他。”

“但他身陷囹圄,人为刀俎,真铁了心要陷害他,也有的是法子。”

云智起身拱手:“山雨欲来,情势瞬息万变,各路消息若传达不及,难免误事。车太医,从今日起,我同元深恐怕就要在你府中叨扰了。”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