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边回答,一边偷偷地触摸胯裆。鼓着的地方并没消,所幸我刚才竭力只看房主的脸,它已经缩回到不会惹人注目的程度了。我尽量不让尘土飞散,惶恐地脱下连体工作服,爬上地面。在我将满是灰尘的工作服塞进塑料袋时,房主一直用小心谨慎的目光盯着我。
“你小子没在我家地板下干什么坏事吧?”
“没有,什么也没干……”
我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口口声声说是免费检查,要到地板下面时,就把事先准备好的白蚁偷偷放进袋子,再装作是在地板下发现的给顾客看,听说这种强行诱导顾客消灭白蚁的同行很多。不管怎么说,也是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检查,所以,就算那样做也不会被发现。也正因如此,人们对这个行业并没有多少好印象。这种事开。四方形的塑料箱比想象的还要好办,只要举起来就可以看到地面了。这次,我也是这样进入地下的,这是我的工作,也因此,乙太郎会每天付五千元给我。检查时,一人在上一人在下更容易向顾客传达信息。只要我在地板下说:“这个短柱发霉了。”乙太郎便会说:“好像潮气比较重啊,这种地方很容易生白蚁。”如果我说:“这附近有很多虫子。”乙太郎就会说:“好像之前做的白蚁防治已经失效了,再过一段时间就很危险了。”
我结束检测回到原地,那个女孩正坐在地板上饶有兴致地望着我这边,我突然发现她的裙底在面前一览无余。Lucky!我在心中暗暗地握紧拳头,正当下体出现本能反应时,女孩的父亲回来了。
“快出来!”
“好,马上。”我一边回答,一边偷偷地触摸胯裆。鼓着的地方并没消,所幸我刚才竭力只看房主的脸,它已经缩回到不会惹人注目的程度了。我尽量不让尘土飞散,惶恐地脱下连体工作服,爬上地面。在我将满是灰尘的工作服塞进塑料袋时,房主一直用小心谨慎的目光盯着我。
“你小子没在我家地板下干什么坏事吧?”
“没有,什么也没干……”
我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口口声声说是免费检查,要到地板下面时,就把事先准备好的白蚁偷偷放进袋子,再装作是在地板下发现的给顾客看,听说这种强行诱导顾客消灭白蚁的同行很多。不管怎么说,也是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检查,所以,就算那样做也不会被发现。也正因如此,人们对这个行业并没有多少好印象。这种事以前听乙太郎说过,究竟有没有人真这么做,我到现在也不得而知。
“行了,你们赶紧给我走吧。”
不用他说,我们也要走了。两个人悄悄收拾好行李,弓着背准备从厨房出去,垂着头的女孩小声说:“不好意思……”
她大概二十五岁,算不上美女,但圆圆的脸庞倒也很可爱。要是我们搭腔再说什么,女孩的父亲估计又会咆哮怒吼。我和乙太郎微微摇了摇头,径直走向玄关。离厨房越来越远,空气中弥漫的怒气似乎也有所减弱,我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手脚也放松了。正当我大口喘气,在水泥地上穿鞋时,房主突然叫住我。
“喂,小子。”
我和乙太郎同时回头,房主的目光投向我。他又要说什么?
“……什么事?”
“有没有?”
“啊?”
“我问你有没有?”
“什么?”
“白蚁,有没有白蚁!”房主阴沉地怒吼,“我家地板下,你不是都看过了吗?有没有白蚁?”
我差一点就要笑出来了,但还是在紧要关头忍住了,摇头道:“没有白蚁,不要紧。”
“是吗。”一家之主小声嘟囔了一句,浮现出些许放心的神色,但那神色转瞬即逝。他粗鲁地迈步往回走,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回了厨房。
02
“有没有白蚁啊?”
“呵呵……”
“有没有啊,哎?”
“哈哈哈……”
“我问你有没有!”
“哇哈哈哈……”
乙太郎夸张的模仿秀让我不禁捧腹大笑。明明是他在逗乐,结果他自己也笑了,笑声比我还大,开始在堤坝的水泥地上打起滚来。
“到……到最后,那家伙还是在意的啊。”
乙太郎笑得喘不过气了,晒黑的脸憋得通红。
“在……在……在意的啊……那个废物老头。”
渔港的堤坝处。
我们总是在休息时坐工作车来这个渔港,并排坐在堤坝尽头附近。
乙太郎吸烟,我喝罐装可乐,然后呆呆地望着大海。我们有时会抱怨顾客,有时会吃奈绪早起做的饭团,有时像现在这样,因乙太郎的超级模仿秀而捧腹大笑。
一阵大笑过后,乙太郎疲倦地直起身,呼了一口气。秋日的午后,微弱的阳光照耀下的大海上,渔船无声无息地漂过,风缓缓地将潮水的气息送到脸上。深吸一口气,便能发觉自己身在海边,这种感觉总是不错的。
“……不好意思啊,小友。”乙太郎嘟囔这么一句后点了一支Hi-lite香烟,“害得连你也被骂啊。”
“没事,小事一桩,我觉得挺有意思的。”
“是嘛。”
从我还是孩子的时候,乙太郎就叫我小友,因为我叫友彦。
“回家也给奈绪表演一下刚才那老头,怎么样?她一定很高兴。”
“会吗?”乙太郎抬起满是横纹的脸。他这么一说,我也疑惑了。不料乙太郎突然脱下帆布鞋,挠起脚掌来。“哎,舒服舒服。”
当时,我寄住在海边小镇的乙太郎家里。乙太郎、他女儿奈绪和我三人住在一起。我和乙太郎并没有血缘关系,他仅仅曾经和我出生的家相比为邻而已。母亲离家出走,父亲调到东京工作,我大声呼喊——估计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大喊,声称绝不跟父亲走。这时,乙太郎过来把我领走了,他说可以让我先住在他家。
奈绪比我小两岁,一起生活的时候,我们之间的关系还很单纯,只是一起住、一起吃饭,一起欢笑而已。我们青梅竹马,只是偶尔经过洗手间、浴室那样特别的地方,才会意识到彼此的性别。
“舒服,舒服舒服,嗯……”
乙太郎的手突然不动了,看向远方。
一辆白色的自行车。前面并列停泊着一艘艘渔船,越过渔船的诱鱼灯、无线天线可以看到对面的海滨小道。那辆自行车沿着小道从左向右,驶向K町的方向,速度不快不慢。骑车人肩膀微微低垂,柔软的黑发被微风拂起,可以窥见白皙的侧脸。
“那个女的不错啊。”
“是吗。”
我回答得有些敷衍,其实我比乙太郎更早发现那女子,很早以前就开始注意她了。
在这里小坐时,我偶尔会看见那女子。看起来年龄比我略大……或者大很多。和她总是隔着五十多米远,也看不清究竟长什么模样。她很瘦,微微低着头,不知何故让人觉得有些伤感。
“好像以前在这儿见过啊。”
“大叔,你反应也太慢了。她不是总在那边骑车嘛。”
“哎?这样啊。小友,看来你一直在观察她呀,果然是年轻人。”
那女子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乙太郎却一直不肯从她离去的方向撤回目光。烟雾从夹在手指间的香烟上袅袅升起,飘散在海风中。
那时,乙太郎没准也在思考我很久以前就意识到的那件事。
那女子不知什么地方和纱代很像。纱代是乙太郎的另一个女儿,奈绪的姐姐,在初中二年级的时候就去世了。因此,发现一个沿海边小路骑车的人和她相像,我有种怪怪的感觉。那女子和纱代的年纪相差很多,可不知什么地方感觉有点像。
“以前,纱代就是在这个地方失踪的,你还记不记得?”
乙太郎的视线又回到海上:“我记得啊。”
“那时可真是伤透了心。”
“是啊。”
之后,乙太郎便不再言语。终于,当香烟越来越短即将燃尽时,乙太郎将烟摁灭在地上,费力地站起身。乙太郎是小个子,但体格健壮,从下往上看时,看起来比我还高。
“咱们开始工作吧。”
乙太郎伸了个懒腰,“嗯嗯”地呻吟着将身体左右伸展了一遍。
03
“啊……唔……”乙太郎呆呆地在起居室蜷着背,“哦……”
他正往脚心涂脚气药。
“爸爸,你别发出那种恶心的声音。”
奈绪一边往桌上摆酱汤碗。一边皱起了眉头。
“怎么会恶心?感觉好得很哪,就因为这,我都不想让它好了。”
“这药可真刺鼻。”
药水的怪味和玄蛤酱汤的味道混在一起,起居室里充满了异样的气味。正在这时,厨房那边又飘来烤秋刀鱼的香味。
“啊!忘弄萝卜泥了!小友,能帮我一下吗?”
我正心不在焉地看新闻节目,闻声起身向厨房走去。我把刨丝磨泥器和半个萝卜取出来,使劲干了起来。奈绪从身后飞奔而来。
“哎,你至少要洗一下吧。”
“我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