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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人十角馆/十角馆杀人预告(馆系列之一)

作者:绫辻行人 | 分类:奇幻 | 字数:6.3万字

第20章

书名:杀人十角馆/十角馆杀人预告(馆系列之一) 作者:绫辻行人 字数:3.1千字 更新时间:12-13 15:08

艾勒里反方向放倒拉起的木板,掏出上衣口袋裏事先准备好的手电筒,迫不及待地便想踏入洞中。

陷阱正好设在人的小腿等高处,除非凝神细看,否则不容易发现左右墙壁管路间,绑了根细而坚韧的丝线。

『艾勒里!』四人同声叫道。凡斯一个箭步,就想随艾勒里後头追去。

『大夫反对?』

2

『等等,几斯,跳下去太危险了。』爱伦坡匆匆制止。

『刚才在地下室发生的事,不就是证据吗?至少可以确定,最近的确有人躲在那儿。这个人料准了我们终究会发现地下室,所以在台阶口设下陷阱。如果运气不好,我现在已经成为「第三个被害者」了。』

昔口建坪几达百坪的地面,覆盖厚厚的灰土与瓦砾。环绕四周的深绿松树当中,混杂许多褐色枯木。沈重低垂的天空,阴郁晃动的海……。

『我……』

『果然不出所料。』

『这……』

『艾勒里!』一面朝黑暗中叫喊,一面强弯身子踩下第二级台阶。在这儿,他突然站定不动。

『今天早上我们睡得正熟时,凶手可能来过了。卡的房间没上锁,谁都可以潜进去切下尸体的手。只要多花点时间,连阿嘉莎也办得到。』

『怎么样?是不是太不自然了?显然有清扫过的痕迹。』 艾勒里苍白的脸上,浮现不合时宜的微笑。『一定有人在这儿活动。』

『可是,艾勒里。』爱伦坡坐在椅子上,点了根香烟。『你能断定青司还活着,而且是凶手?』

台阶底下,艾勒里摔倒在那儿。爱伦坡捡起掉在地上的手电筒,照著随後下来的二人脚边,又问:『喂,艾勒里,没事吧?』

『你认为呢?』

『凡斯,陆路,下来吧!小心那根丝线。--艾勒里,你在那裏?』

这时,阿嘉莎和爱伦坡走出厨房,开始整理餐桌。通心粉、乳酪面包、布丁、沙拉,还有汤--。

『昨晚不是说过了吗?可能有地下室。』

『不怎么严重。头也没撞到……』爱伦坡边为艾勒里的右脚疗伤,边说道。

地下室约十张榻榻米大,周围墙壁及天花板都是剥落的混凝土,露出几条肮脏的管子。裏头只有一具庞大的自用发电机,此外不见任何显眼的东西。木板片、罐子、水桶、破布……之类的杂物,凌乱地散放一地。

一切都是那么的沈闷,令人忍不住想泼洒整桶白漆,抹去所有的晦暗与阴沈。

『已经放回卡的牀上。警察一时来不了,总不能一直丢在那裏吧?』

『--不知道。』

他们站在屋上,开始探寻接近岛屿的船只踪影。这时有个离群的人折回瓦砾堆中,是艾勒里。他踩著废墟,忽而踢踢散落的瓦砾,忽而蹲下四处摸索。

『你也看到了,「第二个被害者」的塑胶板还在这裏,真是设想周到。凶手一定以为真的出人命後。我们当然会留意最初摆在桌上的这些塑胶板,所以另外多准备了同样的一份。

废墟西边的断屋并不算高,可以看见丁畸一带。围绕建地的松林中间有段短短的小路,通往崖下岩区的狭窄混凝土台阶。

『怎么……』

『什么?』陆路失声叫道,连忙掩住了口。『那是欧璐芝的……』

陆路依言,再照了一次地下室所有地面。

从四人站立的台阶口附近。画个半径不及两公尺的圆弧--这个范围以内,没有掉落任何散乱的杂物。更奇怪的是,圆弧内连应有的积灰与尘埃也几乎看不见。

『卡的。卡的左手被切下来丢在那儿。』

『可是,爱伦坡……』

『你在干什么?艾勒里!』凡斯从断崖那头,大声问道。艾勒里笑著回答:

数一数,塑胶板共有六块。

『我得先确定一件事』爱伦坡越过大厅,消失在往玄关的门边。不到一分钟,又回到大厅说道:

『手腕现在在那儿?』

『艾勒里,我实在不敢相信。』从蓝屋遗迹回来的路上,听艾勒里提起中村青司就是凶手时,阿嘉莎不禁混乱了。『中村青司还活着,真的有这种事……』

『嗯,这个意见很好。不过,爱伦坡,如果你是凶手,会把那些获罪的证物放在自己房间吗?换成我,早就藏到其他安全的地方去了。』

这时,五人已经回到十角馆大厅。

『大概是紧要关头护住了头。』艾勒里咬著嘴唇,又说:『我真差劲,太轻率了。应该反省,怎么会轻易落入对方的圈套?』

『刚才那根天蚕丝是我的。』

陆路从爱伦坡手中接过手电筒,环照整个空间。

『为什么不要告诉她?』

蹲坐在混凝土地的艾勒里断断续续地答著不要紧,随即抱住右足踝呻吟不已。『脚好像受伤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虽然不是全无可能……。但是这样就断定凶手是外来者未免过於危险,我有异议。』

『那么是谁的……』

崖上的四人讶异地彼此对看,缓步走向蹲在瓦砾中的艾勒里这边。

『就是这样,没有别的了,艾勒里。』

『哦?』艾勒里倚着墙,抬头注视爱伦坡。

『检查行李?』

『怎么会什么都没有?陆路,仔细看看地板。』

『什么也没有?』在爱伦坡与凡斯扶持下,艾勒里撑着站起身子,目光追逐手电筒的光线,喃喃低语著,良久才挥去失望,逐渐平复心情。

『大厅的门最好用绳子从里面绑住,尤其是日落以後,大家绝对不要出去,困为有人要我们的命。』

『可是,查一下无妨……』

陆路坐在座位上看看表,已经将近三点。昨天只吃了一餐,照理说应该早已饥肠辘辘,如今却毫无食欲。

『啊……这……』

『爱伦坡。

『不,不是欧璐芝的手。』

『我先下去。』爱伦歧抛掉夹在指间的香烟,从夹克口袋摸出小型钢笔式手电筒,小心翼翼地步下台阶。

『我不愿这麽想,但我觉得这方面疑点较强。所以艾勒里,我提议调查所有的房间。』

『你的?怎麽说……』

不久,凡斯和陆路下来了。

『发现了什么是吗?』

那好像是烧毁的墙壁一部分,有些地方还残留著一点蓝色磁砗。正想用力拉动,不料轻轻一试就掀开了。

『怎麽了?』

『陆路?有爱伦坡在旁监视著,放心吃吧!餐具也全都洗过了,不会有问题。你总不会认为爱伦坡和我是共犯吧?』阿嘉莎讽刺地说,并且稍微笑了笑,然而眼神流露些许不自然。可能是没睡好,脸上虽然化了淡淡的粧,依然掩饰不住满脸倦意。就连蔷薇色的口红,也比平常逊色许多。

『是爱伦坡发现的。他下午起牀後,洗脸时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就瞥了一下裏面的浴室。结果--』

『原来如此。』艾勒里直起左膝,双手抱住,继而说道:『玄关大门不能上锁,无论青司或任何人都可以自由出入,偷走钓线当然不成问题。』

爱伦坡谨慎地跨过陷阱,稍微加快动作。下头的黑暗裏,亮著艾勒里手电筒微黄的光圈。

『看来爱伦坡先生希望是我们当中的人干的。』

『帮个忙。』爱伦坡说著,拉起艾勒里的手搭在自己肩头。

艾勒里靠着墙,伤脚轻放地板上接受爱伦坡的治疗。其他三人也没坐下,不安地看着他们。

吃过午餐,五人结伴走向蓝屋废墟。

『是钓鱼线。我们来到那天,我把钓具箱放在玄关大厅。刚刚去检查的结果。里头最粗那卷约线不见了。』

『只是轻微的挫伤和擦伤,冷敷一个晚上就没事了。算你这小子走运,倒楣的早就一命呜呼罗!』

『谢了,医生。--咦,你上那儿去?』

『我知道,没问--』回答突然中断,刹那间,艾勒里修长的身体晃了一下。哇--随著叫声,他的身体倒向黑暗中,仿佛被磁铁吸入似的,顿时不见踪影。

『找到了!』艾勒里高声欢呼。

『接下来的事,不要告诉阿嘉莎--』艾勒里压低声音,向陆路招手。

『凶手为何这么做……』

『有没有撞到头?』

『对。凶手应该还有一份塑胶板、欧璐芝被切掉的手、某些刀刃,说不定还可找到剩下的毒药。』

『小心塌下去。』爱伦坡担心的声音扬起。

『这裏--拉了根天蚕丝线,艾勒里八成是在这儿绊倒的。』

『如果让她知道,会使事情更难处理。这是她起牀前发生的事,我和凡斯及爱伦坡三人商量後,决定暂时瞒著她。』

『其中必有缘故。』

『--咦?』艾勒里咕哝著,摸到一片一公尺平方的污黑板状物。『这个--有移动过的痕迹。』

『可是,为什么--』陆路按住抽痛的太阳穴。

3

『对,浴缸裏有只血淋淋的手。』

『找东西。』

『好。行了,艾勒里。』扎好绷带,爱伦坡拍拍艾勒里的大腿。『今天晚上不要到处走动。』

『找什么东西?』

『等一下,爱伦坡。』艾勒里喘著气说道。『我没关系--先查查地下室的情形。』

『又是「模仿」?可是……』

墙板下面是个方形洞穴,开着漆黑的洞门。一段狭窄的混凝土台阶,伸向黑暗深处。无疑的,一定是没烧掉的蓝屋地下宅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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