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穹顶之下(Under the Dome)

作者:斯蒂芬·金 | 分类:奇幻 | 字数:6.4万字

第5章

书名:穹顶之下(Under the Dome) 作者:斯蒂芬·金 字数:3.3千字 更新时间:12-13 11:18

广播器里的警报声极为刺耳,小詹一面呻吟,一面捂住耳朵。

和平桥是座仅限行人通行的顶盖式桥梁,如今桥面已有些下陷,看起来摇摇欲坠。这座桥的真正名字是艾文·切斯特行人桥,但在一九六九年后便开始被叫成和平桥。当时有些孩子(如今那些孩子的身份成了镇上的八卦话题)曾在桥梁侧面画上一个大大的蓝色和平标志。这标志至今依旧还在,只不过褪色到了难以辨认的地步。过去十年间,和平桥被封了起来,桥梁两侧均用警方写有禁止穿越的封锁带给交叉封上。但当然啦,这条桥还是能走。每星期总会有两三个夜晚,帕金斯警长那群讨厌鬼中会有人拿灯守在其中一侧,但却从未同时看守桥的两端。他们不会逮捕那些喝醉跑来捣乱的小鬼,以及来这里缠绵一番的年轻情侣,顶多只会把人赶走罢了。每年的镇公所会议上,都有人提出拆除和平桥的提议,同时也会有人提出将其翻新的意见,而这两种提案最后都会被搁置。这个镇上有不少秘密,而为何会一路保留和平桥至今,显然也是秘密之一。

今天,小詹·伦尼相当庆幸这座桥依然存在。

他脚步不稳地沿着普雷斯提溪的北岸前进,直到走至桥下——此刻警车的警笛声已然远去,但镇上的警报器还是相当大声——接着又爬上了斯特劳巷。他看了看路口附近,快步跑过写有桥梁封闭,此路不通的告示牌,从交叉的黄色封锁带下方钻过,走至阴影之中。阳光自有孔的屋顶洒落,将硬币大小的光芒投射在老旧的木质步道上,但比起外头那如同地狱之火的强光,这里简直就是受到上帝祝福的阴暗空间。鸽子们在屋顶支架上甜言蜜语,啤酒罐与咖啡白兰地的瓶子则散落在木质步道两侧。

我逃不掉的。我不记得她抓过我没有,也不知道是否留下什么东西在她的指甲里。而且我还流了血,也留下了指纹。我只剩两条路可走:逃跑或自首。

不,还有第三条路。他可以自杀。

他非回家不可,得将房间所有窗帘拉上,让房间变成洞穴。他可以再吃颗止痛药,躺在床上,或许还小睡一会儿,接着好好思考一番。要是警察来找他,而他那时还在睡呢?呃,这么一来,他倒是不必再苦恼到底该选这三条路的哪一条了。

小詹穿过镇立广场时,有个人——他只依稀认出对方是个老家伙——握住他的手臂说:“怎么了,小詹?发生什么事了?”但小詹只是摇了摇头,拨开老人的手,继续往前走去。

在他身后,镇上的警报系统仍高声作响,仿佛世界末日已然降临。

公路与小径

1

切斯特磨坊镇有份名为《民主报》的周报。

但从报社老板的身份到整份周报的实际管理者来看,这显然是个错误的名字——这两者其实是同一人,也就是难缠的茱莉亚·沙姆韦,而她是个忠心的共和党拥护者。这份周报的刊头是这么写的:切斯特磨坊镇民主报创刊于一八九〇年为这个看起来像靴子的小镇服务!

但就连这句刊头标语也是错的。切斯特磨坊镇的形状并不像靴子,而像是只小孩的肮脏运动袜。虽然与西南方(也就是袜子脚后跟方向)面积大得多、也更繁荣的城堡岩镇接壤,切斯特磨坊镇实际上是被四个占地更广、人口数却偏少的四个镇子包围的。这里的南方及东南方与莫顿镇相连,东方与东北方则邻接哈洛镇,TR-90合并行政区位于北方,至于塔克磨坊镇则在西边,有时会与切斯特磨坊镇一同被人称之为“双坊”。

过去,这两个城镇是缅因州西部最主要的纺织业中心,一同合力污染了普雷斯提溪,使这条溪流的鱼变少,几乎每天都在改变溪水颜色,而且还让不同色彩各据一方。在那段时光里,你可以从塔克镇的一片绿色河水中乘小舟起航,发现河水变成亮黄色时,就代表你已穿过了切斯特磨坊镇,进到莫顿镇镇界。附带一提,如果你的小舟是木制的,那水面下的涂料还可能会因此被侵蚀消失。

但最后这些靠着污染河水来获利的工厂,全在一九七九年关门大吉了。普雷斯提溪那古怪的色彩已然消失,鱼群也回到了这里。只是,这些鱼到底适不适合人类食用,至今仍是个争议十足的问题(《民主报》的民调显示“可以吃!”)。

镇上的人口数量会随着季节改变。在阵亡将士纪念日到劳动节①期间,这里的人口将近一万五千人;其余的时间里,则只会在两千人左右上下波动。这些数据是由刘易斯顿市北边公认最好的凯瑟琳·罗素医院,依据出生率及死亡率等数字所提供的。

①美国的阵亡将士纪念日(Memorial Day)为五月的最后一个星期一,而劳动节则为九月的第一个星期一。

如果你问来消暑的人,有哪些道路可以进出磨坊镇,大多数人会告诉你两条路。一条是从挪威镇到南巴黎镇的117号公路,另一条则是穿过城堡岩中心、通往刘易斯顿市的119号公路。

至于住在这里十年以上的人,则可以告诉你要转八条路以上的走法。其中包括了所有双线道的柏油路,从黑岭路到深切路,然后转往哈洛镇,绕至北方的美谷路(对,这里的景观名副其实),一路通往TR-90合并行政区。

要是你给在这里住了三十年以上的人多点时间思考(地点也许是在布洛尼商店里头那个还保存着木制火炉的房间里),他可以告诉你更多种走法,而那些路名不是带有宗教意涵(神河路),就是带有亵渎意味(例如小婊路这种你在本地地图上只能看到一个号码,但却没标示出路名的小径)。

直到穹顶日那天为止,切斯特磨坊镇里最年长的居民是克莱顿·布瑞西。他同时也是城堡郡中年纪最大的人,因而获得了《波士顿邮报》杖①。

①《波士顿邮报》(Boston Post Cane)杖,《波士顿邮报》著名的宣传手法,会颁发给各城镇最为年长的人。

不幸的是,他已经搞不清《波士顿邮报》杖是什么东西,甚至就连自己是谁也给忘了。有时,他会以为自己的曾曾孙女妮尔是他那过世四十年的妻子,就连《民主报》也在三年前停下了“本镇最年长居民”的连载报道(在最后一次访谈中,当他被问到长寿的秘诀时,他回答:“我那天杀的晚餐呢?”)。他是在一百岁生日后的没多久开始痴呆的,到了今年的十月二十一日,可就满一百零五岁了。他过去是名杰出的抛光木匠,专门制作梳妆台、栏杆与装潢用的饰板。失智后,他的专长则变成了用鼻子吃果冻,以及偶尔知道要先进厕所、接着才拉出那堆带有血丝的粪便到马桶里。

但在他名声最盛的时期——大约是在八十五岁左右吧——他几乎可以说出进出切斯特磨坊镇的所有三十四条道路的名字。那三十四条道路全都是烂泥路,被许多人遗忘在记忆里,而几乎所有被遗忘的道路,都蜿蜒通往钻石火柴公司、大陆纸业公司、美国木材公司所共同拥有的第二大原料产地的森林深处。

而在穹顶日那天中午过后不久,每条路都被猛地截断了。

2

绝大多数的道路,都没发生像塞涅卡V型飞机及随后那场纸浆卡车大爆炸之类的灾难。但这些路上还是发生了许多麻烦。当然啦,要是一块如同隐形石墙般的屏障,突然包围了整个小镇四周,必然会带来许多麻烦。

在同一时刻,有只土拨鼠被切成了两半,而在不远的美谷路上,艾迪·钱默斯的南瓜田中的稻草人也遭遇了相同的下场。那个稻草人位于磨坊镇与TR-90合并行政区的分界处。艾迪总是会开玩笑地称那个位于镇界处的稻草人为“没有归属的吓鸟稻草人先生”——简称为“无家先生”。

无家先生有一半在磨坊镇里,另一半则在合并行政区中,像是两边都不想要它。

几秒钟后,一群乌鸦飞向艾迪的南瓜田(这群乌鸦从没被无家先生吓跑过),撞上了过去从未存在的屏障。大多数的乌鸦都撞断了颈子,成堆掉落在美谷路与田野两侧。在穹顶周围的地面上,四处可见撞击而死的鸟尸。而它们的尸体,最后成了一种划分镇界的全新方式。

在神河路上,鲍勃·路克斯掘完马铃薯,正开着老旧的迪尔牌拖拉机,一面听着老婆送他的生日礼物iPod,准备回家吃午饭(但他们的口音听起来通常像是“午惨”),不知道那竟然是他这辈子最后一个生日礼物。他家离马铃薯田只有一英里半远,但不幸的是,田地的位置在莫顿镇,而他家则在切斯特磨坊。他把拖拉机的时速固定一面听着詹姆斯·布朗特①的歌曲在十五英里,《你如此美丽》。由于他能清楚看见通往他家的路况,再说路上也没有任何东西,是以他仅把手轻靠在拖拉机的方向盘上。所以,当撞上屏障,拖拉机后方翘起来,接着又重重落下以前,鲍勃的身子也被往前一抛,飞过拖拉机引擎,直接撞在穹顶上头。他放在工作围裙大口袋里的iPod炸了开来,但他却对此没有任何感觉。他在本应空无一物的地方撞断颈骨,就连头骨也撞裂了,死于不久后成为一片荒芜的泥土之上。拖拉机的一个巨大轮子仍在不停空转,仿佛没事发生,迪尔牌拖拉机仍在继续往前行驶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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