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搓又抠，以指腹感受该处的细嫩，梅仑粗喘着气息，两颊兴奋的泛红。
见莱瑞眨个几下眼睫，法师心里更是得意非常，忍不住亲了再亲他的嘴唇，觉得世上再没有比这更甜蜜享受的时刻。
他哪会后悔，一点也不！
第七章
身为骷髅，玛丽的烹饪技术高超的难以置信，由于她不会感到疲倦或厌烦，能持续以同样的速度转动烤肉杆，让狐肉均匀受热，虽然没有其它调味，不过光看那烤得金黄焦香的表皮，就知道肯定美味可口。
以往竟然没有想到让她做菜，简直是暴殄天物。
但莱瑞在成为尸妖前，哪里知道每只骷髅奴各有不同。
以盾牌当盘子，梅仑拿出随身的匕首，将烤好的狐肉沿着背脊利落地分成两半，香味四溢的烤狐肉，一刀下去，流出澄黄油汁与粉红血水，法师以刀就口，一片片切下送入口中。
玛丽继续烤下一只，朗二、朗三去取水，轮到老大跟阿呼在洞口守卫，只有莱瑞无事可做，心里郁闷极了。
见莱瑞的目光朝自己瞥来，以为对方不气自己了——其实莱瑞也没在生气——于是梅仑招手要他坐在身边。
“过来陪我。”
莱瑞莫可奈何的挪过去，一脚膝盖立起、一脚盘着平贴在地，单手搭于膝上，眼睫低垂，雕像似的不再动作。
“想吃吗？”梅仑切了片狐肉送到他嘴边。“尸妖不食熟肉，但只有我自己一个人吃没意思，可以陪陪我吗？来，一口就好。”
与其说想和他一同用餐，不如说法师享受给他喂食的举动，梅仑都这样说了，他只得张嘴吃下。
“好吃吗？”梅仑盯着他嘴部咀嚼的动作瞧，期待的问。
无滋无味，如同嚼蜡，“聆息”秘术没给他味觉。
莱瑞偏个头，不置可否。
早就知道尸妖尝不出味道，梅仑笑笑的没说什么，在他脸颊亲个一口，又继续切烤肉来吃。
阿呼这时终于回到洞窟，这骷髅也妙，他将狐尸扭得跟麻花卷似的塞进肋骨内，以腾出手来攀爬岩壁，狐狸肠子垂在骨盆间晃啊晃的，一路血水内脏横流，染红他金黄的骨骸……莱瑞已经什么都不想说了。
彷佛达到怎样的大成就，阿呼将软烂的狐尸抽出胸腔，得意洋洋地迈着大步走向其它的骷髅。
老大歪着脑袋，看傻了眼，取水回来的朗二、朗三更是直接揶揄他。
“是个笨蛋耶。”
“真可怜是个笨蛋。”
“噗！”莱瑞喷笑。
尸妖脸部的肌肉僵硬，神情呆滞漠然鲜有变化，此时被阿呼逗乐，莱瑞嘴角稍稍的一颤。
法师没有错过他这细微的表情，笑着问：“什么事这么好笑？”
莱瑞指着阿呼，要他自己看。
狐狸蓬松的大尾巴卡在阿呼的肋骨间，他硬抽硬扯的结果就是将这死后仍不得安宁的可怜狐狸撕成两截，内脏血肉非但是喷了他一身，还波及到站在两旁的老大跟朗三。
一时间所有骷髅都扭头看向他，阿呼手里捏着半截狐狸，无辜的闪动着眼眶中的灵焰。
见状梅仑失笑，摇个头朝他们摆了摆手，“去河边洗干净。”
老大瞥了阿呼一“眼”，他不解的隔着脑袋上的钢盔挠头。
阿呼带回来的狐狸，皮毛血肉全扭在一起死状凄惨，虽然浪费，但莱瑞可不想拿来烤给梅仑吃，便要玛丽收到角落，留下来作为捕捉其它野兽的饵。
梅仑总共吃掉三头烤狐狸，对于他惊人的食量，莱瑞感到极为不可思议，法师何时有这么好的胃口？大概真的是饿惨了。
剩下的那只狐狸要玛丽暂时别扒皮，在送进法师肚子里前，先让他拿来练习操控尸体的技巧。
回忆指挥士兵尸体那时的感觉，心念一动，瘫倒在地的狐尸睁开双眼，颤颤巍巍地立起四足。
右手食指勾了一勾，狐尸迈开腿在洞内绕起圈圈，它走得不大稳，身体左摇右晃的摔倒好几次，由于被老大扭断了脖子，狐狸头歪斜的倒往一侧，嘴边垂着条长舌头，动作死板板的，一看就知道不是活狐狸。
若操控的对象是人尸，他还多少能让对方模仿一般人类的举动，可他又不是狐狸，哪知道狐狸怎么走路……
莱瑞隐约有个想法，战场上，敌军一旦知道朝他们杀来的是骷髅、行尸等死物，便丝毫不会犹豫，下手绝不留情，假设……假设梅仑的行尸个个跟他一样看起来像活人，非但能欺敌，更可借此混入敌方阵营中。
他拿狐尸做实验，令狐狸甩耳摆尾跳上又跳下，可动作怎样就是显得僵硬不自然。
要狐狸走到跟前，扶正这小家伙的头，将它舌头塞回嘴中，然而不一会，折断的颈骨支撑不住头颅的重量，狐狸头又软趴趴的垂下，舌头再度滑出口腔。
还是不行……他懊恼的抓了抓脸颊。
梅仑一直在注意莱瑞，见他做出骑士烦恼时习惯的抓脸动作，心神一荡，过往的记忆涌现脑海，五味杂陈心里各种感触都有。黑眸放柔又迅速冻结，他贴着莱瑞的背，凑到耳旁故意的问：“怎么？不开心？”
莱瑞赶忙摇头。
“那就看着我，在我面前不许低着头。”法师说得蛮横。
他苏醒后，梅仑像完全变了个人，强势霸道不说，时常是喜怒无常，上一刻还好端端的，突然间就发起脾气，让他头疼的很，实在不知该拿对方怎么办。
只好是转过头，依梅仑的意思将脸朝着他。法师的心情转晴，笑咪咪地亲他的嘴，将脸埋入他的颈窝磨蹭。
看着对方光滑的银发垂落在自己肩上，莱瑞除了无奈就只能无奈。
哎！他怎么会忘记，论操控尸体的技巧，还有谁比梅仑这死灵术师清楚。
扯了几下梅仑的衣袖，他拉着人家比手划脚的问问题。
“什么？……我看不懂……狐狸怎样？”
任他比划得多卖力，指着自己又指着狐尸，两手竖在脑袋旁站起来走了一圈，可梅仑就是不能理解。法师少与活着的人类相处，看不明白他的肢体语言。
“狐狸？……我已经吃饱，不用再抓。”
莱瑞翻个白眼，真想往对方脑袋敲个几拳，抓来法师的手，在他掌心里写字。
——请教我让尸体灵活动作的办法。
这句太长，而且语焉不详没头没尾的，梅仑挑起眉头，依然不能明白。
没办法，他只得再写一次，一笔一画，指尖在法师掌心里滑动。
梅仑根本无心认字，眼里只看见莱瑞晃动的手，长年练剑，骑士的指节突起，指腹生出一层厚茧，粗糙的手指好若小猫的爪子往他掌中轻挠。
神魂荡漾，梅仑整个人轻飘飘的恨不得将这只手抓来咬个几下，或者让他像从前那样抚慰自己的欲望。
梅仑握住莱瑞的手，难以自持地亲吻他的手背，狠狠咬住柔软的表皮，牙尖陷入肉里。
舌尖尝到咸涩的血味，他一点也不自责反而更加兴奋，拉起莱瑞的手从腕内往上留下更多牙印，而他的尸妖瞪大眼睛看来是吓傻了。
低笑，他将莱瑞拉入怀里，让这骑士屈服的坐在自己腿上，心疼地抚摸对方手腕上满满的齿痕。
“抱歉，我没有恶意。”
莱瑞连生气都懒，这叫“没有恶意”？那世上就没有酷刑啦！
“不闹你了……他想说什么，你们应该知道。告诉我。”梅仑问向骷髅奴。
老大走上前，“喀喀”地敲着牙关说明。
莱瑞心里“唉呀！”一声，看他这死脑筋！要表达的意思梅仑不明白，让老大他们充当传话筒不就得了？
“原来是这样，你希望行尸能像你一样，具有思考的能力？”听了骷髅的说明，梅仑沉吟着。
莱瑞点头。
法师笑了，他怎会不清楚尸妖跟骷髅奴之间能以心神交流，是看莱瑞努力比手划脚的样子有趣，要他对自己展露更多的动作表情。
“我想你迟早会有此念头，毕竟这是尸妖的本能。你的确能将尸体收伏为具有意识的”尸奴“。”
尸奴？莱瑞的头颅微动，后脑的发丝轻搔梅仑鼻尖。
法师心情极好，巨细靡遗的教导他如何收伏尸奴，先决条件是必须刚死不久，灵魂能量尚未消散的完整尸身。而像是狐狸、耗子等小型动物可利用价值不高，不建议将之收为尸奴。
“从动物入手很正确，当年我第一只骷髅奴便是头野豹。北方没有豹子……你还记得我们在军营外发现的火棘狼吗？”
火棘狼是这带山区出名的恶兽，属于魔兽类，头顶至肩部的生着火焰背鬃，体型庞大，一头成年火棘狼可长到十尺长，性情凶暴狡诈，会施展喷火等简单的烈焰魔法。火棘狼曾多次闯入军营猎杀马匹，让他们恨之入骨。
雨季开始后，火棘狼躲入山洞，这才暂时销声匿迹……莱瑞光顾着想火棘狼，忘记要响应对方。
法师以为他不记得，黑眸闪过一瞬间的失望情绪，沉声说：“雨一停，它们应该会出洞猎食，我来杀几只给你养做宠物。”
说得好像送小猫小狗讨好女孩子似的，莱瑞心里很是别扭，但他的确需要熟悉尸妖的各项能力，就没有拒绝，咬牙点了个头。
乖顺的莱瑞，梅仑是愈看愈喜欢，搂着磨蹭个好一会，手钻进他上衣里抚摸光滑的胸膛，怎么摸也不会腻。
终于偿得夙愿，胸腔满盈扭曲病态的甜蜜。
“你愿意顺着我，要什么我都给。”法师低哑地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