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血液仍会流动,莱瑞肯定是涨红了脸颊。
他是骑士,梅仑是法师,理所当然该比对方强势,接吻、拥抱等举动向来由自己主导。梅仑生性冷傲,他们亲昵的次数没很多,莱瑞仍不觉得哪里有问题。
骑士的性格坚毅顽强,他信奉的道理任谁也无法撼动,说难听点就是牛脾气、自以为是。从老团长那学习的骑士精神,让他认定自己必须保护脆弱的法师——无论对方是否需要。
梅仑将擦身的毛毯往旁一放,用上两手去揉他的性器,莱瑞瞪大眼睛,慌忙推开对方。
不该由梅仑碰他,怎样也得让他主动,更何况自己现在这不死不活的状态,哪有情绪?!
“怎么?你又不肯?”尾音上扬,梅仑的脸色却是沉下,反手抓住他手腕。“我想帮你,你总是不高兴……你哪知道,我有多渴望听你的喘息。”
你自己不也是每次都不出声……莱瑞甩了几下手臂,却挣不出梅仑的箝制,正奇怪对方哪来这样大的力气,就见法师低笑。
“是啦,你怎么可能说得通,我也已经放弃说服。”梅仑压近他,属于活人的湿热气息抚上脸颊,在他耳边以极轻柔温和的语气说:“莱瑞——不准动。”
召唤者绝对无法违抗的命令。
蔚蓝的眼瞳亮起一瞬光点,仿佛宝石反射的光泽,莱瑞肩头抗拒似的一跳,随即全身肌肉僵住,挣扎的力道完全消失。
“这样才对。”梅仑坐在床沿,将浏海往上耙,笑得像得到糖果的孩童,喜孜孜的。
早该如此了,他怎么可能后悔……
法师倾身亲吻他的尸妖,顺着背部绷紧的曲线往下抚摸,环住紧实的腰杆,手从莱瑞背后绕到他身侧,贴近身体,继续往他腿间深探。
他圈握住尚还柔软的茎身,另一手以粗糙的指腹磨蹭顶端,抚摸这部位的画面已在脑海演练无数无数次。
“感觉怎样?”梅仑在他耳边喘息。
还能有什么感觉!这身体能有什么感觉?!
莱瑞差点没抓狂,多想捏着梅仑的肩头用力摇个几下,他是尸妖,尸体能有什么感觉。
“别这么倔,莱瑞……”
梅仑湿软的舌在他脸上滑动,齿列擦过肌肤,好似品尝猎物的野兽,自下颔至眼角缓缓的舔。
手里的动作粗暴,彷佛这么做就能从他体内挤压出什么似的,紧握住他柔软的性器,茎身上松弛的皮肉被法师的手掌推动,顶端细嫩的表皮在拗执的摩擦下些微泛红。
若法师坚持要得知他的感受,除了“疼痛”跟“被人碰触”外,尸妖的身体没有更多的感觉。
紧贴莱瑞的身体,梅仑额间渗出动情的热汗,汗液在他苍白的肌肤上滚动,一滴滴落在尸妖冰冷的手臂。动弹不得的骑士,紧绷的肌肉微颤,漠然神情底下心情激荡波涛。
够了!梅仑,已经够了……
声音依旧无法传达。
法师敛目垂眸,专注抚慰那没有反应的器官,黑眸异常晶亮,混合负伤的挣扎与癫狂的兴奋,胸膛粗重起伏嘶哑的喘气,喉间破碎的颤音彷佛他抽泣的哽咽。
细嫩的肌肤被摩擦出血丝,梅仑仍旧不肯罢手,他低头将柔软的性器含入口中,胸口有团阴冷的黑火熊熊窜烧,渴望吞噬一切,疯狂想从对方身上撷取一丝过往曾经的温度。
黑暗深渊一直在他脚尖前方环伺,等待法师崩溃力竭。
性器被含住,莱瑞全身肌肉明显的更为紧绷,却是不能反抗……不能反抗,法师喜欢这字眼。
多好,只属他的。
握着茎身,让这器官前端朝上竖立,像是对自己的举动产生反应。梅仑从根部沿着内侧的凹槽往上舔,舌尖描绘它每一条血管的纹路,失去热度的躯体染上活人的体温,在他口中逐渐温热。
莱瑞觉得自己的脸颊也跟着发烫,他碰触过法师相同的部位,手钻入包覆严紧的法袍,小心翼翼的扯低裤头,隔着层层衣物像偷吃陶罐里的糖果紧张又兴奋。梅仑曾多次表示也希望这样对自己,他总是以最坚定的态度拒绝,说不出口,因为太害羞。
应该说出口的。
很多话,若能直率的传达,就不会将这人逼得如此。
“咯……”他想呼唤对方,喉咙却只能发出这细弱的音节。
梅仑不知听到或否,还是终于放弃,停下徒劳的举动,他抬头抹去嘴边自己的唾液,眉头微皱,表情像是心里在哭。
“看来真的有些勉强。”嘴角却是勾起。“总是做无用的事,你的心里是否这样嘲笑着我呢?”
莱瑞不明白法师的疑问,什么叫无用的?……
神识“看向”对方,梅仑眼中黑暗犹如饥渴燃料的烈焰要将他吞噬,莱瑞的灵魂顿时战栗不已。
“而我却……再也无法按捺。”修长的手指滑进毛发间,探入、再探入,挤进结实的臀缝。法师扬首与他接吻,气息浊热的几乎将他融化。
什么?还未反应过来,梅仑突然抓住他腿胫,抬高他的腿。莱瑞身体自然的往后摔,倒在石板床上。
梅仑胯间的布料高高隆起个小帐棚,欲望早已火热坚挺,他扯开毛毯,胯间的艳红性器跃出遮蔽,上头布满贲张的血管,亢奋的一抽一跳。
喉节滑动,肌肉下意识的做出吞咽唾液的反应,莱瑞隐约明白法师的企图。他们从未进展到这一层,主要是顾虑法师的身体,然而反过来的情况更……天呐!莱瑞从没想过梅仑对自己是抱着这样的心思。
莱瑞平躺在床,被迫维持一脚平伸、一脚曲起的姿势,外开的腿像是种邀请,柔软器官蜷缩在私处的毛丛间,跟莱瑞发色同样艳红的毛发,沾濡露水般晶莹的唾液,被执拗舔舐的性器像淋上一层白蜜,湿滑水润。
腿间一阵阵的抽痛,梅仑舔了舔嘴,觉得自己这些日子来的折磨已获得报酬,他单手支在莱瑞肩膀上方,让自己的身影完全笼罩对方。
“你看你,怎么成了这副傻模样?平时我若稍微表现出压制你的企图,就会竖眉瞪眼的跟我发脾气。”梅仑笑得是两颊微红。
毫不费力的压制住他的骑士,看莱瑞乖顺的躺在身下,法师喜悦的几乎要发疯。他低头嗅闻对方的头发。嗅觉早已损坏,所以梅仑幻想这艳红发丝芳香如同色的野生蔷薇,盛开在铁栏杆间。
如此美好,他的骑士、他的尸妖,只属于他。
我是唯一主宰!——梅仑心里傲然狂笑,再也没有谁可以阻挡他!连莱瑞自己都不能。
他肆无忌惮的抚弄莱瑞身躯,锁骨自腹部来回的摸,弓着背,脸埋入颈窝间,像个饥饿野兽舔咬柔软的脖侧。
柔软的嘴唇要亲吻几次就亲吻几次,无须顾虑对方的情绪;冰凉的脸颊他想怎么抚摸就怎么抚摸,不怕扫了骑士的面子;胸前的红嫩他能尽情品尝,再也无须遮遮掩掩的窥觊遐想;他以手指膜拜莱瑞刻苦磨练的肌肉曲线,在脖侧跟胸口留下属于自己的记号。
可能,早在决定割断对方的咽喉前,他已经疯狂了也说不定。被体内再也无法压抑,焦灼的、迫切的,腐蚀灵魂的渴求逼入绝境。
光是拥有远远不足,他要掠夺要占据,让莱瑞不敢再多看其它人一眼,目光的焦点只能是自己。
浓烈的,自己也感到畏惧的情感,甚至让他狠心终结对方的性命。
“莱瑞……”
身下的躯体因他这声低哑的呼唤而颤抖,是畏惧吗?或者对方能体会他的迷乱狂喜。
拉开莱瑞的双腿,捏扯着臀肉,法师将贪渴的欲望挺进狭窄蕾穴,骑士体内的紧致与冰冷令他极度亢奋。
“莱瑞……我的骑士……”
我的……你是我的!……只属于我!……
理智的琴弦崩断,先前的温柔谨慎不复存在,他将莱瑞的双腿大大分开,暴戾的挺动腰杆,扣入大腿肌肤的指尖捏出血丝。
他的骑士、他的尸妖,无法反抗任凭摆布,像具安静顺服的死尸承受他的狂乱,无神的眼再也不会为自己聚焦。
“莱……瑞……”
热汗挥洒,梅仑发觉滴落在对方胸口的,竟然是自己的眼泪。
不可能出现表情的尸妖,眉宇间的心痛爱怜,想来是他激动中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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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仑,你的脸色好差。”骑士心疼地抚摸法师光滑的银发,揽着他的肩膀让他贴近自己。
法师没有拒绝他的碰触,却也没有动,像块木板似的绷直背脊,低垂着眼睫,柔软的睫毛在苍白肌肤上形成扇型的阴影,刺目的对比让骑士心里升起必须珍惜呵护的爱怜。
骑士稍微仰起头——他对这身高差距颇多不满——亲吻法师微冷的嘴唇,像猫儿的轻舔,唇瓣仅停留两个眨眼的时间便飞快退离。
“你还好吗?”
伸手欲触摸对方的脸颊,手腕却被握住,法师的阴沉黑眸瞬间亮起闪烁的星光,那微冷的嘴唇贴向自己。
骑士低笑,双臂环绕法师的腰,满足于与对方耳鬓厮磨的温暖。
他们刚结束一场惨烈战事,敌我双方死伤无数,一向避免操纵我方士兵尸体的法师,被迫放弃坚持,用他熟悉的、亲近的,知道名字,甚至前几晚还与自己打招呼的死者作战。
回到军营,法师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加阴沉难看。
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声,骑士的手钻入法袍,熟练地要去解法师裤头的绑绳。
“我没心情。”法师抓握着他的手腕,硬是将骑士的手抽出。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