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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虫

作者:唐大伟 | 分类:奇幻 | 字数:6.8万字

第17章

书名:玉虫 作者:唐大伟 字数:3.5千字 更新时间:12-13 17:01

程小瑜翻个身,从佟一琮怀里滑了出去。佟一琮给程小瑜掖了掖被角,活动下已经被压得麻木的胳膊,仍然是睡不着。关于河磨玉的各种传说和记忆打着滚的出现在脑海里。他记得清楚,第一个关于河磨玉的故事是奶奶讲给他听的,那时他几岁?四岁或者五岁?肯定没上学,围着火盆,奶奶给他烤地瓜,讲故事。

很久很久以前,偏岭住着娘俩,母子相依为命,全靠儿子上山打柴为生。有一天,突然下起暴雨,小伙子背柴下山,看到一位白胡子老头在河边徘徊,眼瞅着是过不去河了。小伙子主动提出背老头过河。刚过了河,老头说鞋忘在河对岸了;小伙顶雨趟河取完鞋,老头说烟袋忘在对面大树下了;小伙又再趟河取了回来。老头又说,自己有两块石头掉进河里了,让小伙下河帮着摸,小伙子摸呀摸,终于摸到了两块光溜溜暖煦煦的石头,抬头再看白胡子老头已经不见了。小伙子只好把石头带回家,老娘说谁的东西还给谁,咱可不能白拿了人家的东西。小伙子回到河边等呀等,连等两天不见老头踪影,第三天躺在大树下睡着了,却见白胡子老头笑哈哈地走过来,告诉他,那两块石头是宝玉石,送给他们娘俩,以后只要下雨就到这河里来摸宝玉石吧。第二天就有南方的商人买走了宝玉石。这娘俩把消息告诉了乡亲们,于是每到雨天人们就到河里摸宝玉石,人们称这种宝玉石是“河摸玉”。又因为这种玉是经过河水冲刷,砾石摩擦形成的,又叫成了“河磨玉”。

关于赌石,佟一琮也算略知一二。整个玉石产业链,包括采挖、开料、设计、加工、成品交易、拍卖各个环节,都有成本和收益,都能得到合理量化,做到相对公平透明。即使发生以假乱真、以次充好的事件,也是单方面的欺诈。赌石不同,赌的是原石,无论是硬玉翡翠,还是软玉岫玉或者其他种类的软玉,由于地质和人为的原因,原石都是以不同形式的皮壳包裹着,里面的品质怎么样,没有切割之前,根本辨别不出来。到现在也没有一种仪器能通过外壳判出里面是宝玉还是败絮。买卖风险很大,也很刺激,所以才被称为赌。

赌石古已有之。最早赌的是和田玉,中国历史上,最著名的一块赌石是“和氏璧”。二千年前的楚国,卞和发现了一块玉璞,先后拿出来献给楚国的二位国君,国君以为受骗而先后砍去了他的左右腿。卞和走不了,抱着玉璞在楚山上哭了三天三夜,楚文王听说,派人拿来玉璞并请玉工剖开,结果得到了一块宝石级的玉石。这块宝石被命名为“和氏璧”。后来这块宝石被赵惠王所拥有,秦昭王答应用十五座城池来换这块宝石,可见这块宝石价值之高。这块宝石后来雕成了一个传国玉玺,一直到西晋才失传。卞和如果能活到今天,一定是一位杰出的赌石大师。

现在赌的最多是翡翠原石,最著名的是缅甸翡翠赌石。传说缅甸玉石商人在赌石真正切开加工时,一般不敢亲自在场,而是在附近烧香求神保佑。如果切开的赌石里面多是水灵剔透的翠绿,一夜之间就能成为富翁。如果切开赌石看到的是一块外绿内白的灰沙头,一夜之间就会倾家荡产。国内较大的赌石市场分别在广东的平洲、广州、揭阳、深圳、四会,云南的腾冲、盈江、瑞丽和昆明,北京,上海,河南的南阳、镇平,以及香港。

佟一琮清楚,和其他玉石相比,岫玉一向被视为平民玉种。这种比喻让佟一琮心里不痛快,更觉得不公平不公正不大气,岫玉怎么就是平民玉了?岫玉还做过风流乾隆爷的玉玺呢,岫玉还能成世界最大玉佛呢,岫平高贵着呢,岫玉中的河磨玉与贵族玉种新疆和田玉同为透闪石,润度及其他品质相差无几。因此,岫岩赌石主要赌河磨玉,其次是老玉和花玉。但岫玉的赌无论在岫岩还是鞍山,或者在辽宁省内比起其他地方的赌石都没有那么疯狂,即使如此,也让不少人因为石头一夜暴富,或者走投无路。

对于赌石,佟一琮心里并不赞成,这与他从小接受的教育有关,佟家的孩子是不允许赌博的,即使是岫岩人都会玩的扑克小牌麻将,安玉尘也是深恶痛绝,佟一琮小时候因为和同学打扑克赢零用钱,被安玉尘罚跪,心疼得奶奶踮着小脚不停地吵着“大赌败家,小赌怡情。”从不和长辈顶撞的安玉尘理直气壮地回嘴:“大赌小赌都是赌,只要赌了就是败家。您惯他吃喝我不管,赌字是不能让他沾。”安玉尘说得狠,罚的也狠。罚跪不是跪在地上,而是跪在砖头上,身板挺得直直的绷成一条线,不能偷懒屁股着地。刚开始跪着不打紧,一会儿工夫,佟一琮的汗珠子成串的往下滚。看得佟瑞国悄悄拉安玉尘的衣角,又给佟一琮使眼色,示意他服软。佟一琮也是个犟种,就是不服软。没过多长时间,佟一琮脑袋一歪倒在了地上,昏了。虽然没认错,倒是有记性,打那以后,佟一琮再没和人赌过。他也下决心,明天和穆明去,只看不赌,话说回来,他也没钱赌,光是看一看,过过眼瘾,已经是莫大的满足了。

想着传说,想着赌石,想着小时候的故事。佟一琮入了梦,先是梦到了奶奶讲故事的场景,奶奶的岫玉烟袋嘴儿,奶奶左腕的河磨玉手镯,右腕上的花玉手串,看到火盆里的烤地瓜。接着又梦到他成了那个背着老头过河的小伙子。佟一琮背得累,走到河中间停下了,白胡子老头问,“你还背不背,不背我换人了!”佟一琮回头一看,岸上站着一群人,呼着喊着抢着要背老头,忙说,“我背,指定背,您能把怎么赌河磨玉的秘密告诉我吗?”老头说:“一刀天堂,一刀地狱。”佟一琮惊得脚下一滑,打个趔趄,说,“老爷子您别吓我呀,我求您了还不成吗?您是神仙,指定知道怎么能瞧出哪块河磨的玉肉多玉肉好。”老头说:“神仙难断寸玉。”佟一琮恳求:“您老人家告诉我一点点,就一点点。”老头终于给出了一句话,“不怕大裂怕小绺,多摸多看,好玉上手就润心。”佟一琮记住了这句话,放下老头就在河里摸了起来,摸到手里觉得自己肯定摸着了,而且这河磨玉成色好,滑溜溜润柔柔,越摸越舒服。

佟一琮是被程小瑜打醒的,原来梦里他使劲儿揉摸的不是河磨玉,是程小瑜胸前的两坨肉,不但揉摸了,太用劲儿,还给人家弄疼了。挨了程小瑜打,佟一琮还记着梦里白胡子老头的话,仔细一想,不对呀,老头说的这些,自己都知道的呀,那白胡子老头算是神仙还是自己算是神仙?

见到穆明,佟一琮才知道,谁是活神仙,穆明才是。

按照事先定好的时间地点,佟一琮赶了过去。从家里出来的时候早,岫岩大街上人少,岫岩中学操场上更是只有佟一琮一个人儿。等了好久,不见人来,就见不远处停着一辆黑色的桑塔纳,远远地看着车还不停地晃动着。佟一琮心说,这车里的人可真不老实,把轿车当成小孩儿悠车了?在里面忙乎什么呢?打架呢?又等了一会儿,居然是穆明和一个短头发女人一左一右从车后面钻了出来,一看俩人潮红的脸色,还有穆明重新系着裤带的模样,佟一琮明白刚才车里发生什么事了,心里那个不得劲儿,大清早的,自己在外面冻半天了,原来穆明猫在车里忙乎上了。就那一米八的个头,那大身板儿,车后座居然折腾得开?再瞧那女的,又细又长像根竹竿,竟然没被穆明弄散架,正一脸春风得意的挥手和穆明告别。

坐进副驾驶,佟一琮把车窗全拉开了。

“你关上,我这暖风白开了。”

“有味儿,又腥又骚!”佟一琮没好气,眼睛瞪着穆明。他真是想不明白了,穆明怕老婆是同学熟人都知道的,穆明老婆吕秀最开始是穆明店里的服务员,俩人闹来扯去睡到一起。穆明原本不是认真的,吕秀却不依不饶,逼婚成功。结婚没到一星期,穆明打电话告诉佟一琮,“肠子悔青了!”佟一琮答:“你活该。”穆明后悔的是吕秀事事都依着他,唯独一件事,不许拈花惹草,要不然就是天崩地裂的人民内部战争。前三年,穆明不断斗争,三年后,穆明举起白旗,在吕秀面前对别的女人看都不看。这让佟一琮敬佩不已,这样的自律,可不是谁都能做得到。

只是佟一琮看到了阳光背面的一幕,穆明不但沾了,而且在岫岩县城,在他老婆的眼皮底下,这不是典型的两面派吗?沾了就沾了,作为发小,佟一琮了解穆明是本性难移。只是凭佟一琮的眼力,那女人肯定不是什么好鸟儿,穆明怎么能沾那种女人呢?这几年也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岫岩县城里出来了一堆外地女人,专门从事特种行业,经营原始资源。佟一琮看到那种女人气就不打一处来,那些女人说好听了是一辆辆公共汽车,说难听了是一个个公共厕所。没想到穆明也坐上了,他心里自然不得劲儿,穆明的品位也太差了,当哥们儿的都替他害臊。

“你别看不惯我,我就俩爱好,一个爱美食,一个爱女人。”

“你那不是爱,是滥。”佟一琮还是没好气,话说得狠,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行了,别埋汰我了。告诉你,今儿我可是带钱了,要是觉得合适,咱也赌一把?”穆明聪明转移了话题。

俩人商量半天也没决定赌或不赌,不过,蠢蠢欲动并不是只存在于他们的脑海里,有着同样想法的人早钻进了那家店。

穆明和佟一琮出现在那家店里,顿时给震住了,六七十平的店里全部摆放着大小不一的河磨玉,只是店里冷得吓人,寒气沿着缝儿往衣服里钻,呼出一口气凝成了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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