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过了？
谢灵心张着嘴。
教室后面的那堵墙，竟然缓缓打开了一道门户。
谢灵心点点头，跟了上去。
可要让你失望了，我小谢哥什么场面没见过？这点小场面……
白如晦在前面背着手等他，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还想着重游“故地”呢。
白老师掏出钥匙，打开教室门，推门而入。
白如晦头都没回：“不是说了吗？回武当啊。”
“原来如此。”
说活死人肉白骨夸张了点。
“早听白老师说过松间前辈，今天终于见到了！”
“……”
“走吧，带你去见见我南合武当弟子。”
坐在村口乘凉聊着八卦的大爷大妈。
“白老师……”
殿宇宫观连绵，似林间立万柱，空中现金碧……
这对他这种寿元将近的人来说，太珍贵了！
松间更是笑得露出了牙齿——只有三颗。
谢灵心顿时失望不已。
“白师叔。”
他去过的！
但是……宁静，自得其乐。
山谷里，有一座座青瓦白砖的房屋，有炊烟袅袅，有田陌纵横。
并不是真实的崂山。
随着白如晦走进这座小村庄，谢灵心看到了一幕既熟悉又陌生的场景。
“松间前辈，这是晚辈一点心意，特地准备着孝敬您的！”
谢灵心看了看四周，无语道：“白老师，你不要骗我，这里明明是七星学院。”
“老白！回来了？”
原本不好意思收小辈这么重的礼物，但是延寿对他来说，真是难以抗拒的诱惑。
高大、宏伟、古朴。
“白小子，这小子是谁？”
这一幕幕给他的感觉，就像是上辈子的八九十年代，又混杂着一些超现代、超现实的元素。
白如晦微微一笑，来到一间教室前。
白如晦面上露出几分似唏嘘、似遗憾的神色：“武当群峰，九宫九殿，绵延上百公里，但除了祖师外，却从来无人能登上。”
白如晦道：“松间师伯，是他，我带他过来，挑几个弟子，”
他嘴里咕噜一通猛吹，直吹得松间老脸笑得如菊花绽放，眼睛都眯不见。
熟悉，陌生，怪异。
虽然没来过，却也不算陌生。
“进去吧。”
像是某个与世隔绝的古代小村庄。
毕竟，小破球都碎了，找不到一点痕迹。
白如晦指着山谷道：“这里就是门中弟子平日里生活学习的地方，南合庄了。”
他也不用别人提醒，已经乖巧地向那老头行礼：“松间前辈，您老好啊！我就叫谢灵心！”
“那都是看的。”
“但七星洞天不一样，七星门在哪里，七星洞天便在哪里。”
因为南合武当他听得多了，可是从来也不知道这地方究竟在哪里。
便将灵壶揣进怀里，伸手摸上谢灵心后脑勺，满脸慈祥：“好，好，好！好孩子！”
谢灵心嘴慢慢张开。
这是在等着我惊叹是吧？以前咋没发现你这么爱现？
要不是没胡子，他高低得捋捋。
眼前所见。
他口中的武当，却和白如晦的不一样。
白如晦道：“传闻这山上有上古仙人留下的禁制，谁也不知道怎么登上武当山。”
松间师伯嗯了一声，上下打量着谢灵心，清澈的双目中闪烁着几分好奇。
这小子……好大的手笔！
稍微年轻些的，眼中除了好奇，也几乎都带着几分跃跃欲试的不服。
也不犹豫，跟着一脚踏进。
还有散落在各个角落，或盘坐观想，或演练拳法的年轻人……
也不知这武当山是传说域境，还是物质世界中真实的武当山？
“……”
谢灵心一愣。
不好，来了个马屁精！
“为什么？”
谁知道白如晦将他带到了七星学院。
“武当！？”
明明出身南合武当，却又在会所上课，又在七星学院当老师。
白如晦却带着他绕开，走进了一条林间小道。
而且传闻还练成了近三十年来，无人练成的武当阴雷。
明明比这个教室都大……
空地上用投影放着电影，聚着一群不分年龄的人。
那松间师伯拄着根短杖，抬头看着谢灵心。
一个头秃无毛，只有一缕长须，直垂落腹前，腰背佝偻，背上高高隆起的老头。
“他不会就是那个姓谢的小子吧？”
白如晦终于等到了这一刻。
别人可能不知，他怎么看不出这里面浓郁的生机？
一路上，看到白如晦的人都在打招呼。
看起来就很老，哪怕按普通人来说，这长相也得九十开外。
很快，带回来几个人。
也不知道谢灵心干过什么。
老老少少跟着的，至少十几二十个。
云归一愣，挠了挠头：“哦。”
眼前一花，就换了天地。
“青云他们，也该出去历练了。”
“什么意思？”
吊着鼻涕跑来跑去的小屁孩。
“进来吧。”
“这是我南合武当最大的底蕴！”
本来想着是一个晚辈的一点心意，自己收了再回送点好处给他就是。
“可以这么说。”
这栋楼就在他平时上课的教室隔壁。
很快，白如晦带他来到一处地方，放眼望去，脚下有一片山谷。
他原本还对南合武当究竟在什么地方很好奇。
谢灵心忍不住好奇：“那七星学院……”
谢灵心本以为要带他上山。
千岩万壑，云起山岩，似长蛇蜿蜒，神龟蹲伏，吞云吐雾。
谢灵心回过神来：“这是……传说域境？”
“白师伯！”
白如晦站在讲台上，忽然屈指掐了几个指诀，口中诵道：“云深不知处，道在红尘间。”
不只白如晦说的四个人。
见到谢灵心顿时一乐：“咦？谢灵心！你咋来这了？你终于拜入武当了！”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过了这么多年了，居然还能传下来……
白如晦摆摆手。
白如晦见到这人，腰都弯了些：“松间师伯，您怎么来了？”
白如晦像是知道他问的什么：“你猜的不错，七星学院，就是祖师当年与另外几个好友一起创立，这名字也因此而来。”
谢灵心有点恍然大悟。
“到了。”
“传说中的陆地神仙也不过如此啊！”
能看到上辈子熟悉的地方，他还是很高兴的。
一路上还挺期待的。
“……”
谢灵心只好跟着进去。
白如晦点头：“我与你说过，南合武当，乃当年仙宫一脉，这道七星门，是南合武当祖师当年从仙宫中带走的一件宝物，”
转身小跑着。
“因洞天有禁制，外人也无法从精神世界进入其中，这道七星门是唯一进出的地方。”
一众武当弟子都看得傻眼。
“白老师，我们这是去哪儿啊？”
虽然也有现代化，但是与外界隔绝，对外边的消息，有点迟钝。
还不止一次！
嗯，如果不是其中还架有几根电线杆子，拉着一根根电线的话。
“你看，又急？”
谢灵心跟着白如晦，忍不住问道。
原来，南合武当，真的是那个武当？
“进去吧。”
一眼就认了出来。
“……”
回头矜持一笑道：“没错，这里就是南合武当。”
个子高大的云归不知道从哪里突然钻了出来。
其他人面露鄙视。
虽看起来都老得颤颤巍巍，但眼中却是清澈如童。
“这么多年来，你还是第一次带‘外人’进来。”
但这样的生机，只要剩下一口气，一滴就足够救回来！
白如晦说道：“去把青云，不盈，不笑，见深，都叫过来。”
此言一出，这群人中，都露出好奇的神色。
没想到接过来闻了闻，目光微闪。
落差也太大了。
“一般的域境，除非坍塌，否则位置很少出现波动、变化，”
据他了解，白如晦也不是个很爱折腾的人。
好家伙！
白如晦一阵目瞪口呆。
谢灵心看着白如晦当先一脚踏过七星门，身形如没水中不见。
从七星门进来，就在山脚下，前面就是一条蜿蜒的石梯，直通山上。
姓谢的？
古木雕刻而成，有星斗、云纹、异兽。
像刘若拙就跟他说过，现在的崂山，只是静和老祖和他这些历代在崂山修行的人，有意引导、创造出来的域境。
若是给他点时间，准备充足，烧上一炉丹，怕是一粒至少能延长十几年寿！
谢灵心可不管别人，手一番，多了一只灵壶，里面装着的是三滴甘露。
因为白如晦曾经为了将五雷道人搬出去，大闹过南合庄。
“白如晦，你这带的小子是谁啊？眼生啊！”
这个南合庄中，对于“姓谢的”早就如雷贯耳。
“云归！”
这地方他能不熟吗？
什么叫艺成？
至少也得“筑基”完成，也就是突破肉身六重。
“果然是龟形鹤背，仙风道骨！仙姿颖异，超凡入圣！”
这里的人，除了云归等少数几个特殊的人，艺成以前，是要得到师长允许才能出入七星洞天的。
白如晦道：“这里……就是我南合武当所在的七星洞天。”
看了一眼……好吧，没什么出奇。
谢灵心抬头看了眼。
扛着锄头从地里回来的壮汉。
这分明是上辈子的武当山！
“诶？白老师，咱们不上山吗？”
把“姓谢的”吹得天上仅有地上绝无。
抬头一眼，谢灵心就惊得脱口而出。
谢灵心撇了撇嘴。
从武当山上连绵仙宫玉阙，到这小山谷里的一个小村庄。
“白师叔！”
谢灵心正看着这怪异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