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是很沉重的事。
青色神龙翻滚，化作一身穿黄袍头戴冠冕之人。
“算了，既然来了，你也过来听听吧！”
难不成……
谢灵心搂着他圆厚的肩膀：“回来两天了，戴局给我在后面的干部小区安排了房子，以后就住那了。”
念头一紧，随时就要将玄鹤碧色旌转化出来。
……
等他走后，虎蛟才缓缓睁眼：“机缘……吾等着……”
谢灵心有点嫌弃地用两根手指拎起。
种种异象顿失，眼前复见黑暗。
……
“干部小区啊……好好，以你的贡献，确实应该了……”
谢灵心想起了之前被沈问带出去，和楚河一帮人在酒吧喝酒。
人人都默然地遵照着这种惯例。
那会儿他就见过七队的人，只是当时并没有说上话。
“踏娘的！”
……
刚到局里，果然就看到局里的人都集中在雷祖大殿前的院子。
“嗯？小谢？你怎么在这儿？不是让你休息两天嘛！”
“前辈，要不……给您？”
谢灵心松了一口气：“蒋叔，这到底怎么回事？”
虽然对不起那两个盖了白布的兄弟，但心中确实松了一口气。
没想到，这一面竟是唯一一面。
只是龙王神通广大，自那日后，似乎已经找到自己的道。
“好了，既已寻得机缘，便快走吧。”
“都过来开会了！”
等回到古管处，才再度开口：“蒋叔，刚才那两位是……？”
在人群中找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追了上去。
作金、银、琉璃三色，宝光灿灿。
“如来……袈裟……！”
一声低沉的闷吼声响起，心灵中仿佛受到有如实质般的恐怖狂潮冲刷，一波又一波。
如果自己所见的异象不是假的，那块不起眼、甚至让人又脏又破令人嫌弃的黑布，居然还真的是从佛陀身上脱下来的……
若懵懂无知便罢，但虎蛟怕是已经强大到足以了解自身处境的地步。
谢灵心从龙渊门户之中一头撞出。
那尊无上存在高坐七宝，宣讲大法……
有谁能将他们弄得几近全军覆没？
“吼——！”
所以，他才会发现自己身上有着“佛力”，就告诉了自己这等秘辛。
虎蛟没说错，这玩意儿真的有什么如来神力！
在大周之时，他其在前三十年就已经将如来降迹和掌上佛国的进度推到了50。
“这就是西城区出现的传说污染，只要接触的，不论人畜，都会变成这鬼样子！”
一条庞大得无法想象的青色巨龙，于海中绵延无尽，见首不见尾！
龙躯舒卷，龙吟高亢。
卧槽！
蒋大求意外：“你见过？”
谢灵心一惊。
蒋大求闻言长长一叹：“是七队的赖智杰和方芷荷。”
目中透出惊骇之色。
一男一女，都不过二十多岁，照片里笑得很灿烂、很阳光。
“哦……”
会议室中。
话没说完，就听见一阵熟悉嚷嚷声传来。
“当——！”
“无法无天！无法无天！”
“你暗藏的那法宝虽有些门道，还拦不住吾……”
“啊？”
龙王尚且如此，何况虎蛟？
有人将两具尸抬回停尸处，人群才各自散去。
虎蛟缓缓闭上了双目，一如以往一般守护着这道门。
“小辈，你果然是是‘有缘人’！”
有人牺牲了！
回到小别野。
往后几十年，就再难有丝毫寸进。
似乎被金光惊动，在这极渊之中不知伏潜了多少万年岁月的身躯，只是轻轻翻了个身，就掀起了惊涛骇浪。
一共六个人，簇拥着蒋大求，做出古灵精怪的姿势和表情。
七队其他人也差不了多少。
就看到戴阳挪动着圆滚的身躯，怒气冲冲地往里走。
“蒋叔，好久不见啊。”
这样的实力，放在其他地方可能不算什么，但在雷州可是一股强大的力量。
上面是一张照片，是他和七队的人的合照。
这片海底立刻一阵地动山摇。
【掌上佛国：50.01/100（↑0.01）】
“唉……”
有人形，却是浑身溃烂、扭曲，巨口大张，血肉模糊，有恐怖利齿。
还好那破布也不远，伸手一把捞到手里。
谢灵心喉头滚动，将破布递了出去。
虽然没叫蒋大求，但他也跟了过去。
不对！
“是他们……”
说完，不等它回应，便离开了这里。
现在居然莫名其妙地突破了这个瓶颈！
带领众多神圣，降下云头，蹈三宝阶而下。
虎蛟突然昂首发出一声恐怖的吼叫。
佛陀真是……不太讲卫生啊……
苏青梨那个四眼妹放出了投影画面。
心中一震，扯着那块破布，转身就跑。
蒋大求摆摆手：“楚河没事，其他人也一样，只是受了重伤，正在医治，应该是没有什么大问题，养几天就能回来了。”
谢灵心站在默然行走，回归到各自工作的人中。
阵阵恐怖威压自黑暗中传来。
里面是一个个形状怪异怖人的东西。
“楚队他们……”
众人围着两具盖着白布的尸体，低头默哀。
长吐了一口浊气。
再然后……便不知哪一天，再次迎来同样的死亡，同样的默哀场面……
突然，一声宏亮钟声远远传来。
见他到来，也没有人理会。
过了一会儿，众人抬头。
那黑暗之中的神秘存在，比虎蛟都要恐怖！
匆匆往雷祖庙赶去。
站在返回东海市的船上。
就已经透露出几分“命不由己”的无奈。
虎蛟虽强大，却远不及龙王，只能仍困于这时间都死亡的死域之中，不仅全无自由，更要陷入无穷无尽的往复轮回。
一阵梵音震响，谢灵心灵识复归清明。
刚进环保局不久他就听到过。
但是这玩意有什么用呢？
便掏出手机，翻了翻，递了过来。
“哗啦！”
识海中方寸灵台如同一叶扁舟浮于巨海，巨浪滔天，如飘萍无依。
“就是他们。”
看到虎蛟巨大的身形，才终于感到一丝安全感。
一尊无上存在，笼罩在庆云祥光之中，难以直视。
和他第一次见的场景没什么两样。
谢灵心与蒋大求对视一眼，都起身走了出去。
是这块破布。
偏偏腹大如鼓，形貌怪异恐怖，令人作呕。
无尽海水自中而分，一道道宝阶浮现，自海岸、至极渊深海底处龙宫。
这钟声他听到过。
虽然微弱，却和之前在龙渊之中，看到的黑布亮起的金光一模一样。
不仅破烂，似乎还有不少泥垢、油垢一样的斑驳。
谢灵心伸出手指，念头一动，指尖高起一点细若萤火的微光。
“小辈，不必提防吾，吾若有意，取你性命，易如反掌，”
忽然感觉自己有些格格不入。
谢灵心一震，迅速向前游去。
戴阳点了几个人。
“吼……”
龙王当初以一句“天命不可违”与他辨。
于一座无比华丽的宫殿之中，张设七宝之座，华光万道，妙香阵阵。
忽解身着皂衣，授与龙众之王……
本想以最快的速度往回游，却在接触到破布的一瞬间，只觉脑子轰隆一声巨响。
这是自己的机缘，也是它的机缘。
见谢灵心眼里有点迷茫之色。
极其削瘦，仿佛只有一块皮包着骨头架子。
浓郁得如同实质，仿佛黄金一般。
可以肯定的是，这是一件传说宝物。
虎蛟却是慢慢敛去目中精芒。
默哀，悼念，然后便重新投入日常的工作中。
谢灵心张了张嘴，过了一会儿，正色说道：“前辈，有朝一日，我若修行有成，一定将前辈渡离此地，重归天地，自在无羁。”
虎蛟所求的机缘……或许就是自己吧。
楚河虽然只是四段武道家，但肉身修为极强，本来离五重关应该也不差多少，随时可以去考证。
这金光和他原本的掌上佛国的虚幻晶莹完全不一样。
不好！
谢灵心扫了一眼四周，发现自己熟悉的人都在。
回头一看，发现是他才一愣：“咦？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哦……之前在一起喝过一次酒。”
它那双巨目紧紧盯着手里的破布，闪动着激动的光芒。
蒋大求似乎还沉浸在哀意中，反应有点迟钝。
庆云滚滚，圆光如群日。
【如来降迹神皇驭天下图：50.01/100（↑0.01）】
但在环保局，似乎已经成了惯例。
不，不是莫名其妙。
谢灵心再次拿出那块破破烂烂的黑布。
不会是想翻脸吧？
虎蛟只是叫了一声，并没有其他的动作。
“呼！”
闻着倒没味道，却有点黏黏腻腻的手感。
无边金色祥云自天边浮现。
幸好。
谢灵心指尖金光骤然灭去，他猛地站起来，看向前面雷祖庙方向。
“嗡……”
果然，蒋大求叹道：“是传说污染……”
便走入人群中，加入了默哀的行列。
也顾不上研究这块黑布，收入百宝锦兜中。
眼前便见到了一幅景象……
蒋大求愣愣点头，反应有点迟缓。
谢灵心喃喃道。
也没有什么特别啊……
有兽形，像是猫狗之类宠物，却同样溃烂扭曲。
谢灵心见他情绪不是很高，便沉默下来。
谢灵心看着大海中波涛涌起。
蒋大求指了指其中两人。
戴阳此时也看到了他。
心中的提防却已经到了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