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是从基层到机关各种标语口号多了，什么“三个代表统领全局，”“开拓、创新、务实、求真。”“团结拼搏，实现业务的新跨越。”“清正廉洁，执政为民”等等，叫人猛的一看，不仅叫人热血沸腾，更叫人耳目一新。其三是工作中耍出的花样多了，从基层到机关走到处都能看见什么“党员示范岗、”“服务标兵、”“雷锋窗口”等等，这一切都成为了新领导政绩的新亮点。半年多来，凡是来这里视查工作的上级领导和市委领导，看到那厚厚的制度和那耳目一新的标语以及和那紧跟形势的各种花样，无不对新一届领导班子的工作起色大加赞赏，都说多少年也没有见过A行有过这样好的局面。一年以后，岂不知这些新的亮点，很快就成了新的领导以权谋私的绕眼法，本来制度定了那么多，就是供人来执行的，可没有想到有很多事情在制度以外就决定了。特别是涉及到像行里像米燕、白三芳那样一些特殊人，碰到制度就可以绕道而行，该做的、该要的没有任何东西可以约束得了。人们不免觉得，在那空洞的口号和耀眼的光环笼罩下，正在有一出酝酿已久的大戏就要上演。它的剧终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人们不敢妄加断言。
任何权力下的制度都有一种操作弹性，它可以管人，也可以治人。在这众多的制度当中，有一条是最厉害的，那就是对部室的经理、主任制定的考核办法。每个年度都要评最佳经理和最差经理，实行末尾淘汰制。办法规定每年考核进入前三名的，行里给予通报表扬，并给每人奖励一级工资。被评为后三名的，行里要进行戒免谈话，并通报批评。没有想到，这一办法对一些人来说是天梯，可以从地上达到天堂。可对另外一些人来说，就是滑梯，从天上可以滑到地宫。谁上谁下天知道，被捧在上面的人，高兴的能跳起来。被那条无型的线划出来的人，手里老是捏着一把汗。
第一年年度终于完结了，神秘的考核小组对三十多名部室经理、主任进行了评分考核。米燕在这次考核中被评为前三名，高兴的口都合不拢。但是多数人对她进入前三名脑子里都有个大大的打一个问号。
在考核结果未出来之前，曹欣悦的心里直捣鼓，害怕的她都不敢到网上去看结果，还是王杏梅告诉了她考核结果后，她才放下心来，她十分庆幸自己没有被列入最后的几名。
第十一章 心有灵犀
一朝君子，一朝天。在薛行长这种以“线”定人的环境下工作，曹欣悦压抑的喘不过气来，她现在心里难受的有话无处说，有苦无处诉。她现在最能说上话的也就有两个人，一个是现任的副行长肖力，另一个是总经济师李毅。从进行的那一天起李毅就像一个慈善的妈妈一样在关心着她。在她工作中遇到难题的时候，李毅总是以理诱导，帮助她解决难题。在她被人愚弄时，李毅总是帮她维护正义，教她如何鼓起勇气和邪恶做斗争。在她情绪低落的时候，李毅总是以一个长辈的身份来安慰她，鼓励她，要她挺起腰板做人。这一响她在工作中受到的冷遇，李毅也是真真切切的看在眼里，气愤在心里。那一天，她看见曹欣悦低着头从她办公室门前走过，整个脸庞消瘦了一圈，她心疼地叫了声：“欣悦。”
曹欣悦回过身走进李阿姨的办公室。她望着李阿姨那张慈爱的脸说：“阿姨，我感觉我现在好像和有了臭的一样，敢和我说话的人越来越少了，你还敢理我？”
李毅把手里正拿的一份资料狠狠地往桌子上一扔说：“我怕什么？大不了我这个经济师不当了。人到什么时候总不能失去做人的原则。我就是看不管现在的人势利的连个狗都不如，真是人没人样，狗没狗样，这叫一种什么世道？”
“阿姨，我做什么事情都觉得心里没底，老觉得自己站也不对，坐也不对，觉得心里很孤单。”
“不要这样。不管眼前的环境怎样，你要记住一点，就是端端正正做人，这样不管到什么时候谁也不能把你咋样。人这一辈子不可能经常生活在顺境中。因为情况会在不断地变化，各种各样的人也会随着情况的发展和变化而升降起落。所以一时身陷逆境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任何事情总是有得有失的。现在你要把这个事情反过来看，人在逆境中生活，并不是一件坏事。对人意志的磨练最大，人成熟的也就快，这一点你现在是感觉不到的，可将来你就会有体会的。如果这样来看问题，你心里就可以好受一点。”
听了李阿姨的话，曹欣悦心里暖暖的。她觉得这世界上的好人可真多。她听李阿姨讲话，就好像听自己妈妈讲话的一样，总是教她怎样去做人，怎样去适应眼前的形势。在自己受到冷遇的时候，她曾怀疑自己做人信仰是否出了偏差。今天听李阿姨这么一讲，又把她还原回到到了原来的位置，更进一步坚定了她做人的信念。一下之使她孤单的心里充实了很多。
话在人们的生活当中，不仅是交流的工具，更是解惑励志的良药。自从和李阿姨交谈后，曹欣悦心里爽快多了，她想有时间一定要找肖力谈谈，这样更能鼓起她战胜困境的决心。
那天，肖力去市上参加完一个会议，在回来的路上正好碰见了曹欣悦，两人一见，眼睛里闪烁着同样迷茫的目光。当前同样的处境，同样的情绪，把他们中间的距离一下之拉近了许多，他们俩都是被新领导划“线”划出来的人，自然心有灵犀，不言自会。
肖立问曹欣悦：“目前的环境，你感觉到怎么样？还能适应吗？”
曹欣悦愤怒地说：“我都快憋死了。你说这个单位还是人呆的地方吗？我觉得在好多方面没有一点公平和正义可言。像我们这样的人只有受气的份，没有说话的份。我就是想不来，我们这些人怎么啦就不能合他们的意？”
肖力长长出了一口气说：“这官场上有好多东西你是很难琢磨透的。有些东西你看不见，又摸不着，而你却能感觉得到。现在他们把党给他的权力看作自己的一个私有工具，他怕我们这些人揭他的底子，所以就想方设法把我们排除在外。”
曹欣悦越说越气：“他们为什么就不讲理了，试想他要是一个前任领导，我们不听他的话行吗？我们听前任领导的话怎么就听错了？怎么就成了一条罪壮了？”
肖力又接着说：“只有心胸狭小的人，才会这样想，说到底是容不下人嘛。在我手上我已经伺侯过两任领导了，还没有见过像他这样难伺侯的。我觉得一个领导不能容人，就不能用人。你看现在他都用的是些什么人？”他顿了顿又说：“你也不学学米燕、白三芳他们，在他那里多跑跑看？或许能好点。”
曹欣悦说：“嗨！你可真会说话？现在谁能去拍他的马屁，谁就有好日子过，可我不行。你要让我去工地上去背两摞砖都行，可低着头去求他，那是万万做不到的。这一点可能你还不了解我？”
肖力再没有说话，心里暗暗按佩服着曹欣悦的骨气。一个女人在当前这样一种环境中，能挺起腰秆说出这样的话，真是难能可贵的。他俩沉默了一会后，又问曹欣悦：“想过没有？那假如以后环境比现在更糟糕，你会怎么样？”
“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那就是我不会违背良心去做事，这是我的原则。”曹欣悦说完，把脚下一块小石子踢的老远。
说到这肖力又嗯叹道：“我现在非常怀念前边的那几位老领导，他们为人处事，是那样的从容、稳健。对人又是那样的宽容大量。从他们身上，使我学到了很多优点。甚至我觉得这些优点可以供我们终身授用。有时候遇到困难了，情绪低沉了，想一想他们说的话，我就觉得都不算个啥，人嘛！活的就是要像个人样。人生面临困惑和困难是多方面的，但路是由你自己走的。今天咱行里的这种情况，我也想了，多看少说，能保证脚下不失足，就很不错了。这也不能说不是一种很好的选择。”
“肖行长，没有想到，咱们的看法如此的相近。我今天总算是遇到知音了。以后不管行里发生什么情况，咱要坚定信心做人，确保脚下永不失足，做一个清清白白的人。”
肖力微笑着说：“好啊！咱们以此共免。但是我觉得这种局面不可能长期下去，到一定的时候正义会在沉默中爆发的。不管到什么时候，好人总是占多数的。现在你不要看一时有些人张狂的不得了，可人把权力用的过了头，就是等于自造坟墓。你不信你等着看。”
“会吗？”曹欣悦疑问。
肖力又说：“你也是**党员，实践是检验一切真理的标准。对这一点你还会有疑问吗？”然后就和曹欣悦握手告别。
和肖力谈话以后，曹欣悦心里好受了许多。她参加工作时间很短，确实对有些事她是很难琢磨透的。但她坚信一点，正义会永远在人民的一边。
第十三章 轰轰烈烈的“三讲”
我国的改革开放进入20世纪90年代之后，为了确保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顺利进行。**中央及时做出决定，在全国县级以上领导干部和领导班子中，开展一次以“讲学习、讲政治、讲正气”为内容的“三讲”教育活动。这次教育活动提出的要求很高，要求各级要用整风的精神，着重解决了党性党风方面存在的突出问题。进一步提高各级党的干部政治素质和政治觉悟，确保党的基本路线、方针的全面贯彻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