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山风雨

第一章 开篇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奇人异士,层出不穷。其中有许多的平行空间与异次元空间。在诸多的空间之中,有一个格外引人注目。这里青山绿水、蓝天白云,上空更是祥瑞之气环绕。然而,几个地方却笼罩在迷雾之中,让人难以窥其真容。智者大陆,就坐落在这个神秘的空间里。
 在连绵起伏的群山中,一个与周围环境浑然一体的小屋隐匿其中。它位于山脉的最高处,仿佛与天地融为一体,让人不禁想到“诗意栖居“这个词。
 屋内,一个青年独自伫立,虽默然无语,却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他如天神下凡,睥睨众生。然而,他的眉宇间却隐隐透出一丝痛苦与挣扎,那是生活留下的印记。这些痕迹并未削弱他的神性,反倒平添了几分独特的魅力。
 “萧潇,你可是又想下凡历劫?“一个苍老的声音骤然响起,在这宁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突兀。
 萧潇闻言,眉间的愁绪略有舒展,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正是。此生因果,唯有亲自了断。待我还清这尘世欠账,便是令这世间臣服于我之时!“
 “冥顽不化!“苍老的声音掷地有声,一只干枯的手掌蓦地从天而降,迅速握拳,将萧潇笼罩其中。骨骼断裂的声响令人心悸。
 “呵呵,你终是忍不住出手......“萧潇的声音像是从远方传来,又似近在咫尺,震撼着每个人的心灵。
 “你自己选的路,是福是祸,就看你的造化了。“天际响起一声长叹,饱含惋惜与不舍。
 “浩淼兄,你这是害了他啊。“一个中年人不知何时出现在屋内。
 浩淼长叹一声:“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他执意要去,我也无可奈何。“
 中年人无奈地摇头:“曾几何时,他还在我面前叫嚣。家主嘱托我务必保他周全,还望浩淼兄能给几分薄面,高抬贵手。“
 浩淼点头应允:“你我交情匪浅,既然你开口相求,我就助他一臂之力。“淡黄色的气流从他干枯的掌心涌出,盘旋着飘向远方。
 浩淼随手一挥,两张椅子凭空出现。中年人会意,与他面对面而坐。
 “你说,这一次他能参透红尘吗?“中年人问道。
 “那就要看他的机缘了。“浩淼语带深意。
 两人相对无言,各怀心事。良久,中年人才起身告辞。
 浩淼目送他离去,转而凝视远方,看着一缕残魂在虚空中无助地飘荡。
 “罢了,既已应允,就再助你一程。“浩淼双手掐诀,指间捻动。虚空破碎,却未伤那残魂分毫,反倒令其越发明亮,渐具实形。
 萧潇的声音再次响起,却是决绝而坚定:“这恩怨,我自会了结。但望勿殃及家族。“
 “你有自己的路要走,我不会横加干涉。你的家人,我更不会招惹。这是我的承诺。“浩淼郑重其事。
 萧潇闻言,长舒一口气:“如此甚好。这一世,我便领教尘世沧桑,人情冷暖。来日,必将还你一个完整的萧潇!“言罢,身形消散无踪。
 在遥远的黑暗山洞中,一个阴沉的声音响起:“你所说的,当真确凿?“
 “千真万确,属下亲耳所闻!“
 “很好!看来那两大势力,再难维系往日情谊。此乃天赐良机!“说话者狂笑不止,“你速回禀大长老,功成之日,必有重赏!“
 “谨遵大人吩咐!“
 类似的场景,在许多隐秘的山洞中上演。
 谣言像野火般蔓延。
 近处的人议论纷纷:“听说两大家族不和了,怕是要开战啊。“
 远处的人惶恐不安:“据说两大家族已经交火,战事何时殃及我们?“
 一个宁静的傍晚,天边彩霞万丈,将天空渲染得分外绚丽。
 人们纷纷驻足,被这壮丽的景象所吸引,感叹造物之奇。
 萧潇缓缓转醒,睁眼便看到这片瑰丽的晚霞。他的眼中没有惊叹,只有迷茫。内心空落落的,找不到归属。他不知自己是谁,从何而来,又该往何处去。
 这样的状态持续了半晌,萧潇才艰难地支撑起身。并非不想继续躺着,只是久卧令他腰酸背痛,不得不起。直到此时,他才开始打量自己。如今的他,身高刚过一米七,身形瘦削,肤色却异常白皙。
 面对这陌生的处境,萧潇无可奈何,只得接受现实。
 生活就是这样,当你无力改变时,就只能去适应。这是人的本能。
 “喂,那边的小子,别挡道!小心弄脏了大爷的衣服!“一个粗鲁的声音传来,萧潇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脚踹开,在地上连滚带爬。
 原来,不知不觉间,他已经来到了一座城镇。
 “瞎了眼了吗?没看到林少爷驾到?“那人恭敬地对身后的人说,“林少爷,请!“
 接着,他又一脸严肃地吩咐店小二:“给林少爷上好酒好菜,伺候着点!“
 小二忙不迭地应承,很快腾出店中最好的位置。
 店外,萧潇被五六个彪形大汉团团围住,拳打脚踢,毫不留情。他咬紧牙关,一声不吭,硬生生挨了一顿胖揍。
 “再敢多看林少爷一眼,小心要你的命!“
 萧潇已是遍体鳞伤,七窍流血,但眼神却无比坚定。他在心中暗暗发誓:“今日之辱,他日必百倍奉还!“
 直到萧潇昏死过去,那帮人才住了手,一脸不屑地离开。
 不久,林少爷酒足饭饱,踱步而出,瞥了眼倒在店外的萧潇,冷笑一声:“活该!敢挡大爷的道,就是找死!“
 夜幕降临,淅沥的雨丝飘落,人们渐渐散去。雨声滴答,奏出有节奏的乐章。
 萧潇一动不动地躺在雨中,似乎已经失去了知觉。
 夜深了,风雨渐烈。危机感令萧潇下意识地动了动手指。就在这时,四个黑影迅速接近。
 “他快追上来了,怎么办?“
 “先把它藏起来!“
 “藏哪儿呢?“
 “看,那边有个人!“
 四人迅速来到萧潇身旁。
 “他奄奄一息,不如先放他身上,等甩掉追兵再取回。“一个女声提议道。
 “小姐英明!“
 几人手忙脚乱地往萧潇身上塞了个物件,便匆匆离去。
 不一会儿,一道黑影疾掠而过,看都没看萧潇一眼。
 “好疼......“萧潇苏醒过来,活动着酸痛的四肢。不可思议的是,仅一夜时间,他的伤势竟痊愈得七七八八。更诡异的是,他心中隐隐泛起一股渴望:想撕裂血肉,饮鲜血。
 萧潇使劲摇了摇头,试图甩掉这骇人的念头。
 “屋漏偏逢连夜雨啊......“他苦笑一声。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自远方走来,身后雷声阵阵。
 小乞丐雨夜受辱时,老乞丐忽现雨中来。
 “无父无母?“
 “嗯。“
 “无家可归?“
 “嗯。“
 老者沉吟片刻,道:“随我来吧,以后就叫我师父。“
 萧潇毫不犹豫地拜倒在地:“师父在上,请受徒儿萧潇一拜!“
 就这样,师徒二人,一前一后,渐行渐远。
 “记住,我有我的规矩。“
 “徒儿明白。“
 “跟着我,日子可能会清贫些。“
 “徒儿不怕吃苦。“
 老者闻言,哈哈大笑。
 萧潇也跟着笑了起来。
 不知不觉间,两人来到一座破庙前。
 “你是......乞丐?“萧潇有些惊讶。
 老者瞥了他一眼,似乎在说:“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萧潇讪笑两声,不再多言。
 “在这镇上,你可以用任何方式谋生,但万万不可违背良心,伤天害理。“老者缓缓道,“切记:人在做,天在看。“
 萧潇郑重地点点头。
 “这里就是你的歇脚处了。“老者指了指角落的一堆干草。
 萧潇默默地走了过去,心中暗自发誓:这一世,他要掀起一番波澜,以此来偿还前尘旧账。对于前路,他满怀期待,也充满好奇。
 不知等待他的,将是怎样的一段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