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门剑仙

第1章 天牢中，无辜少年

 大乾，枫叶县，监牢
 入夜。
 赵羽，小乞丐，还有一身形佝偻的老头，一起被县衙关在这里。
 小乞丐呆呆的坐在地面。
 “狗官...”赵羽还在呢喃，声音都变得沙哑了。
 他骂了一下午，没人搭理他。
 这夜风一吹...赵羽只感觉更加绝望了。
 三天后，抓他的捕头会亲自帮他凌迟。
 砍三千刀的那种凌迟之刑。
 又骂了几声，赵羽骂累了，不再出声。
 大乾是封建王朝，也是一个强者追星逐月的世界。
 上有执三尺青锋，可踏空凌云的神仙人物。
 下有欺百姓为乐，刮民脂民膏的朝廷虎豹。
 他来枫叶县，本来想在县里武馆之类的地方看看能不能得到修炼功法，哪怕是大路货也行，结果，刚来呢，就被抓起来了。
 被抓的理由，是偷了衙门的定风珠.....他一个腿脚不利索的半瘸子，如何众目睽睽之下闯进衙内，甚至残杀衙役五人！？
 很快，赵羽看向小乞丐和鬓发皆白的老人，苦笑：“连累你们了，对不起啊。”
 小乞丐微微摇头，没说什么。
 赵羽想到之前自己在县衙门口喊冤的画面，那捕快威胁围观者时，只有这个小乞丐又是摇头又是摆手，结果就被栽赃成同伙，一起给抓了。
 至于老叟，则是为了充当团伙作案凑的第三人。
 想到这里，赵羽看着小乞丐迟疑：“你...你不能说话吗？”
 小乞丐没有回答。
 赵羽急忙安慰：“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好像也没关系了，下辈子就能说话了。”
 说到最后，赵羽又自嘲一声。
 三天后，他们三个都要被砍头。
 “老人家，连累你了，抱歉。”说完，赵羽走到墙角。
 虽然说没机会，不过，他还是想试试，有没有机会越狱，总不能真的就这么等死。
 没想到的是。
 老叟看着赵羽：“你不认得我了？”
 赵羽下意识回应：“老人家，我们见过吗？”
 也下意识回忆...12岁之前，他的记忆是一片空白。
 12岁之后的记忆，很完整，就是他孤身一人以“残废”的腿在大乾到处飘荡。
 尽可能挣扎着的，活着！
 他是第一次来枫叶县，更是第一次看到面前的老人。
 老叟定定看着赵羽，而后露出一抹笑意：“没见过，我老人家喜欢交朋友，所以对每个人都如此说。”
 赵羽哑然：“没想到老人家如此风趣。”
 他翻了翻记忆，确认的确没见过....亦或者是，这个老叟是12岁之前记忆中的人？
 心念间，赵羽又开始在牢狱里到处摸索。
 老叟又定定看着赵羽一会儿，话锋突兀一转：“你的腿似乎不方便，小老儿活了这大半辈子，也算是通一些药理，我帮你看看？”
 赵羽却重新坐下，颇为丧气：“看了也没用，三天后我们就要被砍头了。”
 他也不想丧气，想挣扎挣扎，可他刚刚检查了，这里完全就没找到地道之类的东西，除了等死，他完全想不到其他的可行性。
 “你不让我看，那小老儿就偏要看。”老叟散步一样走到赵羽的位置，伸手抓住了赵羽的手腕。
 赵羽下意识动了动...却感觉，这个老叟的手，就好像真正的钢铁，他的抽手，没能让老叟的手移动分毫。
 老叟给赵羽把脉一会儿，微微皱眉，又伸出手在赵羽的膝盖某处摸了摸。
 初时还好，可老叟摸第二下的时候，赵羽只感觉老叟的手就是烧红的烙铁！
 “嘶..”
 豆大的汗珠飞速滴落。
 赵羽强忍着不做声，只不可思议看着老叟...倒不是腿好了，而是他此时反应过来，这个被他殃及进入牢房老叟，是高手！
 是修行人！
 他三天后不一定会被砍头了...修行人是人上人！
 又过了几个呼吸，老叟收回了手。
 “老人家，我的腿还有救吗？”赵羽虽然声音艰难，双眼却透着明亮。
 他的腿走路没问题，但是一旦走得快...哪怕正常人快步走那种幅度，都会瞬间失去知觉从而暂时瘫痪。
 老叟没有回应，反问：“你是偷了定风珠？”
 赵羽下意识反驳：“不是我！我一个双腿有问题的人，怎么偷定风珠？”
 老叟反问：“真相，重要吗？”
 赵羽神色一愣。
 老叟露出一抹复杂：“当官府张贴了文书，哪怕是个人都知道你是无辜的，那又如何？”
 赵羽张了张口，坐在地面陷入沉默。
 他本来以为这个老叟是修行者，此事有转机，如今看来....不一定，这个老叟的性子，过于古怪了。
 老叟却没有放过赵羽，而是坐在赵羽前面：“绝望了？”
 赵羽苦涩的摇头：“老人家不是凡人，所以遇事此时能冷静，可小子我...小子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我没有不绝望的理由。”
 老叟也不反驳，只问：“你不求我救你？”
 赵羽微微摇头不说话。
 他总感觉，这个老叟可能真的认识他！认识12岁之前的他！
 不然，一个修行者不反抗的被抓进来就已经够不可思议，这个修行人居然还如此喜欢和他说话，那就更不可思议了。
 同时，这个老叟似乎喜欢逆着其他人的想法来，如此之下....在赵羽的盘算中，不管这个老叟是不是真的认识他，都有极大的机会保命。
 似乎知道赵羽的所想，老叟嘿嘿一笑：“你不求我，那我老人家偏要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