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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娇皇帝撩养法则

作者:甜甜拳霸 | 分类:女生 | 字数:3.4万字

第8章

书名:傲娇皇帝撩养法则 作者:甜甜拳霸 字数:3.4千字 更新时间:12-13 15:42

不一会,车夫已送了两包东西来。自此松子就与周撰同飞同宿。

列位看周撰这膀子,自始至终,不过四日便成了功,要算是很容易了。其原因虽说由周撰的面孔标致,心思专一,然却不全在乎此。今且将松子的历史补述一番,列位自然知道这成功还不算容易。

原来这松子年纪虽才十七岁,去年住在早稻田的时候,却很有点名头。因她来往的尽是些日本人,故留学生中没人知道。

她那养娘,从前也不是个正经东西,不知怎的收了松子做养女,就靠着她做一颗摇钱树。今年正月,日本人为吃醋,闹出了事。

连累着松子在警察署拘留了几日,被警察注了意,在早稻田立脚不住,才搬到神田来。这松子生性聪明,知道神田淫卖妇最多,与她们竞争不易,遂改变方法,进了渡边女学校。借着女学生名目,充高等淫卖。她久晓得有一班中国留学生,于饮食男女之事,最能慷慨,便留心想专做中国人的生意。谁知一出马,就遇了郑绍畋这个知己。她觉得很不利市,所以任郑绍畋如何叫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她只是不瞅不睬。及遇了周撰,不由她不动心。若是去年在早稻田的时候,周撰见了只须略丢眼色,即能到手。此刻是有志攀高,故也得费几日工夫。一封情札,方才功行圆满。她估料着周撰不知道她底细,又见周撰这般急色,遂临机应变的,要求周撰出钱写婚书。哪知周撰是嫖场老手,什么窍他不懂得?表面上虽毫不推难的答应,心中却早计算得明白,暗自好笑她们不识自己的作用。此是后话,暂且按下。

于今却要另提一人,因其事情结果,与周撰稍有关涉。其人姓朱名钟,江苏无锡人。甲辰年来日本,宣统三年考进了千叶医学校。就在千叶县佃了所房子,带了个日本女子名蝶子的同住。他父亲叫作朱正章,禀性贪婪无厌,奸诡百端,刻薄成家,积有数万财产。同乡人见了他,如遇鬼物,专为他作了几句口碑道:“家有三升糠,莫惹朱正章。惹了朱正章,立时精打光。”那朱正章爱财之心,老而愈烈。在无锡地方,见人人远避,寻不着甜头。平日听他儿子说,日本放高利贷可得十分利息,他就时时垂着涎一尺长,想到日本来。值民国成立的时候,他因在地方上积怨太深,恐人报复,遂携了千多块钱,并带着亲生女蕙儿到日本来。他这女,十六岁时已嫁了人,夫家也很富有。朱正章本欲借着女儿盘剥他家的产业,后来不知怎的图谋不遂,便平地风波的逼着男家退了婚。于今已有二十岁了,眉目位置,也还不恶,朱正章说带到日本替她择婿。两父女抵横滨的时候,打了个电报给朱钟,朱钟即接了到千叶同住。

过了一日,朱正章即将来意对他儿子说了,要他儿子打听何人需钱使用。只要保人靠得住,并不必十分利息,就是八分也可。朱钟迟疑丁一会道:“这生意,中国人做有多少不便,即如中国药房的林肇东,何等诡谲,何等厉害,他做的还是抵押贷金。有抵押品,仍须硬保,尚时时被人骗了。左仲远的零星被骗,更不待说。于今左仲远归国当伟人去了,林肇东也收了手,机会倒是很好,只是太不稳当。丢了钱事小,还要遭人唾骂。朱正章着慌道:“依你说,我不是白跑了一趟,枉送了许多路费吗?”朱钟道:“有是有个间接妥当的办法,不过利息轻些,得四分五分罢了。”朱正章忙问什么间接妥当的办法。

朱钟道:“于今住在东京牛噫白银町的冢本平十郎,他专做这生意。前两日甫全还在那里借了两百块钱,是我作保。他那里定的条规很严,要借钱,非五校官费生作保不可。见月十分息,分文也不能短少,期限至久不得过两月。因五校官费生不能牵涉高利债务,牵涉了,须得开除官费。即不开除,学校的章程,非理清后,亦不得入学。他所以定要五校生作保,觉得比什么还妥当。”朱正章听丁着惊道:“既是这样,你怎的敢和甫全担保哩?倘甫全到期无钱,你的官费不妨碍吗?”朱钟道:“那不要紧,我看了甫全的家信,说下月定汇五百元来。他因要与吉田仲子离婚,刻不可缓,强扭着我作保。我一则因是同姓的关系;二则这仲子原是我作成他的,不能不做理会;三则他家中是有钱的,明知不久即能汇来,顺水人情,落得我做。我的意思,你老人家不如将钱给冢本。也不管他放出去得多少利,只每月问他要利息四分或五分,作他借了我们的。这又稳当,又不劳神。”朱正章道:“你怎知道冢本稳当哩?”朱钟道:“他放出去的帐,至少也有几千。只愁他不肯经手,怕什么不稳当。”朱正章点头道:“只要稳当,就是四分也罢。你明日就同我到东京去把交涉办妥。且交八百元给他,就是四分,每月也可得卅二元利息。”朱钟答应了。

次日,父子二人即坐火车到东京,找着冢本说了。冢本道:“要我帮你经手也可,只是此月不能算息,来月还只能算一半,第三月方能全算。息钱每月四分。因数目太大,一时间放不出去,我不能从中贴补,依得就放在这里。”朱正章心想他这话也近情理,就答应了。登时将票子点交冢本,收了证书,仍回千叶。

那蕙儿自从中国动身到日本,将近一月还没有洗过澡,说身上腻腻的难过。朱钟即叫蝶子带着到浴堂去。日本的浴堂,是两边用木板斜铺着,中间低处作流水的沟。入浴的先由池中浸了,再坐木板上擦洗,那木板被水溜得甚是光滑。蕙儿同蝶子到得浴堂,见蝶子在外面即将衣服脱得精光,蕙儿就很觉不好意思。隔着玻璃望浴堂里面,都是女人,没有穿着衣服的,只得面壁也将衣服脱了。她的脚虽是曾放过的,然小时已将骨头包死,五趾都拳作一团,全不曾打过赤脚,又势不能穿着袜子进去。见蝶子已将玻璃门打开,对自己招手,只得一扭一拐的跟着走进门来。不两步,踏着木板一滑,倾金山倒玉柱,足的跌了一交。红着脸扒了起来,就蹲在板上,不敢再走。弄得一浴堂的女人都停手不洗,望着她一双脚嗤嗤的笑,羞得蕙儿几乎要哭了出来。幸得蝶子跑了过来,将她扶入池内。她就躲在池角上浸丁一会。也不敢出来擦洗,扶着壁一步一步的挨到外面,抹干水,穿好衣,坐等蝶子。蝶子见她已经出去,忙胡乱洗了一洗,即带着她出来。

蕙儿回到家中,气得将朱钟乱骂说道:“这样地方,也要她带着我去。”朱钟笑道:“这就叫我无法。你要洗澡,日本哪个浴堂不是这样的?若是长崎、大阪,还有共浴的,那便怎么哩?即到日本来留学,哪里还说得这些讲究,并且这又有什么可丑?”蕙儿道:“谁说怕丑来?安着那滑溜溜的木板,又是斜的,教人怎生站得脚住?我是发誓不再入这样浴堂了。”

朱钟笑道:“只要你能终年不洗澡,就不入浴堂,也可省钱。”蕙儿发急道:“你这是胡说,难道日本大家小姐也是跑出来和她们混作一块儿洗吗?”朱钟道:“那倒不必大家,只要是中等人家,家中就大半设有浴堂。只是做个浴桶,至少也需要二十来块钱,还要烧许多炭,才得一桶水热。我们迁徙不定,日本的房子做得又蠢,浴堂须在起造房子的时候安置,不能将就着用。你只看这所房子,何处可以安放浴桶?大凡有浴堂的房子,多半不小。我们人少,断不能住。”蕙儿不服道:“据你说,那到日本的女留学生都是到浴堂里去洗的了?”朱钟道:“那却有几等。也有几人合伙佃房子,自己备浴桶的。也有住稍大的栈声,用栈房里的浴桶的。到公共浴堂去洗的也多。”蕙儿道:“既是栈房里有浴堂,我就去住栈房。并且我既到了日本,也得进个学堂上上课。终日住在这不村不市的地方做什么?”朱正章道:“你一句日本话也不懂得,上什么课?”

蕙儿道:“谁生出来就懂日本话的?谁学不会的呢?”朱钟听了望着朱正章道:“妹妹想读书也是好事。你老人家就带她到东京去住栈房,两人每月伙食,也不过二十多元。甫全住在江户川馆,就到他那里去也好。他左右没有上课,妹妹可从他学点日本话。还有个湖南人成连生,与我素有交情,也住在那里。他来日本很久,可托他照拂一切。我每礼拜日可来东京一次。”蕙儿问道:“那馆子里有浴桶没有?”朱钟道:“自然是有浴桶,才教你去住。”蕙儿听得?方欢喜了。朱自章正想到东京多交熟几个人,好施展他平日的手腕,当即应允了。只是蕙儿将来进学堂的费用要朱钟出,朱钟不能不答应。次日朱正章即收拾行李,朱钟仍送他父女到东京,在江户川馆住着,托了成连生、朱甫全大家照应,方转回千叶。

自此蕙儿每日从甫全学日本语。蕙儿的天分很高,只学了个多月,居然可办粗浅的交涉。那近处有个女子手工学校,蕙儿便报了名进去,学编物造花之类。

不知朱正章父女住在江户川馆内,演出什么事实来,且俟下章再写。

第六章 多情种拨雨撩云 老骨朵退财呕气

前章书中所说的那成连生,他和周撰是同乡。年纪有三十多岁,从宣统元年得官费到日本,近两年来,在中央大学上课。

只因他性喜吟咏,在东京结识了一班诗友,组织一个诗社,每礼拜会诗一次。朱钟平日也喜胡诌几句,故与他成了相识,心中很敬慕他是个风雅之士,故送朱正章父女到江户川馆的时候,托他招呼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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