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我就刺上我的名字了。”
阿胤终于笑了,然后又蹲下身子,拨弄了一番,然后说:“芳雄很年轻,马上就可以恢复元气,这就是我喜欢你的最大原因。”
芳雄一动不动,心里很想大哭,并不是因为欲望被满足而想哭,而是觉得恐惧。他知道自己又有反应了,不过不是因为快感,而是因为强烈的恐惧。
“你想知道吗?为何老爷会遇到那样的意外呢?”说完,阿胤看着芳雄。
芳雄一句话也没说,他本能地感觉到在这种情况下说任何话都会让自己置身险境。
于是阿胤接着说:“你想的都对,就跟你想的一样,是我事先把木阶弄坏的。木阶梯本来就已经腐朽了,我只是再加工一下,让它更容易脱落罢了。”
“夫人!”这个冲击太大了,芳雄整个身体颤抖着,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不过,我真的想不到他会伤得这么重。芳雄,你现在已经知道真相了,那么你就是共犯了,如果要接受惩罚的话,你也要跟我一起被罚。如果能跟你一起受惩罚,那我就不会害怕了。你是不是也有同样的想法?”
一种强烈的恐怖氛围让芳雄快要失神昏倒,他觉得自己现在好像被魔鬼附身了一般,而且,就要被这个魔鬼给拉到地狱去了。
“是不是啊?芳雄。”阿胤以严厉的语气再度质问芳雄。
“是,是的,如果能跟夫人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芳雄拼命地压抑着内心的恐惧,故作镇定地回答。
“那么,我就告诉你原因。芳雄,我们现在是不是已经合而为一了?”
“是的……”
“这就是我会那么做的原因,理由就只有这一个。我不想有人来阻挠我,我想一个人霸占你,我想独自拥有你。为了你,我赌上了我这条命,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就算死也值得。你是不是也跟我有同样的想法?”
“是的,夫人,我的想法跟您一样。”
芳雄说完,阿胤紧紧抱着他的身体。芳雄很想放声大哭,但是忍住了。
“啊,我真的好喜欢你,你的身体,你的味道,我都喜欢。我已经疯了,我已经为你疯狂,我要跟你一起下地狱。”
说完,阿胤缓缓地将身体往上移动,骑压在芳雄身上。这次,芳雄依旧任凭阿胤摆布,摇晃时的快感让阿胤的身体不停颤抖着。
阿胤再度紧紧地抱着他。“芳雄,你是不是认为我是个过分的妻子?”
芳雄没有回答,阿胤用气喘吁吁的声音又继续说着:
“我不认为自己很过分,会那么做,我不认为错在于我。因为老爷已经无法再取悦我了,他已经不行了。老爷身为人家的丈夫.不就是该尽这样的义务吗?芳雄,你说是不是?”
“是……”
“老爷他是不是疏忽了为人丈夫的义务?所以我会那样做,也是理所当然的,我并没有犯罪。”
说完,阿胤又开始摇晃着她的身体,气喘声更大了,导致她说的话芳雄听得不是很清楚。
“老爷他……特别喜欢个性刚强的女人,他说跟这样的女人相处很有趣……所以……这都是他自作自受,我这么做,一点也不卑鄙……”
后来她不再说话,只听到喘气声和哭声。又快活了一会儿后,阿胤还没有达到高潮,等情绪稍微恢复冷静后,她又继续说:
“芳雄,你很年轻,身体也强健,你就练剑吧!而且要成为玩剑的高手,然后陪我一起练剑。老爷他啊,已经不行了,他现在是个地地道道的老人,而且又行动不便。这个家里,只有你算是个男人,滨吉也不像个男人,老爷就跟滨吉一样,属于老人。如果你来练剑的话,老爷绝对不是你的对手。他的剑技本来就不好,你要比老爷强,那是轻而易举的事。
“还有,你要保护我,你愿意吗?因为只有你才能保护我,这是我的命令。你不仅要取悦我,还要保护我,这是我赋予你的使命,知道吗?你肯答应吗?快回答我!”
因为阿胤不停地摆动腰部,所以话听起来断断续续的,但是他很清楚阿胤在询问他。此时芳雄的气息也整个乱了,他觉得自己好像身在梦境之中,只能乖乖地点头答应。
“芳雄,开口回答我!”
因为已经快接近高潮了,阿胤命令的语气颤抖得非常厉害,呻吟声也变高丁。
“我,我知道了,夫人。我会照您的话做的。”
听了这席话,阿胤身体抖动得更厉害,已经达到了高潮。接着,芳雄赶紧移开身体。突然,阿胤拍打他的双颊,接着又捶打他的胸部。
“你这是在干吗?当我正在享受时,你不可以移开。”
“是的,可是……”
“你不是已经答应我了?从今以后都要听从我的命令行事,是不是,芳雄?快回答我!”
“是的,夫人,我知错了!”芳雄回答。
“除非我要求,否则你不能马上移开。告诉我,这是谁的?”阿胤又用力握了一下。
“是夫人的宝贝。”
“很好,真是个乖孩子。”
然后,阿胤用她的唇紧紧压着芳雄的双唇,用力吸吻着。
04
自从发生那件事之后,又过了一年,森孝的脚并没有好转,右脚踝肿胀得越来越严重,甚至比小腿还粗。原本是绿色的肤色变成紫色,最后整个变黑。不仅没办法走路,还非常疼痛。森孝受尽了折磨。
更不可思议的是,自从骨折受伤以后,森孝的健康状况日渐走下坡路,不能只用体力衰退四个字来形容了。不但整天气喘,觉得气息不顺,还会有晕眩的现象,也不停地发烧,尤其是半夜,体温升得更高,还会出现激烈的腹痛症状。同时,老花眼变得很严重,字写得太小的信根本就看不清楚,身体每个关节也都很痛,特别是左肩膀和肘关节,更因为麻痹而无法动弹。一天当中,森孝会昏迷梦呓好几次。有时候吃进去的食物,还有吞下的药物,全都会吐出来。看起来像是得了某种重病,但是对于病因和病名,医生却说不出个所以然。
森孝的脚从胫骨往下整个变黑,趾尖也开始发出腐臭味,眼看已经坏死生疽了,再也无法隐瞒任何人,医生只好用汤匙将坏死的肉挖掉。最后,医生决定要将森孝的右脚锯掉,于是从新见、冈山找来医生和木匠,又召集了所有身强力壮的男人。因为当时还没有发明麻醉药,所以没有告诉森孝要截肢的事。只见一群男人突然闯进主卧室,然后强压着森孝,绑着他的腿,将毛巾塞进他嘴里让他咬着,再由经验丰富的木匠用锯子将膝盖以下的腿锯断。森孝悲惨的哀嚎声,在整个山林中回荡。
医生们赶紧将伤口止血、消毒,留下一个做工很粗糙的义肢和堆积如山的化脓止血药物,才放心地回去。森孝虽然保住了性命,但元气已无法恢复,后来好像也没有装上那只义肢。
就在这个时候,阿嘉可能因为过度操劳,竟然生病了,为了调养身体,她暂时回到老家休养。不过,阿嘉似乎打算从此留在老家,慢慢地与关家断绝关系。虽然阿嘉娘家的人一直很尊重森孝,完全臣服在他的威权之下,但现在的森孝就算想有所作为,也是无能为力。而且阿嘉又不是元配夫人,也没理由去跟人家争取什么,就算再把阿嘉叫回去,森孝整天卧病在床,根本也无暇再照顾阿嘉了。
可怜的森孝不仅失去了右脚,而且除了元配之外,所有的侧夫人也都离他远去了。因此,他的气息显得更孱弱,完全像个重病患者。他已经无法将头从枕头上抬高,就像个活死人。
整个关家好像失去了主人,阿振在家里的势力越来越大,而且阿振也知道,阿胤常去澡堂后面的柴房跟下人私会。不知道她是不是真心在掩护阿胤,她也下了一番工夫才没有让老爷发现这件事。住在同一个屋里,阿胤的不伦关系可以维持这么久而没有被森孝察觉,全要归功于阿振的巧妙安排。
另一方面,阿振为了方便两人偷情,会将多余的棉被拿到柴房存放,还在小屋前挂了一把锁,强化门户安全,避免被人发现。这么一来,阿振可是卖了很大的人情给阿胤,因为她掌握了阿胤的把柄,所以在犬房里,阿振才可以如此嚣张,大家都要听她的话。现在的阿振,俨然就是犬房的真正掌权人。
*
已经是四月了,地面上的残雪也已完全融化,在地处晚樱区的贝繁村,樱花开始绽放了。关家主卧房的后面,种了一株树龄很小的樱花树,此时也开满了脆弱的白色花朵,在温暖的深夜时分,隐约可以感觉到弥漫着春天的气息。
今天,阿胤又享受了甜蜜的鱼水之欢,她正跟芳雄一起从小屋里走出来。现在她已经不像当初那样紧张,不但心情变轻松了,态度也越来越大胆。如果连阿振也站在她这一边,那在这个家里,她根本就不用怕任何人。
两个人走在澡堂后面的小路上,阿胤整个人笑得花枝乱颤,手还勾着芳雄的脖子,把他的脸拉过来,亲吻着他的唇。
“啊,夫人!”芳雄惊讶地叫了一声,整个人呆站在原地。
即使已经过了这么久,芳雄的脑子里依旧充满着罪恶感。阿胤看他惊慌失措的样子,笑得更开怀了。
“芳雄,你这是什么表情啊?”阿胤扯高嗓门问他,“芳雄,你在怕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