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趁人之危?你没事吧?我用五十万赌你一个钱包,是我趁人之危?你这钱包加起来也不值一万吧?要不,你可以用我的借条做赌注,我奉陪到底。”
“你终于露出你的嘴脸了,你想赢回借条?”
“你看你这孩子,总把人往坏处想,别忘了,这五十万我是不会还的,你都知道借条就是一个台阶,对张仲平没用,我这是在给你机会,否则,你没有赌注,怎么再赌下去呀?怎么赢回你心上人的照片呀?”
徐艺思考之后,从怀里掏出借条,“啪”地一声把它拍在左达面前,“行,我就用它赌我的钱包!”
“错了,现在是我的钱包。”
“随便你说,来!听好了,这可是最后一把。”
“最后一把?好,我也就仗义一回,我还用这五十万和你赌,值吧?唉呀,五十万赢一个借条,我怎么就这么仗义呢?”
“你必须用钱包,万一我输了,我还拿什么和你赌?别来这一套。”
左达吧嗒着嘴,发出“啧啧”的声音,道:“为什么老想着要输呢?万一你赢了呢?如果你一把把五十万赢回去,赌注不就有了吗?你放心,只要你下注,我会陪你一直赌下去的。”他说着把五十万朝前推了推,冲徐艺一笑:“来吧。五十万,还是一把机会,百分之五十的概率。”
“我就不信你的运气这么好,来!”
徐艺脖子一梗,望着左达,准备出手。
第一章 (五)
张仲平从后备箱拿出两瓶水,递给曾真,仍然忍不住贫了一句,说她来到敝车,没什么招待的,只能请她喝水。
曾真也不客气,一把接过,拧开瓶盖,小抿一口,让他快说。
张仲平望着她,抿嘴一笑。眼前的曾真,确实让他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他想到了夏雨。
曾真知道自己在被打量。那种男人的眼神她见多了。她微蹙着双眉,催他快说。
张仲平像是正在做梦被人叫醒了似的,他眨巴着眼睛,说:“啊?说什么呀?噢,我是说,从哪说起呢?”
见曾真又要着急,张仲平扬手制止了她,说:“好吧,就从胜利大厦的主人说起吧。胜利大厦的开发商叫左达,这个……我想你也知道,但你一定不知道左达到底是什么样一个人?可以说,胜利大厦的存在是因为左达,胜利大厦成为城市标志性建筑,是因为左达,但胜利大厦成为一个烂尾楼,还是因为左达,你说这个人算不算是有故事的人?”
“算。”曾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前一段时间各种媒体对胜利大厦宣传得很厉害,可突然变成了烂尾楼,我就知道这里面一定有故事。我听说发生这种突变的原因是因为左达迷上了什么的,噢,对不起,我不该打断你的思路,你接着说。”
“你不会打断我的思路,因为左达的事情我太熟悉了。”
“你认识左达?”
“岂止认识,可以这么说,左达曾经是我的偶像。他出身很苦,苦到可以拍一部三四十集的电视连续剧,绝对苦情戏。他从小没有父母,被一个街头艺人收留为养子,左达就跟着这个养父开始了街头卖艺的生活。可没多久,养父就被车撞死了,左达拿着养父用命换来的赔偿金,开始做小买卖,一步步地靠着自己的努力,很快积累了事业上的第一桶金,他成家立业,有了可爱的儿子,是亲儿子哟。”
曾真觉得张仲平不那么讨厌了,边听边点头。
“左达的故事至少可以给我们两个启示,第一,在咱们中国,从贫民到千万富翁甚至亿万富翁,是完全可能的,要不了多长时间。”张仲平说到这儿有意地停顿了一下,借此看看曾真的反应,见曾真认真地记录着,便喝了一口水,继续说,“第二,在咱们中国,从千万富翁甚至亿万富翁到一贫如洗,更要不了多长时间,也许一夜之间就够了。”
曾真仰起头来,与张仲平对视着,认真地思考着他的话,她完全没有看出来,张仲平只是在东拉西扯地拖延时间。
按道理来讲,徐艺差不多要下楼了。可这会儿,却一点动静都没有。张仲平内心里不能不着急。
值得庆幸的是,楼上和左达打赌的徐艺,这一把赢了,左达出的是石头,徐艺出的是布。他不禁往上一蹦:“哈哈,你输了!”
他刚要拿走五十万,却被左达一把按住了,“怎么,你的钱包不要了?接着来啊?”
徐艺一笑:“你错了,我不来了,我不会用五十万赌一个钱包的,不值得。”
“包括里面的照片?”
“照片?我再洗一张不就得了。左总,左老板,你以为就你聪明?不,这一回,你上当了。”
“哈哈哈……”左达突然放声大笑起来,“是吗?是我自以为聪明,还是你自以为聪明?你想过没有,你的钱包在我身上,万一我死了,你怎么解释?”
“你……什么意思?”
“张仲平一定不想让很多人知道我们之间的交易吧?要债的马上要来,我是一定会和他们拼命的,万一我们同归于尽了,你的钱包可就给张仲平惹祸了。你没想到这一点吗?”
“这个……”
“所以,你必须阂赌下去。”
徐艺紧张地思考着,他不得不承认,左达说得有道理。他还真是不得不陪他玩下去。
左达反过来安慰他:“小伙子,你太紧张了,嘛,玩玩而已。这样吧,我不趁人之危,这钱包作价一万,我用一万和你赌,你有五十次的机会把钱包赢回去,怎么样?我这不算欺负你吧?”
徐艺别无选择。五十比一,他不相信他的运气会那么差。他咬咬牙,从五十万里拿出一万,放在地上,直瞪着左达,道:“这可是你说的,来吧。”
双方同时出手。徐艺输了。
左达一手拿着一万,一手拿着钱包,对着徐艺直摇头,“你还是太紧张了,跟我第一次下赌场一样。你得放松一点,别老想着钱包的事。”
徐艺又拿出一万放在地上,不服气地说:“我没紧张,我还有四十九次赢你的机会,来。”
左达并不急于出手,笑着摇摇头,双手分别拿着一万和钱包看着徐艺,道:“现在,我的赌注加码了,两万,你还赌吗?你可要想清楚哦?”
徐艺思考一下,只好又掏出一万放在地上,“你也要想清楚,只要你输一次,你就没有本钱赌了。”
左达笑得更灿烂了:“没错,可我是赌徒,我坚信我会赢,来。”
两个人出手,徐艺又输了。
左达拿过徐艺面前的两万放在自己面前,盯着徐艺说:“你看,我的赌注变四万了,刺激吧?这么赌下去,你的机会可越来越少了。”
“少来。”徐艺恶狠狠地拿起四万拍在地上,紧张地看着左达,“来!”
左达叹口气,说:“小伙子,从你身上,我看到了我的过去。”
徐艺针锋相对地说:“我可不想从你身上看到我的未来。”
“哈哈,说得好,可你的未来比我还可怕,因为我愿赌服输,你不是。”
“少废话,接着来。”
“放心,我会奉陪到底。”
两个人继续赌了起来。
楼上楼下完全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张仲平太会煽情了,居然把曾真说得双眼噙满泪花。不过,他说的倒也是真话,家庭破裂,妻离子散,左达被害惨了。
曾真叹一口气,道:“他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别的办法?徐艺送到楼上的五十万能救他一命吗?张仲平自己都不知道,而且,这事他可不想跟曾真说。
张仲平也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说:“胜利大厦一旦落成,一定成为城市标志性建筑,左达的名字将被这座城市永远记住,而现在,对他来说,情况真的很糟糕,胜利大厦已经成为了一个烂尾楼,左达负债累累,东躲,连正常人的生活都过不上。哎,就算人生莫测、世事无常,这也是让人难以接受的吧?你说呢?”
“可他到底是怎么染上赌瘾的?你们男人内心里是不是都藏着一个赌神呀?”
“这个……这个……”张仲平一笑,忍不住跟曾真开玩笑,说:“你要想知道男人内心里是不是都藏着一个赌神,你就得亲自走进男人的内心,你准备从哪个男人开始呢?你觉得我怎么样?”
曾真嘴一嘟,脸居然红了。
这完全出乎张仲平的意料,觉得初次见面不该开那么过份的玩笑,与此同时,他倒是增加了对曾真的好感,毕竟,现在还会脸红的女孩子可是不多了。
曾真说:“我听说澳门赌场派人到处找他,而且胜利大厦就要进行拍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