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较后之众和尚鼻塌嘴歪犹不济。】
但这姑子居处既僻,貌又不甚动人,外面的招牌不济,谁知他内中有好货,所以主顾甚少,后来老姑子死了,他独自一人,只得又招了两个姑子来做伴,人眼多,越发难招揽主顾了,只好偶然遇巧,偶一为之而已,真是:
虽有骅骝千里骏,不逢伯乐待如何。
他这个法后来传了何人,到底可有大展试验之日否,后来便见端的。【伏后十八回内】
且说道士别了小姑子之后,要往别处去云游,又想遇一个美物。心内道:“西湖名胜冠于天下,何不到彼一游,况这山川秀美的地方,它产异物,或有所遇也不可知?”遂措船到了虎丘,到寺内去游赏。那寺门外两边俱是铺面,卖泥人物并搬不倒,精细甲于天下,有卖各种盆景的,得十分好看。卖宜兴壶碗各种器皿的,有卖斑竹几杌椅凳的,而织虎丘灯草细席者居多,真正热闹。进入寺中,看了看试剑石,到了千人石上,四围仅是茶房酒肆。又看了看剑池,登了登宝塔,游玩了两口。又雇船到了杭州,就在西湖边觅了个寓处住下,灵隐净慈三竺各寺内,并岳坟于坟,四处玩赏了十数日。一日游倦了,傍着湖边一个旅亭中小憩,临窗坐下,独饮了数杯,见水光接天,山色葱翠时值深秋,芙蓉夹岸,桂蕊飘香,真乃快心爽目,想道,古人赞这西湖说:
若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
果然不谬,正欣然得意。隔席四五个少年,【又是四五个大闲汉,闲汉七。】也在那里吃酒,内中一个道:“世上稀奇古怪的事何所不有。”又有一个问道:“有甚么奇事?”那人道:“前边湖嘴子上那昌家的女儿,【淫妇。】就是个怪物。”这一个道:“怎么见得?”那一个道:“他家男人死了,他如今也不嫁,也不守,却零碎嫁。【零碎嫁三字,千古奇闻。】他今年才二十一二岁,只他娘儿两个,做了个半开门,我听得人说,当日初出来还不怎么的,近来竟成了个铁穴,【屄字之上,从未见有加一铁字,不但奇闻,更另人可畏。】这个骚浪的法,大约也就淫得无对了,任你甚么好汉子,再敌不过他,一夜弄到天亮,他再不得个饱足,同他睡一夜,第二日定是七死八活,还有病几日才起得来的,他夸嘴说,人去嫖他,只要三钱一夜,就有三五个人同去,他都不辞。若有本事把他弄得饱足了,他反倒贴十两。我先还不信,都不过是父母的皮肉,当真是铁的不成,后来听得竟是实话。我们前日约会了八个人,商议了一同走去,原是取笑,谅他见人太多了,决不肯留。谁知到了那里,他竟公然笑纳,八个人齐心轮流,想弄输了他的嘴,大家取笑一场。谁知从没有点灯时弄起,一上一下不歇气,足足弄到次日日出,一个弄得盔歪甲斜,他还不曾足兴。反讨他笑话道:‘偿要说你们这几个脓包,像你们这样不济的东西,再有八个,也不在我老娘心上,你们若有本事,从此时再弄到黑,看老娘可怯一怯,若没本事,老娘饶了你们的命,去罢。’几个人就没一个敢说一句硬话,大家扫了一鼻子灰出来,这些人如今替他起了个混名,叫做女敬德。鼓儿词上说胡敬德日挡八将,取这个意思,你说这个女人岂不是个怪物。”【见怪不怪,其怪自坏,众人先以为怪就气妥了,焉得不败?】众人听了大笑。道士听了这话,暗想道:“既然有这个怪东西,我何不去会他一会,试试他的本事。”遂起身还了酒钱,一直到湖嘴上来。
且说这昌家女儿,父亲自幼亡故,母亲孀居,【昌家女儿者,娼女也。其母老娼矣在,故不必用姓。】也时常同人活动,这昌氏一二岁时就有些妖模妖样。一日,在门口站着,两个少年经过,见了他,一个说道:“好一个金童玉。”那一个道:“得同他青天白一下子就快活了。”先那一个道:“还七大八个呢。”同他着笑去了。他听了进来了,白他娘道:“凭两个砍千刀的忘八在门口过,夹着走他娘的村路,走罢了,说我金童玉,青天白,又甚么七大八的,个嚼舌根的囚,烂了嘴的龟子。”哺哺嘟嘟骂个不休,他娘听不过,说道:“他说金童玉,说你是个女儿,也没有甚么坏话,你尽着骂甚么?”昌氏道:“他还说要青天白呢。”那娘不好说,便道:“青天白月,说你如月一般白,倒不好说。”昌氏道:“你不要哄我,我知道是日北想要日我呢,【妙。】他又说七大八,说我小,还入不得,你当他说好话么?”【更妙。】那娘倒无言可答。
又一日,他娘女两个到门口看看,恰遇一个男子在他门外墙根下溺尿。他一眼看见,撵出去骂道:“人家有黄花女儿在家,你瞎了眼了,在这里来撒浓溺血。”那人不好意思,提着裤子飞跑,他赶到街上去骂,娘拉地进来,道:“那也是个黄花郎,失错撒尿,跑了就罢,还骂甚么?”昌氏道:“哎呀,好黄花郎,一个头子像紫李子一般的,还是黄花郎呢。”
到了十三岁,见他娘常同人做些不三不四的事,就窃听或张张。看了几回,见那娘的样子有个十分快活的局势。想道:这件事原来这样受用,我怎得也受用受用,看是怎样快活。
他隔壁有个小厮,姓于名敷,比他大三岁,十六岁了,自幼在他家走动,与昌氏像兄妹一般,顽要戏谑,无所不至,两人十分契厚,他也爱昌氏,但年小胆怯,不敢动手,昌氏也一心爱他。
一日,他道:“我娘不在家,你来同我做做伴儿。”那小厮巴不得,便道:“我们坐着做甚么?寻个甚么顽顽。”昌氏道:“我们猜拳罢,输了的打一个手批儿。”那小厮道:“不许赖,要打的呢。”昌氏道:“那何用说。”取了几个铁做拳码儿,两人猜。昌氏输了,那小厮一把拉着手要打。昌氏不肯,紧紧的把手缩着,那小厮用着力拉,道:“你说过不赖,如何又赖起来?”昌氏挣不过,睡在他怀中滚,小厮道:“凭你怎么赖,要给我打一下才罢。”昌氏滚了一会,见他拉住不放,坐起笑道:“你打。”遂将袖子掳起来,露出雪白的膀子伸着。那小厮爱得不得了。笑道:“我那里舍得打,你让我咬咬罢?”遂将嘴含了含,放了他,道:“再来。”昌氏笑道:“你不打我,我赢了要打的呢。”小斯道:“那凭你。”二人又猜,是昌氏赢了,小厮伸出膀子,道:“你打。”昌氏笑道:“你不打我,我也不好打你的,饶你罢。”那小厮见他皮笑脸,也笑着同他说道:“我舍不得打你,你又舍不得打我,这怎么论输赢,我们赢亲嘴罢?”昌氏笑道:“我怕你么?”【妙答。】两人又猜,又是昌氏赢了,那小厮把嘴送到他脸上,道:“你亲。”昌氏笑道:“也饶你罢,我不亲。”小厮道:“不好,你不亲我的,我赢了又不好亲你的,怎算得输赢,定要你亲。’他把个脸扭过去,嘻嘻的笑,那小厮一把抱住,宁把嘴送到他嘴上,挨了挨才见放了他,笑道:“你还敢来么?”昌氏瞅了他一眼,笑了一会。又猜,是那小厮赢了。道:“送了嘴来。’昌氏笑着,站起要跑,被他一把拉在怀中,用两腿夹着他的腿,两手捧定了脸,连亲了四五个,此时那小厮也兴动了。那个物铁硬,在昌氏腿上乱拉,昌氏被他撞得春心大发,故意在他怀中滚,混拧混掐,笑说道:“你原说过亲一个,你就亲上这些。”嘻嘻哈哈,顽成一处。【真一对顽皮。】那小厮儿他有些俯就的意思,把他一下对面抱住,说道:‘哦们捧个交顽罢。”将他抱到床前,一个压在他身上,就把阳物隔着他衣服乱戳。昌氏也情动得很了,说道:“不要顽了,你去关了大门来,我替你说话。”【不意小女子竟是老作家。】那小厮懂局,却有妙处,放了他,忙关了门进来。见他坐在床上,问他道:“我关了门了,你说甚么?”昌氏笑道:“我哄你放我起来,有甚么说的。”【答得不既不离,妙极。】那小厮也跳上床,将他推倒,掀开衣,就扯裤子。昌氏也不拒,只笑着打,道:“你越发这样顽起来了。”被他扯下裤子,压在在身上,然后伸去上扯开自己的裤子,取出那物向他腿缝中乱戳,他只是笑,那小厮见他肯了,亲了个嘴,道;“你不要混动,我同你试试、”昌氏也就不动,那小厮起来,看明了关窍,用了些唾沫,然后对准门户,渐次而入,两人弄了一会,俱是初次开荤,并不知内中趣味。昌氏想道:又疼又胀,一点乐趣也没有,我娘每常是那个样子,大约是熟了方妙,须臾事半,各自散去,自此以后,一得其硬,两人就做一出,渐得佳趣。昌氏方知个中果有滋味。
到了十五岁,他娘上有些知觉了,倒烦人去对那小厮父母说.情愿将女儿白与他,家中无人,却要招赘过来。那小厮的父亲也是个穷汉,见儿子十八岁了,长成了一条大汉,巴不得替他娶个媳妇,今遇着了这不费钱的便宜事,何乐不为。况只又一墙之隔,出赘何妨,就允了,遂成了亲事。昌氏虽同他偷了二年,一月中尚不得一二次,甚不畅意,今得成了夫妇,一对淫物相聚,朝弄暮弄,日弄夜弄,不到半年,把那于敷弄成痨症,虚火下行,越病阳物越硬,越硬越要,弄到那病倒动不得了,阳物还是铁硬。昌氏那愿他死活,骑在他身上,通宵到亮,不肯少歇,把那于敷弄得昏一会,醒一会,首尾不到一年,信物一信,亲自往阎罗王处投到去了。
吕氏这一年来,除了行经之日不得已而暂歇,余日是再不放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