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
设置
书架
听书
欢迎使用听书服务

发声

  1. 小美
  2. 小宇
  3. 逍遥
  4. 软萌
  5. 小娇
  6. 米朵
  7. 博文
  8. 小童
  9. 小萌
  10. 小贤
  11. 小鹿
  12. 灵儿
  13. 小乔
  14. 小雯
  15. 米朵
  16. 姗姗
  17. 小贝
  18. 清风
  19. 小新
  20. 小彦
  21. 星河
  22. 小清
  23. 南方

语速

  1. 适中
  2. 超快

音量

  1. 适中
播放
评论
扫描下载”飞鸟阅读”客户端
扫码手机阅读

妃藏手段

作者:青芬凝香 | 分类:武侠 | 字数:17.2万字

第八回 情渊难过

书名:妃藏手段 作者:青芬凝香 字数:1.3万字 更新时间:12-11 18:15

青山走后,海音越发的睡不着了。想着青山的话胆战心惊,生怕逸然有什么不妥,偏自己又需进宫当差不能时时陪伴。不觉天至拂晓才迷迷糊糊入眠:东方晓发挽单螺,银钗为饰;一身柳绿锦的贴身小衣裤,与他对坐而谈,好不妩媚。正欢喜处被一伙强人掠去。海音仗剑追之,却怎么也追不到。在一处茅屋中,东方晓青丝散乱,衣衫不整;简季平淫笑着衣;东方晓便站起来触柱而亡。海音惊呼:“逸然——”却原来是一场梦。

噩梦惊残已是巳正二刻,擦去额头冷汗,略坐一坐方起身洗簌。寻了身白色衣衫,杏色腰带。方穿好,就见小厮秦福来报:“可了不得了!穆三小姐与东方郡主逛街有马车将郡主掳走了。”

徐海音猛地想起昨晚青山说的话来,只觉得后背发冷,浑身发木。扯住秦福将腰牌递给他道:“你速持腰牌进宫,报于聂公公,逸然郡主被劫,我要求休假数日,以追凶救人,请皇上允准。”秦福拿着腰牌走了。海音提着剑寻找去了。

在馨香苑外先见到了倩菊,问明始末、马车样子,及所去方向,便去追了。一则心乱;二则马车去了太久,胡追一气。晌后,在东城郊外看到了一辆马车与倩菊所说相似。远远的看着简季平从屋里出来,上马车走了。

徐海音来在屋外,听着屋里那细细的悲声。听得出,是个姑娘的哭声。那哭声悲悲切切,柔肠寸断。徐海音站在屋外,想起梦中的事来。冷汗直流,却不敢进去。

忽地,听见屋内触柱倒地的声音。忙冲了进去;只见屋内一片狼藉,一位姑娘,一身柳绿贴上中衣长裤于梦中景象一般不二。那姑娘的脸被飘落的丝巾遮了,血殷了出来。徐海音只觉得心口一阵绞痛,眼前阵阵发黑,昏在当场。

也不知过了多久,缓缓醒来。睁开眼,竟是在自己的卧房里。不觉长长的出了口气道:“好长的噩梦啊!”起身穿衣,却发现白色长衫、杏色腰带虽整齐的叠放着,却皆有土痕。靴子上仍有血迹。“血”,是谁的血?是城郊姑娘的血?这么说那不是梦!都是真的!徐海音悲由心生,止不住热泪盈眶,喃喃道:“是真的,是真的……”

他的声音惊动了,屋外的人。急步赶进来曰:“公子怎么了?”

好熟悉的声音!徐海音抬泪眼,却发现:眼前殷殷相望的正是东方逸然。海音也顾不得男女有别了,一把扯住道:“别死,别死,无论发生了什么,你都是我心中最完美的妻子!你嫁给我,你嫁给我啊——”

东方晓臊地满面通红。半晌方明白:原来他是将城郊自尽姑娘当成自己了。笑云:“好好的,我为什么要死?”那笑意……似乎有些不太自然。

海音怔怔道:“城郊小屋里……不是你?”

东方晓看着他一腔真情,心下感动。便没有抽手,由他握着。拉着他坐下道:“不是。那是简季平看上的一位姑娘。假说要娶那位姑娘,与了她的哥嫂十两银子,一对镯子。那哥嫂两个便躲了出去,任他胡为。那姑娘想着爹娘去得早,自己便受了这等屈辱,竟一头撞死了。他哥嫂想起简季平是江州太守简金堂的独子,想着以尸讹诈。所以与你作了证;还指着他妹妹的尸身讹银子呢!”

徐海音“哦。”了一声,才将心放回肚子里。又闻逸然道:“我昨儿回来报平安,方知你昏倒在案发现场。听了审才知道经过。你们府上接你回来,皇上差了御医来说是你急火攻心,且有先天性心功能不足之势。所以受不得激动,可吓死人了。所以今儿一早便来看你好些了没有。”

徐海音笑道:“没事。这毛病小时便有的,这几年大了,也就不犯了。不知道怎么昨儿又犯了一回。不碍事,你别担心。”

逸然正待说什么,却听门外道:“是么?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听声音是皇上。二人吓得忙分开。皇上已然带着聂群进来了。

二人皆是百姓服饰。徐海音、东方晓慌忙见礼。皇上一摆手勉了。笑云:“御前侍卫徐海音,可是数一数二的高手;被一具女尸吓昏了。可是全城轰动了!到如今你竟不知道为什么,还有谁知道啊?”

徐海音含笑低头。皇上也不再打趣他。转面道:“你也来了?”

逸然忙道:“是。逸然出入多依仗公子维护今日有恙,所以来探望。”皇上点头在床边坐下,令他们都坐了。方道:“昨儿,朕听说你被劫持了,吓坏了,全城搜查又没找到,到底发生了什么?”

逸然低头不语。皇上便看着海音。徐峰道:“微臣听说郡主遭劫,查到东城郊,见了那情形,只道是郡主遇难。心下着急就犯了旧疾。”

皇上闻言微微皱眉曰:“怎么会那样想?”

海音道:“前两日,臣在靖王府得令相送倩菊姑娘和君主,郡主舍不得三姑娘,便先送她回府。在将军府,简少爷言语无状,次日便发生了郡主遭劫,微臣愚鲁想差了。”

皇上道:“哪个简少爷?”

海音道:“江州太守简金堂大人的公子。”

皇上闻言面沉似水,侧目道:“你失踪,与他相关?”

逸然忙道:“不是,不是。是……是一场误会?”

皇上不信云:“朕风闻季平行为不端,且仗着皇亲大胆妄为。会驱车劫人,会是误会?”

逸然见情形不对,想起日前发生的事,不觉面色惨白,打了个冷战。抬头处又见皇上目光凌厉,不觉泪欲盈眶。又怕皇上追问,忙收定了心神。低头不语。皇上看着她的样子料定她受了什么委屈。目光愈发凌厉了。三人无语。

半晌,皇上也觉得吓到她了,继而随和了许多云:“真的不是表弟?朕是你师傅,不必为难,会与你做主的。”

逸然摇头道:“真的不是表少爷。那一刻,他正在城郊……怎么会是他啊?”

皇上恍然,心下云:是了,他正在城郊干那“好事”,岂能分身?遂,面色释然。

此时,徐海音也发觉了皇上的异常。暗思:莫非皇上也对逸然动了心思?然,由她的神情推之,逸然一定发生了什么。心下狐疑了起来。

皇上道:“海音安心休养,朕先去逛逛。不必心急内宫当差,多歇几日吧?”海音称“是。”皇上又向逸然道:“你也出来一下,真有话说。”逸然跟了出去。

出了徐府,来在茶楼一间雅室。茶小二上了几色茶点,去了。皇上始终不语。

蓦地,一把将逸然扯过,搂在怀中。逸然吓的什么似的。忙尽力挣扎,却休想挣脱。只瑟瑟发抖,珠泪暗滚。皇上在耳畔道:“不要骗朕。一定出了什么事?朕一定要知道。”东方晓越发唬得口不能言。

皇上看着她惨白的脸,含泪的双眸,有些心疼了。缓缓的松开她。只盯着她望她据实回答。

逸然缓了许久云:“是有人想结识我,拉在马车上见了个人,送了两颗珠子。便回来了。”

皇上一个字也不信道:“那为什么你想起来便惊恐之极,神情难于言表?”

逸然道:“那是因为被人布袋套了头送去一个不知名的地方。所以想起来便害怕。”

皇上这才“哦——”了一声,松了口气。看着吓怕的逸然,不免有些不忍。又坐了一刻,便送她回了馨香苑。

一路上生分了许多。皇上开始后悔自己有些心急了。路上时时看她。逸然却暗中警醒着,知道惹下大是非了,处处谨慎着。

回到馨香苑外,逸然只管低着头站着。皇上道:“进去吧。”逸然便得了特赦般跑了回去。一溜烟回了闺房,插了门,伏在床上,哭了个天昏地暗。

这边,徐海音见皇上和东方晓走后。换了一身衣服,便去了靖王府等消息。

到了王府,王妃周凌凌去了馨香苑。靖王正在园中练剑、品茶。海音远远的看见靖王独自坐着发呆。脸上挂着羞涩的甜意。走过去,坐下戏云:“想王妃呢?”

靖王一见是他忙收了神色道:“海音,逸然被叔王盯上了!”

徐峰十分惊讶道:“什么?”

靖王迟疑了许久方道:“昨日,逸然被人劫掠到了一处僻静小院儿。叔王派人找我,说是送给我的礼物……”

“什么?”海音闻言差点蹦起来道:“保宁王?”

靖王点点头道:“是。我按信上的地址寻去,逸然被蒙了眼,堵了口。反捆了手脚,还……还……扒了衣服,裹在被子里。”

徐海音闻言有些呆了;拳头攥的直响,咬着牙,恨得心口疼。

靖王瞟了他一眼道:“我告诉你,只为了你知道她的处境。希望你寸步不离的守着她。你也知道保宁王的个性。我解开她,她平复了许久。才出去,就听见你和一具女尸被抬到了公堂上,我们忙着去听审。又着急你的病,恐怕这一刻才缓过神儿来。不知道怎样难过呢?我们才那样儿见了面。再过去不勉尴尬。你去看看吧。海音,事关女儿家名节,大意不得。”

徐海音正欲举步,靖王欲言又止。海音道:“你是逸然的姐夫,难道从此不见了?”

靖王想了想道:“过些日子,等她心情好些了再说。”徐峰“唔。”了一声,走了。

来到馨香苑,因是常客下人亦都知道他的为人。有丫头告诉他小姐在闺房,有王妃做伴,夫人出去了。海音便自己去寻逸然。

正待敲门,却听里面:靖王妃道:“可知道是谁做什么的?”

逸然云:“知道。听姐夫说,是皇叔保宁王派人干的,说是送给姐夫的礼物。”

听着里面有些啼笑皆非道:“雨君?把你送给了雨君?呵呵……也亏了是他!若换了旁人,看你还回不回的来?”

逸然娇声道:“姐姐——”

又闻周凌凌道:“即是保宁王,可不是个好相与的。赶明儿,再把你送了谁……唉——”听来像是笑虐。

只听里头逸然曰:“赶明儿,我也求姐夫收了,做侧王妃去。叫他们也不敢动我,只是姐姐可不兴恼我哦?”

周凌凌道:“不用你求,我替你说去,一定收了你就是了。只怕有一个人,可要伤心死喽!”

逸然脱口道:“谁?”

周凌凌道:“徐海音啊!也不知为什么看到一具尸体便昏倒了。哈!”

逸然不好意思道:“去……不理你了。”闺房里嬉闹着。

闺房外徐海音可当了真;知道逸然真的喜欢靖王。想想小院中那一刻情形不勉生出许多醋意来。又想着靖王的神色,似乎对逸然也有意思。如此人家是两厢情悦了。只觉得自己多余,如今受了靖王之托又不好抬腿就走。心中越发不自在了。

偏这时姐妹俩出来,周凌凌掩口而乐,去了。单留下他二人。

逸然看他脸色不大好,便道:“你打好了么?”徐海音冷冷的并不回答。

逸然又道:“亭子里坐坐吧?屋里比较闷。”海音仍不回答。

二人缓缓走进亭子里。斜对面坐了。海音仍沉着脸,坐着。逸然看他心情不好,关切云:“你怎么了?”海音还是不言语。

逸然便恼了,道:“你既不愿理我,又来做什么?”

海音看也不看她道:“靖王派我来保护你,我是奉命而来。”

逸然闻言火往上撞,道:“如此,你回去吧!我去回姐夫,不与你相干。”

岂料逸然话音未落,徐海音站起来就走。逸然想着自己受了那般屈辱,还忍着去看他,他竟连问也不问;又想着皇上的举措,自己断能不能遂心。既无指望,母亲又有姐姐、姐夫照应,已是了无牵挂,不若死了干净。便越过护栏,投了湖。那湖水原是很深的活水,一下去便呛晕了。

徐海音方走几步,听见身后有异响,只道逸然暴怒将什么扔进了湖里。本待不理,却听见远处有人喊“郡主投湖啦——救命啊——”

心下大惊,转回身,却哪里还有东方晓的影子?湖面上也只剩下了一圈圈波纹。蓦地,一缕殷红现出。徐海音扔了长剑飞身投入湖中,捞了许久。才捞了逸然出来。

可怜个美人儿小脸煞白,双唇青紫。衣裙湿漉漉一片血痕。海音忙试了鼻息;还好尚有气在。正待看她哪里受了伤……却被赶回来的柳氏、周凌凌挤开。刘氏抱着逸然一通大哭。又有人说得将腹中水挤出,一个大力的女人在逸然胸口使劲按了几下,积水倒是吐了出来;伤口也挤到了,血流得更狠了。有人忙着请郎中;有人忙着搀扶柳氏、靖王妃;真个忙做一团。

徐海音站在那里发呆:这丫头性子也太烈了些,如此看来,当日她应给没有什么大事发生。否则,以她的性子绝不苟活。

靖王也闻讯到了。也顾不得男女之别、水痕血污抱起来便进了闺房。

海音独自想着方才的事。想着她既喜欢靖王;靖王方才的急切,分明也是喜欢她的。人家即是两情相悦,自己与靖王自由要好,原不该横插一杠的。越想越多余,越想越觉得无趣,拾起剑来便要离去。

却被周凌凌叫住,二人仍往亭子里坐着。问了经过,凌凌皱眉曰:“公子是不是听到了我和逸然的谈话?”

海音淡淡的,没有回答。一向温柔娴静的周凌凌却站起来,一把扯住海音,指着方才留下的那滩水痕、血痕道:“你觉得她这是为什么?”海音仍没有回答。

凌凌松开了他,气云:“不瞒你说,我早就知道王爷喜欢她;很可能对她的比喜欢我还多一些。我也曾向王爷谏言,纳她为妃。可是我们每个人都知道她喜欢你。否则你觉得王爷为什么事事处处要你去护她,难道就不怕你对她动了心思?我母亲宠极了她,她私下里与旁人说句话都不许。你凭什么就可以和她独处?就连倩菊都看得出来,她待你不同,与你们常制造些机会出来,你就是个木头的,也不该疑心她喜欢旁人了!”

海音这才如梦方醒。忙问:“她伤哪儿了,流这么多血?”

周凌凌气尤未消道:“伤了肩,创口很大。”

徐海音便要去闺房,凌凌一把扯住道:“现在急了,方才多说一句会死么?她现在又要包扎伤口,又要换衣裙,你进去做什么?”

徐海音被抢白了一气,气倒是消了。不好意思的站在那里。

凌凌看着他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云:“王爷回去换衣服了。你去给他个说法。逸然说是自己失足了,别叫王爷恼了你。日后与逸然相处不方便。”

徐海音身往靖王府,心却在逸然身上。

默默地进了靖王府。靖王正在寝室更衣,才换了中衣,见他进来便恼了,也不再穿衣服,一脚踢了过去;海音躲开。二人便在寝室中打了个不亦乐乎。寝室里摔的摔,砸的砸。直到二人各吃了对方一脚,方才罢手。

靖王将衣服扔向海音道:“服侍我更衣。”海音接住衣服,两人都忍不住笑了。靖王穿了衣服,一指屋里砸烂的东西道:“这些算你的。本王最心爱的,都给你砸了,明日描赔。”

海音笑道:“凭什么?在这里打,是你挑的头,打坏的东西也是你的,我才不管呢?”

靖王笑道:“就知道你小气,要不然也不会闹到这一步。再有下次,就不叫你吃我一脚了事了。”海音只笑不答。二人提剑出了王府,边走边谈。

靖王道:“你和她起了争执?”海音“嗯。”了一声。靖王停步看着他道:“你问了她城东小院之事?”

海音“嗯?”了一声,正待说什么。

靖王继续道:“就是皇叔将她送我之事。还是我告诉你吧!我们之间是清白的。虽然我也喜欢她;当时也确实有点控制不住;可是我会尊重她的选择。是。当时的情况,以她的美貌,没有男人可以不动心。但当时,我的心里第一想到的是怜惜和心痛。而她从被劫到我给她解开,始终是清醒的。以我对她的了解,我敢保证她绝对是完璧之身。”

徐海音低头无语。

靖王看着他皱眉道:“你不信我?”

海音这才道:“我没问她,以她那烈火性子,如有意外绝不苟活。”

靖王反倒怔了,问云:“那,又是为了什么?”

海音惭愧曰:“是我误听了她们姐妹的戏言,误会了。”于是便将事情本末细说了一遍。

靖王又好气,又好笑道:“你呀!亏了没事。不然,逸然就成了枉死鬼了。”说罢二人都笑了。

海音和靖王来到馨香苑外,就见聂群带着两个宫女来了。相互见礼后,靖王问其根由。

聂群道:“圣上见郡主出入不安全,便找了两个会武艺的宫女跟着,以防万一。”

靖王道:“这里有海音在不必麻烦了。”

聂群听了靖王的话走过旁边几步。靖王会意跟了过去。聂群低声道:“皇上就是觉得徐侍卫在不方便,才特意选了两个宫女送来的。”

靖王点头“哦?”了一声,停了一下方道:“那我们进去吧,府里出了些事,这门上没人。”

聂群闻言道:“好。奴才听王爷的。”众人一同入府,到了逸然闺房外,聂群方知逸然出了事。众人见逸然没事方各自散去。

逸然斜倚着床头道:“聂公公,请留步。”聂群转了回来。

逸然带着恳求的神色云:“聂公公,今天的事,可不可以不告诉皇上?”

聂群不解道:“为什么?”

逸然怯生生道:“我怕会生出事来,更怕见皇上。”

聂群仍不解问云:“为什么?”

逸然:“我怕……怕皇上……”

聂群明白了她的意思道:“皇上对您的心意,是各位娘娘求都求不来的您……”

逸然都快哭了,恳求道:“求您了,我不喜欢皇上;不喜欢宫闱,更怕……皇上的心意。”

聂群看着她,许久道:“你会害死徐侍卫的。圣意不可违,没有一个女人可以违抗君王。据老奴看来,皇上对您是动了真格儿的了。如果您不接受,徐侍卫就会成为皇上的假想敌,后果可想而知。您可要考虑清楚啊!”

逸然知道此话是为他好,低头沉默了。聂群看着她,心中生出怜悯之一,却又十分无奈的走了。

不一刻,两个宫女进来拜见。都是十八、九岁的样子。一个穿红色衣裙,十分可爱的叫红鲤。一个穿鹅黄衣裙的长得有几分与倩菊相似,气韵较倩菊稍差了些的叫翠阁。

逸然听罢她们的名讳,不觉暗惊,她二人是以我的诗命名的。自然是皇上赐名的,也就证明皇上对她有多上心了。想起来皇上搂着自己的样子,不禁发抖;想着海音的处境越发惆怅了。

翠阁、红鲤只道她冷了,便取了被子帮她盖。逸然看着她们,就如看到了皇上的心意。越发躲进了墙角。二侍女见了一时不知所措。

靖王进来探视,见情形忙跑到床边。

此时,逸然的伤口已然崩裂,鲜血洇湿了肩头的衣衫。靖王温和的将她拉到了床边。逸然脸色惨白,有些发抖。靖王命她们去取止血药和包伤口的干净布条。

靖王没有说话,伸手去揭她的衣领。逸然死死扯住。靖王缓缓道:“至小院那一幕,你我之间还要讲究那么多吗?”说着仍要揭她的衣领。

逸然却不肯,道:“姐夫,谢谢你昨天救了我。也看到了我最不堪的一面。可是,不一定您看到了我的身子,我就一定要嫁给您。姐姐那么贤良,那样爱您,别辜负了她,好么?”

靖王闻言点头,淡淡一笑道:“你想多了,我是你的姐夫,关心你,保护你是应该的。只是看你流的血太多,一时心急说错了话,眼下凌凌陪岳母去休息了。我叫旁人进来帮你换药。对了,海音在外面,他很关心你,可以进来么?”

逸然皱眉道:“算了,叫他先回吧!明天,明天再来。记得叫他带些礼物来。就说我的话:不能白让我吃苦,要他赔偿。别告诉他,我的伤口又裂开的事。”

靖王点头,就要出去,逸然用很低的声音道:“姐夫,皇上……他抱了我,我……该怎么办?”这句话低的她自己都快听不见了。直羞得无地自容,道:“我不想嫁给皇上。”

靖王闻言止步,心下大惊。道:“这回麻烦了,海音再接近你会有性命之忧的。”

逸然道:“他真的会死么?”

靖王道:“皇兄看似平静;然,自小高傲,喜欢他的姑娘不在少数。他真正喜欢过的的却不多。记得昔日有位姑娘并不喜欢他,皇兄却说什么也不肯放弃。最终他们还是在一起了。”说着一声长叹,那里面仿佛带了无尽的惋惜。忽的又云:“哦,对了那姑娘与你倒有几分相似,她的萧吹得一绝。”

逸然道:“那她现在该是位娘娘了。可为什么还对我感兴趣呢?”

靖王叹道:“没有。她死了,而且死得很惨。也许正是她的缘故,皇兄不是个贪色之人,却对你如此在意。皇兄一向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如今做了皇帝,自然更不会轻易放弃。如果你因为海音而不接纳他,他会把海音视作敌人。你不觉得皇兄已经在分散你和海音了么?”至此,逸然不再说话,珠泪暗涌。靖王也默默的离去。

翠阁、红鲤进来替她换药,重新包扎好了伤口。

海音见靖王面有愁色出来。忙迎了过去。

靖王勉强笑了一下道:“回吧,逸然叫你明日再来。”

海音急了道:“为什么、她伤的很重么?”

靖王摇摇头道:“明日是逸然的寿辰,她希望收到你的礼物。”

海音道:“那都好说。我看着那两个宫女又拿了伤药、包扎不进去了。是不是她的伤又不好了?”靖王黯然点头。

徐峰却不待再言,冲了进去。逸然的伤刚包好。见徐峰闯进来,忙叫翠阁帮忙穿好衣服,侧身坐了。翠阁、红鲤退了出去。海音走过去道:“还疼么?”

逸然白了他一眼道:“徐大人不是不理我么?”

海音坐到逸然身边低着头道:“别生气了,我认错儿,成么?”

逸然瞟了他一眼,假愠:“错了就行了啊?”

海音看着她道:“那怎么办?”

逸然道:“把手伸出来。”海音果然依言伸了手出来。逸然从枕下取出一条绣工精美的发带,放在他手心儿里,便转过了身去。

海音自然明白她的心意,含笑低头。却见那发带上绣的翠竹摇曳,似活了一般,彩蝶飞舞,小溪流水。觉得甜在心头。

却听耳畔甜甜道:“你那病真的无碍么?”

海音道:“没事。小的时候就因为这样,父亲才叫我习武强身。后来晋王招习武陪练我爹就送我去了。那是我们都很小,一处学习、一处修养,后来他们兄弟都习文,我不爱那个,所以只上心武艺。也不过认得几个字而已。后来,长大了就只犯了那一次。”逸然点头,不再说话。二人就那么静静的坐着。

六月初三,馨香苑小宴。靖王夫妻、穆氏兄妹、徐海音皆来替逸然贺生辰,好不热闹。靖王夫妻送了一条东珠项链。穆氏兄妹送了一对紫玉镯子。只海音神神秘秘地,旁人笑他,也不辩解。

这时有人送来一个锦盒说是寿礼。也没说是谁;也没留下只言片语;一不肯进来。

待要出去,家人回:已然走了。逸然缓缓打开锦盒:却是一枝布扎的白荷花,荷叶上还有两条红缎的鲤鱼,好不精美。东方晓暗惊:难道是皇上?脸上神色有些不大自然。

海音察觉有异,从袖中取出一支墨玉凤头钗,岔开话题云:“别管那些了,这个送你。是我外祖母当年送给我母亲的。我娘叫我拿来送你。”

靖王取笑云:“可是家传的都拿出来了,真把逸然当儿媳妇了?”海音闻言红了脸,却没有否认。

逸然听了并没有接道:“太贵重了,你改日送别的来吧!”

海音笑道:“理他呢!是我说不知道送什么好,我娘便找了这个出来,叫我送你。她平日不戴的。”

逸然仍不肯收。凌凌却接过来与她插上。端详了一下,道:“便是看作儿媳,又有何不可?难不成,他还配不上你了?”

东方晓含羞道了声“姐姐——”却没有摘下来。

众人又玩笑了一会儿。却见聂群带了人来,手上托着一个红木盒子。道:“皇上今日有事处理,命奴才送了寿礼来。”逸然谢了圣恩,方敢接过首饰盒,打开却是一条水晶荷花项链,一串水晶珠手链,十分精美。众人皆赞叹。

倩菊拿过去赏玩;逸然却站着发呆。这时衣袖被人扯了一扯,低头却是聂群,心知有事。聂群离了人群走向人少出,逸然会意,悄悄跟了过去。

聂群瞅了瞅四下无人方道:“皇上要斩简季平,削了简金堂大人的官。此事关乎社稷,太后、皇后、穆夫人、简夫人苦苦哀求,皆不中用。若果然削了简大人兵权;保宁王虎视眈眈,与皇权不利。郡主虽不喜皇上,亦不愿看到帝位旁落,人心不安吧?”

逸然明白其中厉害,并不托词道:“公公不必言,咱们以谢恩为名即刻进宫吧。”

聂群释怀,对逸然爽利个性甚是喜爱。即道:“好。郡主爽快,就依郡主所言。只是奴才还有一不情之请。”

逸然道:“请讲当面。”

聂群道:“皇上的寿礼……”东方晓明白了他的意思,面有难色。

二人一同回到了席前。东方晓向柳氏行了一礼道:“母亲,按照规矩孩儿该进宫谢恩的。这里就劳母亲费心了。”

柳氏点头笑道:“应该的,你去吧!”

聂群捧过了水晶荷花项链、手串。逸然看着真真发呆。终于,伸手拿了荷花项链……却被靖王一把擒住玉腕,缓缓摇头。逸然自然知道戴上水晶链意味着什么。转面看看海音,最终还是戴上了。

紫宸殿内,太后、皇后已然归去。只有简夫人还在苦苦哀求着,穆夫人也悲悲切切跪在一旁。

皇上面沉似水,坐着。聂群来报:“逸然郡主进宫谢恩了。”皇上的面色方不似从前了,道:“两位夫人先回吧。”

穆夫人、简夫人无奈,退了出来。见逸然等在门侧。简夫人拉住她云:“你帮平儿说句话吧!求求皇上,求求皇上留他一命啊!”

东方晓看着病急乱投医的简夫人,有些不忍心。点点头,道:“我尽力吧!”

简夫人含泪点头道:“谢谢。谢谢。”看来,她是只要能见到皇上的,都会求求了。穆夫人扶着她走了,逸然看着她们的背影,长长地叹了口气,自语曰:“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这时,聂群出来引他进殿。逸然满腹心事,默默地站着;这人情当从何讲起呢?想着,不觉柳眉微蹙,杏目呆凝。

皇上抬头,见之不觉起了怜意。卯发轻挽,一侧坠着一溜银铃,另一侧插着一排黄花,特别鲜亮。刘海齐眉;因才受了伤,失血未补起所以衬得面色格外白净,显得更清丽。一身杏色对襟明衣,内衬雪缎衣裙,娇杏色银丝绣花抹胸隐约现出遍际。颈下水晶荷花坠,腕上水晶手串,更衬得肌肤雪白。

皇上看到荷花坠,不觉暗喜。迎上前欲牵之,逸然忙拜谢皇恩。皇上仍拉了她坐于桌旁。逸然心中一千个不情愿,一万个不甘心,却不敢表露分毫出来。皇上看着她并不言语。

逸然低着头不敢看皇上,缓缓云:“圣上要斩简公子?”

皇上转过头端起茶杯,浅浅饮了一口,“嗯。”了一声。

东方晓歇了一下云:“求皇上从轻发落。”

皇上冷冷地盯着她道:“你替他求情?”

逸然很坚定到:“是。”

皇上问曰:“为什么?”

逸然瞟了一眼皇上的神情,不觉浑身发木。皇上凌厉的眼神似钢针般扎了在她脸上,仿佛都能感到痛了。逸然仍道:“简少爷奸污少女,至人亡命的确该死。可是那姑娘毕竟是自杀,且简少爷诚心悔过以让那姑娘以侍妾的身份安葬,名入族谱。又赠了她哥嫂金银无数他们也已撤诉。看在简夫人的份儿上,饶了简公子吧?简大人身在公门,无暇顾及也是情有可原的求皇上饶过。”

皇上道:“不行。”转过话头云:“那日帮你的不是送了几颗珠子,还在么?”

逸然淡淡云我:“扔了。”

皇上冷笑云:“为什么?”

逸然道:“我看了恶心,珠宝再贵重,又岂能买到人的尊严?”

皇上看着她很平静道:“那么,那姑娘的贞洁、乃至性命就不及你的尊严了?”

逸然决然道:“形势所迫不得不行。”

她的话,让皇上心头一震。恍然:原来她此刻亦是形势所迫不得不行了。想着不觉动了气,冰冷道:“这么说,朕此刻要了你,你也是肯的了。”

逸然闻言头皮发麻,阵阵发晕,心似深陷泥潭,不知该做何回答。

皇上盯着她等着她的回答。许久不见回音,站起来,抱起她进了寝殿,置于榻上——逸然木然无语;江山与个人荣辱如何取舍,她还没想明白。但她无比绝望、冰冷、无奈的闭上了眼睛。十四岁的她还没学会责任与幸福的取舍。木木的等待着命运的抉择。

然而,她和海音的欢乐却现在眼前;她和海音就这样完了么?清清的泪水滑落脸颊。

皇上看着她的样子有些心痛了。坐在床边,静静地盯着她。

东方晓等了会儿没动静,缓缓地睁开眼,皇上坐在那里,脸上不似先前可怕了。淡淡云:“你现在知道贞洁在你心中的位置了。还替表弟求情么?”

逸然依然道:“是。”

皇上长吁了口气,向外面高声道:“传旨:简金堂罚俸三月;简季平杖责五十,闭门思过两年,无召终身不得入京。违命者斩。”

外面聂群不知里面状况,不敢进殿,只得高声应道:“遵旨。”转身名身边小太监去办。

皇上递过一方丝帕。逸然接了拭了泪痕,想坐起身来,岂料略一用力,肩头的伤口崩裂,疼得“啊——”了一声,淌下汗来。肩头的衣衫印湿了一片。皇上一见情景不对,不由分说一把扯开了逸然的衣服。

此时,东方晓肩头的布条也已湿透,鲜红一片。皇上解开布条是一道五寸来长的大口子,伤口红肿出血。皇上刚刚缓和的脸上有严厉起来。眉挑眼立厉声高喝:“翠阁、红鲤——”

二侍女闻声知事不吉,连滚带爬跌了进来。跪着回话。

皇上沉声道:“要你们进府保护,就护成了这样?”

红鲤忙道:“回皇上,奴婢们进府时郡主就已经受伤了。”

逸然忙道:“是我自己跳到湖边的栏杆上玩儿,失足掉了进去,不知道被什么划破了,不碍事。她们也不知道。”

皇上指着逸然的鼻子,又好气、又好笑、又心疼,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半晌道:“翠阁去传御医;聂群命人将听萧阁打理好;秋痕、碧欣去安排郡主小住听萧阁养伤;红鲤去馨香园传讯。”众人应声去了。

皇上扶逸然轻轻地依在床头上,拿帕子小心翼翼地替她擦着伤口。逸然虽疼得厉害,却一声也不吭。

时刻不大,御医来上了药,包了伤口。跪着回到:“禀万岁,郡主的伤未及筋骨,只是位置不好,略动一动便要裂开,需要卧床静养。伤口愈合会留疤,无法恢复。”皇上沉沉地出了口气,示意退下。众人都去了。

寝殿里只剩下皇上和东方晓两个。逸然心里害怕着,忙拿起衣服去穿,被皇上一把扯去扔在地上。道:“什么好东西?你不疼么?讲究这些虚礼做什么?朕告诉你:你只能是朕的,有什么好害羞的?”

逸然听了只觉得特别钻心,忍不住珠泪暗涌。皇上看着她伤心的样子。良久,曰:“你很讨厌朕么?”逸然沉默不语。皇上长叹一声出了外面。东方晓赶忙下地拾起衣服床上。

时刻不大逸然被挪去了听萧阁。原来听萧阁和紫宸殿只隔着一个小院。

晚饭吃了,众人都去休息了。逸然一个人坐在门口石阶上发呆。想着近来发生的事情,竟都是触目惊心的。自思量云:其实皇上也不坏,只是霸气了些,却不霸道;姐夫呢,就好了许多,许是姐姐的缘故,只觉得很亲切;徐海音,长得少年英俊,武艺高强,只是性子傲了些,却很情长。那么,我对他是敬仰、是思慕、还是真情呢?为什么那一瞬间会想到他,会希望他出现呢?想起徐海音房中他说的话,不觉红了双颊。

身后有人很温柔道:“想什么呢?”

逸然“嗯?”了一声,回头;是海音!心里似阴了几天忽然见到了太阳,跳起来。可是想着晌后的危险,他竟然不在。也不知为什么抓起他的手臂,狠狠地一口咬了上去。咬的好重,就连她自己也觉得咬重了。松开了口一看,可不!血顺着牙印渗了出来。抬起头看他时,徐海音却是含笑看着,就仿佛咬的不是他。逸然有些心疼了,骂云:“你木头啊?咬你都不知道躲,也不啃声。”

海音看着牙印笑云:“你真狠!再咬这么长,就报了仇了。”说着还拿手比了比,正是逸然肩头伤口的大小。逸然也知道他在笑自己,忍不住笑云:“呸——,唉,不对啊?你怎么知道我的伤口有多大?”

徐海音拉着她一同坐在石阶上道:“你当我就那么放心你啊?从你戴上荷花项链的时候,我就觉出不对了。悄悄地跟着进了宫。还好,你没叫我失望……”

逸然惊云:“你都看见了?”

海音黯然点头云:“看见了。看见你被抱进龙床;看见他替你擦血;看见……”海音很难过地低下了头。

逸然轻轻地拉过了他的手,替他擦着血。道:“我不该生你的气,更不该咬你的。我只是觉得委屈,想发泄出来。”说着心疼的哭了。

海音轻轻地拉住她的手道:“我知道。我知道我很无能,连心爱的姑娘都保护不了,我该咬!如果他没有停手,或许那伤痛远比这个要疼的多。我也恨我自己的。”

逸然叹了声道:“不怪你的。他是皇帝,我们都无可奈何的,谁又能怎么样呢?”说着满面忧容,叫人心怜。她在想:是啊,如果皇上没有停手,我该怎么办?如果再有下一次,我该怎么办?皇上不会每一次都放过我的,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真的失了身,又给怎么办?是听从皇上的册封,天天面对那份不情愿的可怕;还是一根白绫吊死了算完?想着想着,不觉一声长叹,伏在了自己的膝上。海音静静地陪着她。过了许久。

海音拍拍她道:“时候不早了,去睡吧。”逸然起身点点头。海音也站起来仔细端详了一会儿那只凤头钗,赞曰:“你戴着真好看。”

逸然低下了头,过了与会儿轻声道:“宫门上落了锁,你怎么办?”

海音笑道:“没事。我是侍卫长,一会儿侍卫换班,我就出去了。”

逸然点头道:“哦。出去了,早些回去,别叫夫人担心了。”海音点头走了。

逸然回到屋里,倒在床上,却不敢宽衣睡觉。生怕皇上会再来。这里是皇宫,皇上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就这样担着心,很晚了,忽地睡意正笼,便撑不住了。

睡着,睡着,似乎挤到了什么。睁开眼,吓得魂儿差点飞了:是皇上。就躺在自己身边,睡着。自己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天已大亮,看看自己的衣物与睡前无二,才略放宽了些。却仍是吓出了一身冷汗。

皇上翻身醒来,看着她道:“散了早朝,有些困了。看你睡得香甜,便在你身边躺躺。你别怕,朕还不是个龌龊之人。必等到你真心喜欢朕了,方行了册封礼,光明正大的要了你。”

逸然壮着胆子道:“我想回家。”

皇上很肯定地回答曰:“不行。先在这里养好伤再说。”逸然委委屈屈地低下了头。皇上温柔了许多道:“你在这里想见谁都可以。昨儿晚上,海音不是来过了么?朕也没叫任何人打扰你们,你可以像在家里一样,想见谁见谁,想怎么样就怎么样。”逸然听地后脊背发凉。

皇上起身到了外间坐了。东方晓理了理衣衫跟了出来。洗漱了,用了善。御医来换药,皇上也不回避,坚持要替逸然换药,直弄得逸然面红耳赤,又抗拒不了,好生不自在。皇上看她闷闷的。便要带她去园子里逛逛。逸然推说伤疼。皇上便陪她在听萧阁坐着。累了,也不问她愿不愿意,只管挨着躺下。

这日,皇上又挨着东方晓躺着,似乎睡着了。逸然看着他的样子,好想揍他。便握紧了拳头,举了起来。可是又不敢真打。只好气恨恨地放了下来。岂料皇上“嗤”的笑了出来。侧过身看着她笑道:“你就真的这么恨朕?不过也是,你能一口把徐海音咬成那样,可见够狠。”

东方晓失言道:“你监视我?”

皇上笑云:“没有。是与他切磋招式时看到的。朕问他,他笑着告诉朕是狗咬的。朕想了想,也就你这只小狗把他咬成那样儿,她还能笑得出来。”

东方晓闻言忍不住也笑了。皇上看着她笑的样子,好迷人!不觉道:“认识你这么久了,很少见你笑,真美!”逸然敛了笑容,心下却不似先前那么怕他了。淡淡云:“你也该去看看你那些妃子们,这几日恨得我不知道怎么样了呢?”

皇上无趣的闭上眼睛,许久道:“会的。”逸然也不敢离开,只得挨着墙躺下。

晚上,皇上果然没来。倒是靖王爷来了。问了她近日情形。只觉得皇兄痴得好笑。扪心自问,又觉得钦佩,不觉失笑云:“皇兄好定力啊!”

逸然没听明白道:“什么?”靖王自觉失言,笑着走了。逸然也懒得去打那些哑谜,一笑置之。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