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
设置
书架
听书
欢迎使用听书服务

发声

  1. 小美
  2. 小宇
  3. 逍遥
  4. 软萌
  5. 小娇
  6. 米朵
  7. 博文
  8. 小童
  9. 小萌
  10. 小贤
  11. 小鹿
  12. 灵儿
  13. 小乔
  14. 小雯
  15. 米朵
  16. 姗姗
  17. 小贝
  18. 清风
  19. 小新
  20. 小彦
  21. 星河
  22. 小清
  23. 南方

语速

  1. 适中
  2. 超快

音量

  1. 适中
播放
评论
扫描下载”飞鸟阅读”客户端
扫码手机阅读

荆楚帝国

作者:贰零肆柒 | 分类:奇幻 | 字数:3.4万字

第五章 兰台

书名:荆楚帝国 作者:贰零肆柒 字数:4.1千字 更新时间:12-14 09:18

千斤黄金直接堆在熊荆的寝房,一斤一版,一版十六格,方方正正很像后世的巧克力,但颜色是金灿灿的。除了黄金,还有食三百户的王命。‘内姓选于亲,外姓选于旧’——楚国家业不是风刮来的,对外臣向来小气,别国是赏多少个邑,她是赏多少户,对自己人则不同,熊荆出生不久就封了食邑,江东梅里(无锡)的我阝陵,千户人家。

食户多少不是熊荆在乎的,他正看着黄金发呆。这是真金,楚国独有的爰金,而非后世传说中的黄铜。这些黄金能值多少钱?这是他想的第一个问题;靠他以前在SC论坛3区学来的技能,这个时代造一艘帆船要多少钱?这是他想到的第二个问题;他的第三个问题是:如果造不出船钟,他岂不是只能等纬度航行?

陌生的世界,人总是趋于自己熟悉的东西。对熊荆来说,除了自己没有多大意义的专业,能依靠的就只有以前的爱好了。他觉得这才是自己安身立命的根本,而且也不难实现。帆船,木材、麻布、铁钉、生漆……需要的东西这个时代全有,稍微遗憾的是没有黑吙药,造不了炮舰,但就这个时代的航海技术和造船技术,弩炮和投石机完全够用。

打造一支小型远洋舰队,不说环游世界,地中海总能去的。罗马人崛起了吗?亚历山大挂了没有?印度、波斯、埃及现在由谁统治?埃及艳后到底又多骚、又多勾人,可以骑吗?再就是美洲,殷人真的是从白令海峡过去的?玛雅人、印第安人,谁在统治美洲大陆?能否把玉米、土豆、红薯、橡胶弄回来?又或者,是否能移民到那片大陆,让后世白皮无立锥之地?

男人有钱就骚包,握有千斤黄金,生平终于阔了一次的熊荆脑子里冒出无数个问题,然后想着该怎么解决这些问题……

金玉叮当,赵妃走了进来。

“荆儿似不愿为大子?”赵妃看着儿子,知儿莫如母,她感觉到了什么。

看着自己的母亲,熊荆不得不收回幻想,道:“回母妃:孩儿无以为大子。”

“是不能亦不愿?”赵妃追问,眼睛紧紧盯着。

“……”雍容华贵的赵妃美则美矣,身子却有些柔弱,不过柔弱掩盖不了王族风骨。她眸子明亮,明亮中含有一种威压。熊荆不得不迎上了她的目光,直言道:“回母妃:孩儿不能也不愿。”

“为何?”儿子说了真话,赵妃目光柔和下来,满是疑惑。

“孩儿不懂治国也不懂打战,天下又值乱世,故不能为大子。”熊荆扫了一眼墙上挂着的楚国地图——西面黑压压一片正是秦国。“荆儿喜欢钻研技艺,作各种器具,故不愿为大子。”

“研作技艺器具乃匠人之事,我儿是王子,生来要做大王的。”心里松了口气,赵妃开始悉心劝慰。“楚虽大,然东迁后国力羸弱,你父王平生素愿便是夺回被秦国所占的故郢和祖地,你若不重振大楚,楚国社稷危矣……”

“不是还有悍……”熊荆嘟囔了一声,他不想扯进与自己无关的厮杀中去。

“荆儿!”赵妃的眸子再次明亮,“你乃大王嫡子,重振大楚当仁不让,焉能借故避之?若人人如此,国何以为国?弗知治,可教之;弗知战,可习之。王侯全社稷、战而身死、卒胜民治,何俱有之?”

赵妃身上的一种东西让熊荆倍感压迫,难以直面;她的言辞,则让他无从相对,总不能说自己不属于这个世界吧。熊荆沉默不语,赵妃觉得自己说重了,手抚在儿子头上,也是不语。

秋华宫里一片静谧,春申城里也难得安静。楚王赏荆王子、命其就学的消息很快传扬开来,闻此李园等人如丧考妣。王子就学并不奇怪,可这么年幼就学实属罕见,难道楚王心里已将荆王子视为大子?

“王子荆之弩强焉,大王意属之?”内室之中,最受黄歇信任的门客朱观低语,上午他虽不在现场,却能猜想弩射三百步外对楚王带来的震惊。

“一强弩而已。大子即日后之大王,治国非制器,王子荆一鄙匠耳,焉能为大子?”李园气鼓鼓的,他对今日之结果很是不甘。

“三百步强弩可杀将破阵,非戈戟矛殳可比。王子生时天生异象,王子荆又造前人未有之车,作前人未有之弩,大王必疑之。”朱观猜测着楚王的心理,言之成理。“东迁以来,王意消沉,臣闻大王每每登高不敢西望,其心可知。”

“有理。”黄歇放下酒爵,淡淡吐了一句。“今之事,若之何?”

“臣有两策。”朱观胸有成竹,“大王笃信天地鬼神,唯有以天地鬼神破之。可遣人扮鬼神、营嘉瑞,势悍王子,大王若信,必以悍王子为圣王。”

“鬼神之事多矣,不信若何?”黄歇下意识摇头,他觉得这未必能瞒过楚王。

“太卜观季请贿之。”朱观再道。

“太卜……”回想今日朝堂上诸人言行话语,司空唐渺已明显偏向王子荆,但太卜是中立的,最少开朝前他没有和昭黍等人站一起,“太卜若愿助,必不惜重金。”黄歇断然道。

“如此大事可成。”朱观抚掌,李园也笑,笑容有些僵硬。

“子言两策,还有何策?”黄歇再问。

朱观笑而不语,见黄歇不解,才道:“王子荆就学兰台,主君为傅否?”

“大王未立王子荆为大子,吾不为傅。”黄歇道。

“主君不为傅,何人为傅?又何人为保?”朱观问。“王子荆聪慧,然果有生而知之者邪?为学日长,大王必知其短也。主君与兰陵令荀卿有旧,何不请其为王子荆之保……”

朱观是众谋士里的佼佼者,虽然请兰陵令荀卿为王子荆师保之策不太合适,可总的策略还是对的。楚王之所以对熊荆另眼相看,正是因为他年幼能作强弩,身上有了圣王的影子。李妃虽然受宠,但与收复旧郢、重振楚国相比,十个李妃也可以放下。

把准楚王脉搏的黄歇又开始捏着胡子思虑,可惜平常捏的那几根白须上午在武场掐断,他只好换旁边几根。白须绵长,遐思幽远,等全部想毕,他方道:“善,便用汝之策。”

“王子荆之母乃赵国公主,争储之际,必遣人回母国告援,主君不得不防啊。”李园也算是半个主事人,朱观之策他也满意,可仍担心出意外。

“吾自有决断。”黄歇只一笑,瞬间恢复起一切皆在掌握的自信。

*

春日迟迟,卉木萋萋。仓庚喈喈,采蘩祁祁。

五彩之车行于寿郢南郊,车辙压过道路中间的嫩绿青草,留下浅浅辙印。这是熊荆第一次出城,城外的一切他都觉得新鲜,可惜,此去只是城郊的兰台宫,路途并不远。

“尧舜之时,宇宙洪荒,东国大地,黄水荡荡。鲧禹父子,筑高台,开沟渠、导汉水,于近郢之处,筑有三台。舜帝南巡驻帐于中,弹五弦之琴,歌南风之诗,又亲植兰花,此台便名为兰台。先文王时始建宫室,庄王时广之,昭王时渐胜,故诸国有云:‘齐有稷下、楚有兰台’,楚辞楚歌,俱出于此……”

宽大的四轮马车上,老仆葛历数兰台之过往,可惜熊荆对他的科普没有什么兴趣。

“郢都市上粟米多少钱一石?”很奇怪的问题,熊荆问得一本正经。

“回王子足下:郢都市上粟米一石百钱,各季不同。”葛是赵妃专门给熊荆挑选的仆臣,赵人,年逾五旬,瘦骨嶙峋目光却炯炯。

“那一两黄金值多少钱?又值多少白银?”就在葛以为荆王子要关心民间疾苦时,熊荆话锋一转,问起了金银钱价——他一直是想知道那千斤黄金值多少钱。

“金一两当值六百钱,又当值白银四两……”

“四两?”熊荆还没有算自己的黄金值多少钱,就对金银比价吃惊,太低了。

“然。”葛见王子犹如商贾,心中更是疑惑,好在他知无不言。

“一斤十六两,一两六百钱,一千斤……”脑袋偏了偏,熊荆开始算出自己有多少钱:“……啊,一共是九百六十万钱。”他得出这个数字后继续算道:“粟米百钱一石,可购粟米九万六千石,楚石每石三十市斤,九万六千石就是……就是……一千四百四十吨。”

终于弄清楚了,他有一千四百四十吨的粟米钱。

“敬告王子足下:寿郢粟米贵于玉,一石粟,农人于商贾处所得不过二、三十钱……”

“居然如此之贵?!”熊荆吃惊之余又觉得并不离谱,毕竟一石粟不等于一石米。“那一艘舟值钱几何?舿又值钱几何?”

“老仆不知,请王子足下责罚。”从粮食一下子跳到舟舿,葛直接被问傻了。

“不必责罚,你派人问明即可。”熊荆笑道。“记得还要打听造舟所用木材有哪几种,每种值钱几何,最好带回来给我看看。我还要知道造舟之匠工钱几何?置买郊野之地又费钱几何,最后是铜、铁、麻、漆价钱几何……本王子要造一艘大舿。”

熊荆说的是白话,好在他说的慢,最后听闻是要造舿,葛顿时全明白了。“谨遵命……”

“对了,还有良马,我想买一匹良马。”熊荆补充道,他不想坐车,而是想骑马。

“楚地不比赵地,良马一匹须万五千钱。”葛终于答得上来了,“铜价楚国贱,一斤只需三十钱,铁价各国相仿,一斤十二钱;麻多为布,粗细有别,一匹十钱至三十钱不等……”

竹筒倒豆子一般,葛将自己知道的东西全说了出来,熊荆没记,他有个大概印象就行了。真要建一个造船厂,肯定不会是他自己管,提供技术指导就行了。

马车里的仆臣葛细解熊荆之疑,兰台宫外,三闾大夫屈遂带着官员皂吏在台下静候着车驾,就学于此的公族学生也站于一侧。唯有学宫里的名士犹自徜徉,不见踪影——终究来的不是楚王,也非太子。

“何如?”兰台之宫,高台之上,看着缓缓驶来车驾,有人轻问。

“吁!小人之氛也。”望气的术士难得惊讶,不相信的他又再望了望,最后很肯定的摇头:“此气混而浊、薄而窄,无贵无王,犹如市中商贾。”

“犹如市中商贾……”提问之人犹自不信,但术士乃齐国名士,只能暗中记下了。

“臣屈遂拜见荆王子足下。”高台之下,车队到了兰台宫门外,负责此地的三闾大夫屈遂带着人走前几步,对着车驾稽拜,其他人跟着他如此。

“屈大夫请起。”如何应对外臣,熊荆早已知晓。屈景昭三族乃楚国望族,有名的屈原也担任过三闾大夫。他不敢怠慢,下车后不受屈遂之礼反对其行揖。“不佞奉王命就学于此,乃后进,屈大夫与各位公子乃先生前辈。不佞不敢受礼。”

几岁大的孩童,尚未始龀,说话条理分明、懂礼得体。不说众公子,就是年近古稀、见多识广的屈遂听完也呆了呆,直到身边小吏咳嗽示意,他才回过神来。

“足下请。”终究是王嫡子,屈遂依旧使用敬语。

“大夫请。”熊荆当仁不让的走在屈遂之前。现在还未开学,他还是王子身份,开学后他就彻彻底底成学生了,要对师、傅、保等人执弟子礼。

“果真天降圣人乎?”眼见屈大夫领着熊荆登台入宫,站在一边的公子景肥中嘟囔了一句。

“确有不凡。”群公子中自视甚高的昭断从嘴里挤出这句,惜字如金。

“有何不凡?”一偏偏公子窃笑。舞象之年,青春痘茂盛无比,但这丝毫不影响群公子对他的信服。“无非宫婢寺人多教习尔。”

“申公子所言有理。王子所持者,乃墨家之技耳……”

“谬矣。墨分为三,从事者尽在秦国,荆王子何来墨家之技?”锥子一般的声音,让人听的极不舒服,这是屈损。

“看,大舟也。”突来的声音打断了争论,只见四个竖子从马车里抬出艘长逾一尺的舟舫,那舟舫的形制谁也未曾见过,更奇怪是块块缁布挂于舟上,像一只羽翅怒张的鹰。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