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篮坛:从神经刀开始

作者:无情恋苍生 | 分类:体育 | 字数:3.4万字

第2章

书名:篮坛:从神经刀开始 作者:无情恋苍生 字数:3.5千字 更新时间:12-13 20:57

我们有的平时打仗很勇敢的团长旅长,甚至还想讨一个日本女人来做老婆,这是什么思想?这种思想要不得!关山林坐在台下,正捏着铅笔头咬牙切齿地一横一竖往本子上记着笔记。关山林没读几年书,识字不多,字写得鸡扒似的歪歪扭扭,有些生字还得画符号来代替。关山林听司令员这么一说,当时就愣住了,心想,这话是我说过的呀!我在下面说的话,你怎么给端到台上说去了?心里这么想,没忍住,站起来就冲台上的方强说,司令员,我只说过日本娘们软和劲儿,天生是给人做老婆的,我没有说想讨一个来做老婆呀。我就是真想了,我能说出来吗?台下的人本来都认认真真坐在那里听司令员讲话,关山林这么粗喉咙大嗓门地一嚷,大家都没憋住,哄堂大笑起来。

干部大会开完后,关山林气冲冲地去找方强。关山林进屋后也不坐,板着一张脸说,司令员,我对你有意见!我在下面说的玩笑话,本来不是那么回事,你给我当众晾在人面前,你这样做,是故意出我的丑,让我下不来台!方强做了报告,口渴,正在那里喝水,一口一口地烫得正带劲。方强当时拿关山林的话由子来说,主要是想找个例子来说明干部战士中间的一些消极情绪,并没有别的意思,事后一想,这个例子确实举得不是地方,但既然这话是当着全军区干部的面说出来的,他一个司令员,当然不能把话收回来。方强放下茶缸,说,我说那个例子,没有说是你关老虎说的嘛,我说是你说的吗?我点了你的名了吗?关山林气鼓鼓地说,名倒是没点,可这和点了没什么区别!方强说,怎么没区别?关山林说,我不是当人的面站起来承认了吗?方强哈哈笑道,这就对了,这就搞清楚了,并不是我点了你的名,是你自己站出来的嘛,你当众脱裤子,这怪得了谁?方强把关山林绕了进去,又嘻嘻哈哈扯了些野棉花的话,把关山林打发走了。等关山林一离开,方强重新端起冷了的开水喝着,心想,关山林是1928年三打光山时参军的老红军,论战功,大仗小仗打了数百场,论年龄,也是三十五六的人了,这些年一天到晚忙着打仗,老婆也没讨上一个,也难怪说一些风凉话了。这么一想,就差人去把政治部主任张如屏找来。张如屏一进门,方强劈头就问,像独立旅关旅长那样没有老婆的,咱们军区干部中还有多少?张如屏愣了一下,后来才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方强说的和关旅长一样的,那是当时部队解决家属问题的一个标准,这个标准有三条,一是年龄要够二十六岁,二是军龄要满八年,三是职务要上正团级,号称二六八团这三条要不够,你就是白胡子一大把了,也只配眼巴巴地看着人家讨老婆。张如屏明白过来,就说,咱们军区,像关旅长这样的,还有七八个;像副参谋长张坤、四支队队长李有财、保安团团长林福祥,主要集中在作战部队指挥员中,他们搞对象的机会少,所以情况比较严重。方强说,这怎么行,这些人都是我们党经过严峻考验出来的好同志,人家为革命流血流汗,把命都豁上了,咱们连老婆都不能给人家解决,这个命还有个什么革头?张如屏心里想,关山林只说了日本女人天生是做老婆的命,你就说人家消极情绪,你一个司令员,你说没有老婆革命就没有革头,你这算什么情绪?心里这么想,嘴上却说,不是我们没做工作,是工作难做,军区里女同志本来就不多,大家都抢,没结婚的掰着手指头都能数过来,早都明花有主了,我有什么办法?方强说,我们自己的女同志少,不能找地方上想点儿办法?张如屏说,地方上也和我们的情况一样,女干部都成了沙堆里的金子。再说,我们的要求比地方上要高,要的是尖子,你要人家的尖子,人家怎么会干,死也不会干。现在的情况是大家都缺人,三五九旅刘转连还在打我们的主意呢。方强一听,浑身一机灵,警觉地说,什么?刘转连还想抢我们的人?不行!这事说什么也不行!肥水不落外人田!听着,从现在开始,凡是我们军区的女同志,一个个都给我看牢,生死都不许离开一步,谁要放走一个,我拿他是问!张如屏说,就算这样,也是粥少僧多,锅里几粒米,数都数得清,不够和尚们分的。方强说,你再想想办法,你不是鬼点子多吗?张如屏摊着双手说,这能想什么办法,这又不是粮草,可以打大户,再不济,草根树皮也能抵挡一阵于,吃肉是命,嚼糠也是命,横竖混个肚儿饱。老婆的事,得是大活人,还得是各方面条件合适的大活人,我能弄什么来凑合?方强听张如屏说得有理,便摸着下额在屋里走来走去地转圈。方强毕竟是司令员,高瞻远瞩,这么三转两转,就让他把主意给转出来了。方强说,办法有了,咱们这样,在部队的干部战士家里找,谁家有姐姐妹妹的,都提供出来,一律提供出来,谁也不许藏着掖着。咱们上万名干部战士,这样一找,还不找出个加强团来?什么样的主儿找不着?但是,这事要注意两条,一是不能违反群众政策,人家女方有主了的,或者是不愿意的,千万别强迫,再就是各方面条件都不能降低,咱们为干部找对象,要闹就得闹最好的,要让人家看着就眼馋!这事就这么定了,由你们政治部去办,办得越快越好!

张如屏接下了任务,回去就动手张罗起这事来,先做调查了解工作,一了解还真给了解出不少人选来,其中有一个,还就在关山林的独立旅里,当然不是女同志本人,是女同志的哥哥。关山林手下有个骑兵连长,叫巴托尔,是蒙古族人,祖籍是热河省平泉人,放牛放马,苦出身,后来全家迁居到伊兰,租了人家二亩地过日子。巴托尔有个妹妹,名叫乌云,年方十八,尚未说下婆家。张如屏派政治部的人去伊兰巴托尔的家实地侦察了一下,去的人回来报告,说乌云人长得那个俊,赛过年画上的美人,歌也唱得好,一张嘴就跟百灵鸟叫似的,还读过三年书,有文化,家里也不复杂,除了父母,还有三个哥哥,巴托尔是老大,二哥在窑里拉煤,三哥刚当了兵,是梁兴初手下的战士,政治上十分可靠,这样的“敌情”于我十分有利。张如屏觉得这事有谱,就把情况汇报到方强那里。方强听完汇报,一拍大腿说,就是她了!就把她定给关山林,先把狗日的嘴堵上!

方强这么一说,事情就给定下来了。所以才说,关山林和乌云的婚事是方强给做的媒呢。

话虽这么说,但事情办起来,也有个曲折性,这中间许多的周折,是旁人不知道的。

最先是关山林方面的工作要做。方强定下了乌云,但要做新郎倌的不是方强,而是关山林,所以还得经过关山林本人。张如屏代表组织上把这事给关山林说了,关山林听罢,一瞪豹子眼,说,瞎扯淡!我关山林能打仗,未必就不能自己给自己找个老婆,要组织上操什么心?再者说了,我说谁,也不能说部下的妹妹呀,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张如屏笑道,你也不用说硬话,就你这个条件,长得跟黑瞎子似的,年纪一大把了,又不懂得温柔,说个媳妇也许不难,说个好媳妇,就得男说了。你还是先看看再说吧。关山林摆着大巴掌说,不看不看!有什么看的?我就是一辈子打光棍,也不讨这份笑话!张如屏说,什么笑话?这算什么笑话?咱革命军人,咱要讨不上老婆,那才真让人笑话了!张如屏软磨硬缠,把关山林推上了相亲的路。关山林老大不愿意地去了,去是磨磨蹭蹭的去,一会儿说要缠缠马鞭,一会儿说要换个马镫,半个时辰还没走出院子,回来时却是快马加鞭,把随行的警卫员邵越累得直吐白沫子。关山林在政治部院子里下了马,不顾那马一身的汗直打干喷嚏,提着马鞭子就撞进了张如屏的房间。张如屏正在灯下看书,关山林撞进去就大声说,老张,老张,咱们怎么搞?张如屏放下书,从眼镜上方看着一脸汗泥的关山林,说,什么怎么搞?搞什么?关山林急得一跺脚,说,什么怎么搞?你装什么糊涂!当然是结婚了!我什么时候和乌云结婚!张如屏看关山林那副汗水淋漓猴急的样子,知道他是把人相中了,想着他先前说过的话,有心戏弄他一下,就慢吞吞地说,你说这事呀?这个嘛,还得慢慢考虑考虑。你说过,兔子不吃窝边草。我琢磨,你这话也有一定道理,我原来考虑的不周到,要照你这么一说,也对,要都在同志之间找媳妇,以后我们部队里同志之间怎么称呼呢?叫舅子?叫妹夫?都不合适,不成体统嘛!关山林一听张如屏这么说,急了,说,我操!未必当了同志,连妹妹也成了敌人?就得跑反了不成?怎么不想这是同志加亲戚,阶级友爱,越爱越亲呢?谁要这么说,我豁出这个旅长不当,立马毙了他!张如屏一看关山林动了真性子,玩笑不敢再往下开了,连忙站起来说,好了好了,和你说着玩的,你就当真的了。就算这样,你也不能太急,婚姻问题,得有个过程,人家姑娘才十八岁,还小,再说,对象对象,得互相对对才行,你看中了人家,人家没准还看不中你呢。关山林板着脸说,你这样说,我可就不高兴了!张如屏说,你不高兴怎么的?你不高兴也得一步一步来,要不咱们革命军队还能动抢?那不成了土匪了!这事你先忍一忍,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一切由我来安排。关山林知道自己被识破了,先前也没有打算瞒什么,这时再急,也急不过政治部主任说的道理,纵有再大的想法,这回也只好听他老夫子的摆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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