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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年代:知青在大院带崽暴富了

作者:东乔王 | 分类:都市 | 字数:3.3万字

第4章

书名:重生年代:知青在大院带崽暴富了 作者:东乔王 字数:3.2千字 更新时间:12-13 18:46

“别在这儿杵着,也不看看地方!”仆役凶道。

乞丐满不在乎地说:“我在门外住,又不住在你家里,你管得我。”

“你躺的地方就是不对,给我滚远点!”

“一只看门的狗倒比狗主人凶险,叼的不过是骨头,还以为自己是肉食者。”乞丐讥诮道。

仆役脸上青一阵红一阵,骂道:“啰唆什么,滚!”

“贵胄之家霸了高墙之内,还要霸高墙之外,给不给世人一口活气!”乞丐把肩上的包袱一拉,便要离开。

“等等!”说话的是诸葛亮,他从后面蹿了出来。

“这人脏,公子别理他!”仆役连忙劝道。

诸葛亮不搭理仆役,径直走向乞丐,他从腰里的革囊里摸出一把铜钱,那本是过年时家中大人送给他的岁钱,他不由分说都掏了出来:“这个给你。”

乞丐没接:“我不受无因之赐。”

遇着个不受施舍的乞丐,还真是稀奇,诸葛亮好奇起来:“那你要怎样才接受?”

“有所予才有所受,所谓礼尚往来。”

瞧这乞丐身无长物,能求他掏出什么值钱家伙来,诸葛亮无奈,想了想,说道:“那我看看你背上的包袱里是什么。”

乞丐略一思索,干脆地把包袱解开,原来是一方边角磨烂了的木棋盘,可诸葛亮惊奇地发现那木棋盘原来只有纵横十道,迟至东汉,围棋已从十五道延展为十七道,棋道越少,则布局越窄,一局棋限在小域内,对弈者往往施展不开。

“你这棋盘不对。”

乞丐淡淡道:“哪里不对?”

诸葛亮一板一眼地说:“天下棋盘皆是十五道,多也不过十七道,你这是十道,明明就是不对。”

乞丐嗤道:“谁定的棋盘就一定得是十七道,‘上胡不法先王之法’这个道理都不懂,那便是迂腐!”

这话让诸葛亮呆住了,懵懵懂懂仿佛要体会出什么,却又理不清,他盯着乞丐,忽然发现那被污垢堆叠的脸上透出一双明澈透亮的眼睛,仿佛夏夜闪烁的明星。

他把钱塞到了乞丐手里,乞丐只拿了两枚,其余退给了他,说多了便是贪心。

“就让他在这里待着。”诸葛亮吩咐那仆役。

“那可不成,待这儿有辱……”

诸葛亮没好气地打断道:“又没辱你,多管闲事!”

少主人发话了,仆役只好闭嘴,诸葛亮又说要和弟弟出门,你要是敢多嘴,我就把你上次去厨房偷拿羊腿的事告诉父亲!

威胁过后,诸葛亮却在琢磨,是留在这儿问问为什么棋盘只有十道,还是前去招呼伙伴们继续“楚汉之争”,可那乞丐却已蜷缩在一边,两手抱住棋盘,似乎打起了盹。

诸葛亮想,那就先去指挥楚汉吧,他拖住弟弟的手,飞快地跳出了角门。

门外是一条深长小巷,几株蓬松桃树交错而立,树杈上结着的桃子已熟透了,一个个仿佛红彤彤的孩儿面。

他们跑过了小巷,余光瞥见那缩在角落里的乞丐,像一只冬眠的蚕虫,一动不动。

十道棋盘,还真是奇怪的布局呢。

第二章 夜观星象,诸葛叔侄说天道

阳光明丽如瓷娃娃的脸,漫天飞起的白絮宛如一双双轻盈的翅膀,在庭院间起舞翻飞,仿佛逗引情绪的咒语。

诸葛亮在屋里待不住了,他被这满园旖旎风情吸引了,很想搁了手中的笔去纵情欢乐,可又怕耽搁了抄书的时间,若是父亲回来,书还没抄完,天知道是个什么情景。

继母昨天说等父亲回来,还要给他寻一个先生,这让他颇为苦恼,为什么非得请一个咬文嚼字的腐儒。每日授讲些不通人情的空话套话,真要把人教出毛病来,曾经便为这不可忍受,他已经用胡搅蛮缠逼走了五个先生。

这么闷着抄了半晌,满篇的文字一个个膨胀起来,心里像塞了棉花般难受,实在憋不住了,他索性跑了出去。

诸葛亮顺着连接前后院的长廊跑得欢畅,长廊的半腰处伸出一处小轩,两个清秀面孔的少女倚窗对坐,正在牵针穿线。两人却是一样的装束,一样的模样,这是一对孪生姊妹,前后相差不过一个时辰。

他起了玩笑心,蹑手蹑脚地溜过去,在窗口响亮地呼喝了一声。

两个女孩都吓了一跳,大姐昭蕙生气地说:“小二,又是你,吓坏我了!”

二姐昭苏却只温柔地笑。她虽和昭蕙一样长相,性格却极不一样:昭蕙是蓬蓬的火,点一点便燎原成灾;她是沉默的一脉水,安静而浅淡。

诸葛亮嘟着嘴巴:“吓又吓不坏!”他拐进了屋,扯住昭蕙手里的一幅布,“做什么好玩意儿,给我看看!”

昭蕙气得一把推开他:“过去,去找均儿玩,别惹我们!”

诸葛亮不悦地哼了一声:“看看有什么要紧,小气!”

昭蕙瞪了他一眼,她叠起布幅,把细针和簧剪都装入针衣里,卷成一管,起身离开了。

诸葛亮对着她吐了吐舌头:“吝啬鬼!”他挨着昭苏坐下去,腆着脸凑上去,“二姐,你绣什么花样?”

昭苏没回答,目光落在诸葛亮的袖子上,却说:“你衣裳破了。”

“啊?”诸葛亮还没反应过来。

昭苏牵过他的衣袖,点了一点:“这里!”

诸葛亮一瞧,果然,右衣袖脱了线,衣料裂开了缝,像敞开的一张嘴,他满不在乎地说:“破就破吧!”

昭苏把手里的布幅放去一边:“脱下来,我给你缝。”

诸葛亮迟疑了一刹,他因嫌热,在屋里抄书没穿外衣,只套着中衣就跑了出来,褪下这件中衣,便是赤条条的无遮拦。他虽年少,也还知道羞耻,犟着说道:“不脱!”

昭苏像是知道他的心思,也不强求,只抬起他的手,轻轻放在木凭几上,柔声道:“别动。”她重新穿了一根针,牵起长长的线,捏住了裂开的衣料。

诸葛亮果真不动了,他和昭苏挨得很近,他能闻见昭苏头发的清香,他觉得真好闻,他看见昭苏游弋的手指,指头晕着圆润的螺旋,像开着粉红的桃花。

墙外有孩子在琅琅地读《诗》:“凯风自南,吹彼棘心。棘心夭夭,母氏劬劳。凯风自南,吹彼棘薪。母氏圣善,我无令人。爰有寒泉?在浚之下。有子七人,母氏劳苦。睍睆黄鸟,载好其音。有子七人,莫慰母心。”

不一会儿昭苏已缝好了衣服,她咬断了线头,理了理皱褶:“好了。”

诸葛亮摸摸针黹平整的衣袖,嘿嘿直笑,昭苏拖来一只竹笸箩,里面装满了香喷喷的麻饼:“拿去吃。”

诸葛亮拿了一个,忽然像是想起什么,又拿了一个,接着又拿了一个,后来索性寻来一方绢帕,一骨碌全包走了。

昭苏惊异道:“你要吃这么多?”

诸葛亮扁扁嘴:“我饿嘛。”他拍拍小包袱,笑道,“二姐可别心疼,我下回买多点还给你。”

他对昭苏做了个鬼脸,抱着麻饼跑出了门,一溜烟往角门奔去。

才跨出角门,却见墙外卧着一群人,那老乞丐盘腿坐在地上,正和一中年书生下棋。周围尚有三五个人,有的蹲有的站,有的议论,有的思索。

两人便在那十道棋盘上手谈,手里握的棋子材质为石子,潦草地涂了黑白二色,棱角参差,却被磨搓得圆润了。中年书生执的是白子,棋面俨然是一败涂地,他摇摇头:“古来棋道没有十道之数,我下不成!”

老乞丐头也不抬,声音低沉地说:“愿赌服输!”

中年书生无奈地叹了口气:“圣人观天地之相而定棋之道,长者以非道做局,我不识非道,认输!”口里虽认输,却是输得极不服气。

老乞丐还是低着头:“自古弈无同局,枰亦无同罫,君拘泥于古制,不知日日新之理,焉能求胜!”

中年人心里很不为然,丢了两枚铜钱在棋盘上,也不肯再起一局,只道这老乞丐古怪,自己不合与他一般见识,围观的也失了兴致,纷纷散了。

老乞丐将铜钱收走,一枚枚将黑白子捡开,放进两只缺口的陶碗里,方才懒洋洋地抬起灰尘扑扑的脸,却看见一个孩子仍痴痴地瞪着那十道棋枰发呆,他对诸葛亮露了一个很浅的笑容。

诸葛亮醒过神来,他慌忙把那包麻饼递过去:“给,给你吃。”

老乞丐没接,只管继续收黑白子。

诸葛亮知道他不受嗟来之食,说道:“我来和你对弈。”

老乞丐摇头:“一日较量已毕,今日不开局。”

诸葛亮看这老乞丐性情古怪,也不能强求,便说道:“那我能请教你,为何棋盘只有十道么?”

“我刚才说过了,自古弈无同局,枰亦无同罫,为何要执著于旧制,变一变又何妨。”

诸葛亮琢磨了一会儿:“可是世人为什么不喜欢改变?”

“皆因世人安于现状,目乐田园之景,耳悦丝竹之声,便不思进取,不求改变,只汲汲于利禄,欣欣于荣耀,随波逐流,随世沉浮。”

“这样不好么?”

“为寻常所喜,但凡成大事者,皆于艰难竭蹶中崛起,非有大变不能砺其心智,催起奋进。所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诸葛亮不太明白,他看住老乞丐,希望老乞丐能给自己一个通俗的解释,老乞丐偏偏就住口了,他伸了一个懒腰:“等你有一日遭大变,你再来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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