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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宝美公子

作者:林海雪原 | 分类:奇幻 | 字数:6.3万字

第6章

书名:国宝美公子 作者:林海雪原 字数:3.2千字 更新时间:12-13 13:19

仁杰脸带微笑,显得春风得意,举杯敬酒:“多谢、谢……夸奖……啊!”

他的声音低沈,似含著难言的苦楚。原来,桌下却是另一番景象,他的左脚被薛侯爷踏著,依著节拍一下一下踩了个痛快。

这场接风宴,委实热闹。

仁杰一行住在卢府中最好的宅院,为了讨“雪邵”公子欢心,仁杰将此院命名为“雪园”。

几天下来,他们查出几位扬州大盐商与某神秘的江湖帮派勾结,私自将官盐偷运到南方,牟取暴利。

卢府的大管家参与其事,在被捕时遭人刺杀,断了查案线索。

薛侯爷因而有些郁郁,冷著脸不太搭理人。仁杰见状,邀他荡舟游河,一边赏景,一边商讨案情。

夜幕低垂,京杭运河上,水声潺潺,桨声吱呀,五彩的宫灯闪烁,河岸边灯火辉煌,河上花船豔舫穿梭不息,一片荡人心魂的迷离与暧昧。

有诗赞:梨花似雪草如烟,春在秦淮二岸边,一带妆楼临水盖,家家粉影照婵娟。

这条河,流淌著声色欲望,是无数男人向往的温柔乡。

河上光影闪烁,一条彩灯画舫悠悠顺水漂荡。

仁杰坐在船舷吹箫弄曲,举手投足,自然流露出潇洒不羁之态。

薛侯爷负手立在他身边,听到低回委婉处,略有失神,转身回到船舱内。

仁杰收了箫追上去,微笑问:“我吹的曲子不合侯爷的心意吗?”

“曲子很好。”薛侯爷在桌边坐下,轻轻地叹了口气,“小时候,母亲的侍女常哼些江南小调哄我入睡,如今听起来分外亲切。”

仁杰柔声说:“侯爷幼时定然聪敏可爱。”

薛侯爷眉尖微蹙,似有几分遗憾:“我从小体弱多病,为了不辜负父王的期望,就咬著牙专心习武。这些年,我随父驻守北疆,整日里行军对阵,没机会像你那般走南闯北,在旁人看来,我大概乏味得紧……”

仁杰心中泛起浓浓的怜惜。薛侯爷乃是威震沙场的将军,国之栋梁,高贵冷清,受众人仰慕,可是在仁杰的眼中,他不过是一位未及弱冠的少年郎。

当同龄孩子在母亲身边撒娇时,薛侯爷拖著病弱之躯苦练剑术;当其他少年情窦初开花前月下时,薛侯爷驻守在西北寒地,跃马御敌,从未享受到正常人成长的乐趣。若能早些认识这孩子,该多好。

仁杰心中一片柔软,含笑道:“侯爷是纵横天下的英雄人物,何须介意旁人看法,日後,我陪著你畅游大江南北,遍尝人间美味,做一对笑看红尘的逍遥客,可好?”

这话几近情人之间的表白,诚挚自然,又给彼此留有馀地。

薛侯爷垂下眼眸,沈默良久,神色复杂地望向仁杰:“先别说这些,卢府的事,你怎麽看?”

仁杰没有得到期待中的回应,略感失落,心知此事急不得,需柔工慢火细细磨。

他丢开杂念,回到今晚的正题:“卢府大管家被杀,说明卢府另有内应。卢家共三子,嫡长子骄纵纨裤,已伤重不治而亡,他自不是凶手。麽子体弱多病足不出户,很难勾结外贼。至於卢老爷,即便参与盐船失窃案,然虎毒不食子,怎会狠心杀死长子?因此,掌管生意的庶出次子嫌疑最大。”

薛侯爷赞赏地点头:“说得不错,仁杰有何妙计,引蛇出洞?”

他目光灼灼,无比沈静恳切,被他注视著,彷佛灵魂深处都被他的双眼透析。

仁杰的心怦怦直跳,情不自禁地握住薛侯爷的手:“雪邵,我可否唤你小雪?请放心,我定会想出法子助你破案,只要小雪一声令下,无论做什麽我都心甘情愿。”

他语气极温和,极低柔,带著一丝不安的轻颤,彷佛把自己的心掏出来献给对方,还生怕惊扰了对方。

他平日磊落大方,与任何人都能言谈甚欢,从未似这般局促,喉头发乾,比个初尝情味的懵懂少年还生涩。

他在心里默念:小雪,我喜欢你!为你赴汤蹈火,也甘之如饴。

薛侯爷似听出他的弦外之音,面颊掠过一丝红晕,粉唇开阖了几下,却未发出声音。

船舱内陷入暧昧的静谧。

河上船只灯火明亮,从窗纸透进来,晕出一片朦胧的烟霭。

仁杰心头如鹿撞,屏息凝视融在光影中的佳人,耐心等待答覆。

仁杰一向很有耐心,为了伏击一头伤人的黑熊,他曾独自在呵气成冰的长白山守候一个月。

然而,这一刻甜蜜的煎熬,竟比那三十个昼夜还漫长。

薛侯爷斟酌足有半炷香的时间,才低声问:“小杰,你方才说的可是真心话?”

仁杰又是欢喜,又是紧张,专注地看著薛侯爷的眼睛,“字字发自肺腑,我对你……”

情话还未说完,河岸边突兀地响起奇特的哨声,暂时失去警觉的两人霍然一惊。

薛侯爷眉尖微蹙,迅速跃出舱门:“是白一在示警,有敌人来袭,我去看看。”

河面上烟雾弥漫,透过这烟霭,黯黯的水波里又泛起缕缕的漪涟。船身震动缓缓下沈,有人正从水下凿开船底。

小侯爷刚踏上甲板,空中响起一阵弓簧声,无数弩箭如急雨般密集射来,脚边有几个迷魂弹,正在嘶嘶地冒烟。

他立刻闭气闪过飞箭,仍无可避免地吸了一小口,一运真气,丹田内竟只馀两成功力!

他暗道不妙,自己只怕中了迷药,估计是船舱中的熏香有古怪。记得授业恩师曾说过,江湖中有一种奇香,单独使用与寻常的催情淡香无异,一旦混和迷魂弹,就变成了极其可怕的迷药,对付武功越强者越有效。

仁杰见情势不妙,忙上前问道:“水下有问题?”

说话间,箭雨不断飞来,钉在窗格上噗噗作响。

薛侯爷脸色镇定:“此船三面被围,我要强行突围上岸。”

说著,他抓著仁杰,强提所剩无几的真气,施展出名扬天下的轻功绝技梯云纵。

第一招白鹤冲天,两人飞跃至半空。一排排箭如飞蝗无情地追来,薛侯爷双脚互点,鹞子翻身硬生生斜飞丈馀避开袭击,但他的手臂中了一箭。

从船头到岸边三十多米的距离,此刻就像一道又宽又深的鸿沟,三面船只渐渐驶近,各种暗器齐发,在空中织成一道密实的瀑布。

薛侯爷旧气已竭,新力未生,强使第二招大鹏展翅,瞬时提升了两丈,眼看就要飞出重围。

水中忽地扯起一道大渔网横在半空,正好将两人罩在网中。网上挂满尖刀利刃,在黑夜里闪著冷森森的光芒。

薛侯爷若放下仁杰,还有一线脱身的机会。然而,他悍然不顾,双手连弹,藉著气冲霄汉之险招,冲破真力的极限,呕了半口血,堪堪就要从网上飞过。

就在这一瞬间,三道强弩射出虹天箭,带著嗡嗡的金石之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奔二人而来。

孙子曰:“激水之疾可以漂石者,势也。”以水穿石,靠的是速度。

虹天箭在江湖暗器榜排名第七,不在箭之锋利,更不在射箭之人,而在於轻盈而快。阴险也好,光明也罢,这都不是最重要的,一切恩恩怨怨,皆在箭光一闪中,归於幻灭。

这三箭呈品字,彷佛开山破石,即将射穿两人。

仁杰看得真切,失声惊呼:“小雪,小心!”

他飞快地跃起,运功劈开两枝利箭,电光石火间,为薛侯爷挡下第三箭,然後回身扑向空中的渔网,藉著双手挂网之力,两腿用力将薛侯爷踢高半丈从网上推送过去。

他满身是血向下坠落,黑眸定定地看著薛侯爷,微微一笑,道:“小雪,我答应过,要为你鞍前马後打先锋……”

“仁杰!”薛侯爷眼睁睁地看著仁杰坠入河中,胸口一紧,难受得透不过气来。

白一和丁二的小船快划了几桨,接下薛侯爷。同时,船上的几位好手挥舞刀剑,挡住了一轮攻势,让小船得以掉头驶往岸边。

敌船中有人呼喝了一声,那网立刻收紧,兜著仁杰沈入水中,三艘船全力驶离,船上之人跳水而遁。刹那间,水面浪花翻滚,一会儿就平静下来,好像刚才的惊魂历险,只是一场春花秋月的浅梦。

薛侯爷臂上的毒箭,腹中的迷药,和心间的丧友之痛,瞬间齐发,五脏六腑如翻江倒海般。

他强压上涌的气血,面无表情地吩咐:“去扬州都督府,我要漏夜审案!抽调所有善水之人,立刻封锁此河,搜寻仁公子……”

丁二抱歉地说:“侯爷,对不起!两名奸细潜伏在我们的侍卫中,刺杀了卢府大管家。小人依照您的命令暗中监视,不想他们通过信鸽偷传消息,令侯爷今夜受困。”

薛侯爷挑眉,问道:“可查出他们的来历?”

白一回禀:“两人所用易容的面皮十分精致,就擒後当场吞毒自尽,没有留下口供。”

薛侯爷强撑一口气,喘息著说:“淮阳有一个神秘的百变门,四处收养孤儿,从小训练他们模仿江湖人物潜伏作案,我怀疑,这百变门与盐船失窃案有关,你速查相关情况。”

白一连忙答应,招了两名机灵的侍从去请大夫,扶著薛侯爷直奔都督府而去。

过了几日,薛侯爷伤势好转,独倚在窗前,蹙眉沈思。

夜凉似水,卢府雪园一片寂静,月如银盘,微云薄雾不掩光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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