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莹捂着肿得老高的脸,冲上去与雨晴扭打在一起。
秋菊见戏已入gaochao,连忙拿着抓好的药小步跑上前来 “雨晴姐姐,香莹姐姐,哎哟,这是怎么了,都是自家人,怎好就打起来了?
快住手,快住手,这要是惊动了夫人,两位姐姐可都是要受罚的,快住手。”
“秋菊妹妹你来评评理,看看我的脸,这是她打的。”香莹一边拉着秋菊,一边指着雨晴。
香莹的脸确实肿得厉害,那眼睛都变成一条缝,可见雨晴下手是毫不留情。
秋菊有些心疼看了看香莹,又不大好意思的看了看雨晴,“雨晴姐是姐姐,教训妹妹们是应该的,可这手下得也太……”
雨晴也走一前来,拉着秋菊的另一胳膊,“妹妹你莫被她骗了,刚才她不知有多嚣张,她……”
两人纠缠了秋菊好一会儿才各自离开。
待她们离开后,秋菊自怀中拿出药方,果然如小姐所料,药方已被换,她冷笑,夫人果然是夫人,为了要张药方,就能安排得出这么一场戏,若不是小姐神机妙算,怕是真要被她们骗了。
秋菊收好药方,向文秋阁而去。
到了文秋阁,御医还没有到。
秋菊将被换药方一把火烧化成了灰,又自鞋中将纳兰冰写的药方放在袖口,又将药煎了上。
小姐还吩咐,这药要长期喝才能使孕妇滑胎,南宫宁自是不放心的,定会再吩咐人暗中加料,这药自是不能给林姨娘喝的,但是这料不能让她们白加。
35,挑拨离间
霄雨阁内
南宫宁慵懒的躺在贵妃榻上,闭目养神。
府医则战战兢兢的跑在下面。
听见雨晴匆匆归来的脚步声,南宫宁也未动。
“夫人,都已办妥了!”雨晴低着头,很是恭敬,哪里还有刚刚嚣张的样子。
“嗯!
记住,以后不要善自做主。
到头来还得本夫人替你们收拾残局。
明日你再去给她把脉,看看这胎是否滑了。”南宫宁的声音带着极度的威严与不满。
“是,是,这次是奴才大意了,大意了!奴才保证,再也不会有下次。”府医后背已惊湿一片。
南宫宁看见他畏畏缩缩的样子,怒火中烧,伸手一把将榻旁小几上的茶碗扫向府医,府医虽然惊恐害怕,却也知道事情没有办好,得让主子发了这口气,于是生生的接下这茶碗,茶碗飞过,府医的眉骨处鲜血直流。
“还不滚回去!”
“是,是!”
府医连忙爬起来,迅速的离开。
雨晴又泡了杯茶端了上来。
“夫人,您最爱的云山雾!”
南宫宁这才睁开眼睛,接过茶碗,那张雍容华贵的脸上虽极力的压制着怒火,可她恨绝的眼神却出卖了她。
“真当我是纸老虎,这一个两个都不消停……”
“夫人消消气吧,喝口茶吧。
这些日子夫人和候爷虽然有些小误会,可夫人到底是正妻,又是候爷心底最敬重的人,夫人犯不着和那起子小人生气。”雨晴一边给南宫宁捶头,一边安慰着南宫宁。
“敬重?哼,本夫人要的从来不是他的敬重。
无论什么时候他只能是本夫人一个人的,雨乔也好,林姨娘也罢,哼……”
南宫宁虽然没有往下说,但雨晴明白,夫人是不会放过她们俩人的了,尤其这些日子林姨娘的专宠,以及府医来报候爷是怎样担忧着她,这一切的一切都犯了南宫宁的禁忌。
“夫人,奴婢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南宫宁看着雨晴的欲言又止,点了下头,“说!”
“雨乔她好,林姨娘也罢,都是因为这些年夫人太过顾忌候爷,处事太过善良,才让这些个姨娘都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且说陈姨娘与梅姨娘,虽然从前都是夫人身边的人,可至从小姐们渐渐长大,都只顾忌自己的女儿,哪个又是真心为夫人着想的。
就说今日为了换取秋菊手中的药方,奴婢是故意撞了香莹,只因当时奴婢安排的丫头出了些差错,正巧她又在那条秋菊必经之路上,奴婢想事后再去找香莹赔个不是,她定会省得,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南宫宁眯着眼,示意雨晴说下去。
“可是香莹却仗着自己是二小姐身边的红人,一口一句狗奴才的叫,羞得奴婢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熟话说得好,打狗也要看主人。奴婢再不才,也是夫人身边的大丫鬟,便是大小姐身边的大丫头也看在夫人的面上,对奴婢都照顾有佳,可香莹却如此明目张胆的羞辱奴婢,夫人明鉴,奴婢绝不是吃了亏想让夫人替奴婢出头,只是香莹的态度却让奴婢认识到一件事?”雨晴说到伤心处已泪流面满。
36,谁在局中
“哦?什么事?”雨晴的手段,南宫宁是知道的,她身边的人,手段又怎么会弱,她要报复香莹有得是手段,不必出此下策,用不好,还会遭到她的怀疑,所以她说不是为了报复香莹,这话南宫宁是信的。
“那就是二小姐的心里是否如表面那样对夫人那般恭敬。
香莹再大胆,也只是个奴婢,奴婢是要以主子的想法为主,香莹敢如此公然的辱骂奴婢,就不知真是她胆大背着主子不给夫人脸,还是受二小姐影响,就不得而知了。
夫人,退一步说,真是香莹如此大胆,那她深受二小姐信任,长久下去,怕是会坏了您与二小姐的母女之情了啊。”雨晴说得情真意切,心里却将香莹恨得牙痒痒。
香莹啊香莹,且看今天后,你还能不能再如此嚣张,江昭到最后还会是我的。
南宫宁仔细看着雨晴,思索着她说的话。
她是知道雨晴与香莹因为江昭的事情一直不合的,明里暗里没少争斗,她也乐见其成。
御人之道就在于要让她们有竞争,有所求,她们越争得厉害,越是想在她面前表现,也越会想尽办法来讨好她,忠于她,但是,这一切必须都在她的掌控之内。
雨晴有句话说到她心坎里去了,她一手提拔的姨娘,如今是越发的会为自己打算了,那庶出的小姐,表面恭顺,背地里却敢如此纵容香莹之类的奴婢,她们安得是什么心?看要,等解决了林秀文、雨乔等小贱人,那些个不省心的,也要治一治了。
“下去吧!”
“是!”
雨晴明白,夫人虽然没说什么,但是对香莹,便在看在江昭的面子上,她不会明面上动手,背地里也定会收拾她的,还有二小姐,怕也不会有好果子吃,哼,若没有二小姐背后的推波助澜,江昭又怎么会和香莹相好,凡是得罪过她雨晴的人,必定都不会有好下场。
再说秋菊这边药刚煎好,张御医便到了。
秋嬷嬷领着张御医进了屋,秋菊端着药也走了过来,她慌慌张张一不小心,与张御医碰个正着,药洒了他一身。
秋菊连忙跪下,“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奴婢是太过着急姨娘的病了,没有看清张大人,奴婢该死。”
药渍上飘来的香味让张御医皱了皱眉头。
秋嬷嬷看到张御医皱眉刚要说什么,便被他打断。
“你且起来,这药是谁开的,药方可还在。”张御医名唤张炎,是承林伯府嫡出的二公子,年纪轻轻,却医术高明,虽然只有二十五岁,却已是正三品御医,为人正直谦和,长相也很是俊郎,最重要的是至今还没有说亲,是京城中炙手可热的翩翩公子。
皇上将此人专指给忠勇候府做专属御医,可想而知,对忠勇候的重视。
“谢张大人不罪之恩。”秋菊万分感激的磕了头,然后站了起来,拿出药方,双手呈给张炎。
张炎打开药方,扫了一眼,有些困惑。
于是不再问话,只进了内屋。
37,惨遭毒手
“贤侄可来了,叔父实在信不过那府医的医术,却事发突然,今日又是你为太子请脉的日子,知你会晚些过来,所以便让府医先瞧了。
这是怎么回事?”纳兰刚看着张炎袍上的药渍,不悦的看着秋嬷嬷与秋菊。
“纳兰叔父,无碍的,小侄还是先诊脉吧。”张炎的父亲与纳兰刚颇有交情,私下里也是比较相熟的,尤其南宫宁想将纳兰香嫁与张炎,所以每次张炎来,南宫宁与纳兰刚都会特别的热情。
“好,好!贤侄这边请。”
张炎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女子,虽然放下了纱幔,可依旧隐约可见其风情。
“纳兰叔父,这位是?”
她肯定不是候夫人,可见这风情与年纪,也不像是候府的小姐,可若不是她们,那便是府中的妾氏,可妾氏是无权让专属御医诊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