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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人水车馆/水车馆幻影(馆系列之二)

作者:绫辻行人 | 分类:奇幻 | 字数:6.4万字

第14章

书名:杀人水车馆/水车馆幻影(馆系列之二) 作者:绫辻行人 字数:3.2千字 更新时间:12-13 17:29

“森教授一个人又去重新看一遍了。大石先生说累了,回房间去了。”三田村用凹陷的下巴冲着从大厅向西延伸的走廊示意了一下,意思是说大石使用的房间在那边。

“由里绘!”纪一又对始终低头不语的妻子说,“你一个人可以上去吗?”

“嘿嘿……”三田村窃笑着。

“哦,教授也是0型的?”

没有人打算谈及白天发生的根岸文江坠楼事件。因为大家都很容易地察觉到,房子主人沉默的主要原因就在于此。只有“俗物”美术商似乎没有这么心细。

“那么下次有机会一定得让我听听。好吗,由里绘小姐?”

“是吗?”美术商赌气似的鼓起肥硕的腮帮子,挠着鼻子,而且毫不顾忌地又转向由里绘。

“话说回来,您这一年间一下子漂亮了许多啊!”三田村眯起眼睛看着由里绘,“明年好像就是20岁了吧!啊,毕竟是女大十八变啊!这里的主人真让人羡慕!”

“如果不想去的话,就到我屋里来吧,知道吗?”

“是吗?其实是因为昨天晚上有个急诊病人,今天早晨没怎么睡就过来了。”外科医生细长的眼眶内出现了淡淡的黑眼圈。

“要是这样就更加残酷了。”正木坐在沙发上向前俯下身,将两手抱在胸前,“那以后我不得不封笔的理由,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你看到我这样寄居在这里,那以后的情况大概也能猜到一二了吧。”

正木从下向上斜眼看着坐在对面的白面小生。三田村捻着左手的戒指,轻轻地从鼻子里呼出一口气来。

(1986年9月28日)

“急诊?”

由里绘低着头轻轻地点了点头,长长的黑发微微地摇动起来。

“原来如此!”

仓本打开去西回廊的双开门。当轮椅的背影消失在对面淡淡的黑暗中时,桌旁每个人的口中都长出了一口气。

“你也是个残酷的人啊!”

“啊,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是有这么一点。他说了些自己只不过是一个破庙的和尚而已之类的话。”正木又回想起刚才聊天时古川眼里卑怯的目光,“还说缺钱什么的。”

“是事故。好像是非常严重的事故。那个患者的血型是0型,偏巧输血用的血液不足。于是只好请森教授帮忙,最后总算弄好了。”

“不,不,我并不是因为有折磨人的癖好才问你的。你刚才的说法有一点……其实我那儿还有几张你以前画的画,所以才……”。

“当时好像森教授患了流感,所以只请古川先生一个人献了血。”

“前些天身体不太好,今晚就到此为止吧,我要回房去了,保管室里的作品明天再看吧。”纪一把烟斗放人长袍的口袋里,转动车轮离开了圆桌,“仓本,下面就交给你了!”

“啊,你是说那次意外吧?”

蜷缩在轮椅中的藤沼纪一拿起扔在桌上的茶褐色烟斗,环视了一遍再次陷入沉默的其他人。四个客人被他这么一看,都正身坐了起来。

“看起来,您和这里的主人交情很深,难道您没听说那画放在哪里吗?”

藤沼纪一的起居室 (下午4点40分)

结束与古川恒仁的对话,下到一楼的正木慎吾正好被坐在大厅沙发上的三田村则之叫住。

“那么,各位,失陪!”正木立刻站起身要来推轮椅。纪一举起戴着白色手套的手制止他说,“不用了,我一个人回去。”

“啊,这个么——”古川恒仁脸上痉挛似的笑着说,“我们明白你想看那幅画,不过……”

“古川也是0型的吧?我是听说几年前你们第一次到这里聚会时的事情才知道的。”

这是在比当初预定的下午6点略迟一些,在主馆饭厅里,仓本努力的成果向大家展示出来之后的事情。

“啊,真是可怕的暴风雨啊!”正木拆开新的一包烟说,“这样下法不要紧吧,藤沼君?”

“到底是什么疏忽,才会从阳台上跌落下来呢?”他迟钝地提起,发现主人严峻的目光,终于闭上了嘴。

“那就好!”正木又向围坐在桌子四周的客人说,“不过,暴风雨再这样下去,会造成下面道路的恢复延迟,各位就麻烦了吧!从星期一开始还要工作呢,不是吗?”

“他,还在二楼吗?”

我的房间位于西回廊沿线,是起居室、书房、卧室三间相连的房子。

用餐期间,很少有人说话。特别是藤沼纪一的嘴闭得比任何时候都紧,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吧,白色面具上的表情看上去极其沉痛。饭桌上发出的声音儿乎都是大石源造浑浊的声音和虚无的笑声。正木不合时宜的随声附和,反而更加衬托出他的虚无。

据说,那一夜由里绘意外从塔的楼梯上滚下来,头部并未受到重击,但不幸的是被搁在地上的小推车上的金属物割断了血管,流了很多血。加上她本来就有些贫血,所以必须采取紧急措施。由于地处偏僻,如果要送到设备齐全的医院去的话,花的时间就太多了。于是根据三田村的判断,决定进行输血。当时给0型血的由里绘提供血液的就是古川。

“我想看看那画是理所当然的事。”大石皱起塌鼻梁,斜眼脱着比自己年轻的外科医生。然后突然转向正木说,“啊,对了!正木先生,您不是一成老师的学生吗?您知道那是件什么样的作品吗?”

“嗯,这就不要问了吧,大夫。”这要说起来话就长了,正木这样想着尽力用平稳的语调说,“你就自己想像吧!”

“受到像这样的台风袭击,这十年来已经有好几次了。”高大的管家依然绷着脸说,“像您所说的这种情况,还没有碰到过一次。我想您不用担心。”

“你看上去也很累啊!”

“我问他去不去看画,他说呆会儿想一个人慢慢看。”

“不过,还是不能释怀吧?”三田村色迷迷地舔了舔嘴唇,“在藤沼一成的身边,被嘱以厚望的年轻画家——我是说你以后的人生是怎样的……”

意外地好像变成了一年前根岸文江坠楼事件的“调查会议”似的茶会结束后,我对客人们说,到6点半的晚餐之前请自便,就独自回到主馆里自己的房间。

“这个……”主人用和戴在脸上的面具同样无表情的声音回答,“这种事,一般是仓本替我操心的。”

正木模仿外科医生也耸了耸肩:“俗物?”嘴边浮起淡淡的笑容,“没有钱的俗物。是最差的了!”

“对了,其他两个人呢?不是在一起看画吗?”

“教授说得对!”三田村嘲讽地说,“听了你说的话心里很不舒服,好像连我们也变成了没有节操,跟着起哄的家伙似的——古川先生您说呢?”

“啊,工作什么的倒也没什么关系。”大石源造干笑着回答,“万一真的被困在这里,对我来说倒反而是件幸事。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够长时间地亲近一成大师的作品。”

北侧有门通向走廊的大房间是起居室,其南面相邻的书房和卧室并排而列,卧室朝着东面的中院侧。

“他一直都是这样。总觉得他好像和我们三个在一起有自卑感似的。”

副馆大厅 (下午6点15分)

饭厅 (下午7点4O分)

“什么不要紧?”

“知道了!”

“那件事?”听到正木迷惑地问,三田村用鼻子轻轻地一笑。

“好了,不要在这里破坏朋友间的交情了,好吗?”说完,三田村突然把语气缓和下来,对着把头低得越来越低的美少女说,“让您见笑了,由里绘小姐。”

对于外科医生的问题,正木有一种挑衅般的感觉,他微笑着回答道:“非常好!”

“哎,这么说来今晚那件事又没希望了!”大石愤愤地说。

“知道了!”

第九章 现在

“您是说如果我知道的话,就偷偷去看吗?”

“正木先生,听说您正在教由里绘小姐弹钢琴。她弹得怎么样?”

“这个房子啊!山体塌方或者滑坡什么的。去镇上的路不是有什么地方塌方了吗?”

“很遗憾!”正木仅说了这三个字便叼起烟来。

“就是那幅.真是个想不开的人啊,大石君!”

由里绘涨红着脸缓缓地摇摇头。

“的确,的确!”正木点了点头,“那么,也就是说暴风雨持续下去,最难受的是藤沼君自己了!”

“大石先生!”森滋彦少有地厉声说,“请你适可而止好不好?”

“那么,仓本,没事吧?”

“啊,正木先生,今天和您在这里见面真是做梦都没有想到啊!”外科医生端正的长脸上浮现出柔和的笑容,“这十几年做什么啦?”

“为一些不值一提的小事烦恼。”三田村满脸不快地皱着眉头,用力地耸了耸肩,“即使再有钱,但终究只不过是个无聊的俗物而已,天下像这样的人不知道有多少!”这明显是讽刺东京美术商的话。

“那个,夫人——由里绘小姐,那个……”

“嗯,你这么说是……”

在已经日落的山谷中咆哮的风越发急了,雨阶段性地时强时弱。雷声已较方才远去了,但使水车馆孤立起来的暴风雨的气息,却在夜晚的黑暗中更加粗重,令人感到越发地迫近身旁。

正木摸着薄薄的胡子说:“很遗憾,我也不知道。不过那件作品好像确实藏在这馆内的某个地方。”

“没有没有,我并不是那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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