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总。”
“凌晨1点？呵……你故意的？”
“您可以带我去医院检查。”
“萧南，”天羽声音降了下来。他平了一下火，刚才萧南在阿浩面前一点面子不给他，让他下不了台，这会儿冷静下来，知道跟萧南来硬的没用，放软了口气。
“等等。”
“天羽，”萧南慢条斯理。“我是给你面子。换了别人像你刚才那样顶撞我，你知道会怎么样。我萧南想做的事，不爱听有人啰嗦。怕他扫兴，你就让他别扫兴。弄到刘飞那个地步，乡下人进城一趟不容易，残了，给家里添负担。”
“我朋友弟弟。我得照顾。”
“不是。……我还没碰过他。”
“到上头弄个套间儿，大床的啊。”
“我不过是问你要个人！你干什么就非要他？”
“你的面子？呵呵。”
萧南点了点头。
“如果我现在不说，出了事，怕担不起责任。萧总，您看得起我，我不敢不识抬举，更不能隐瞒。我要说的就是这些。您有什么吩咐，我去做。”
天羽把酒杯放下。
萧南冷笑，不说话。天羽看到他那副嘲弄的嘴脸，摆明了就是你算个什么，新怒旧火，一起涌上来。
今晚，阿浩怕是躲不过去。他担心的是阿浩的性子，那么烈的人，如果当场给萧南难看，就像当初在DESTINY对他那样，这次不会有上次那么好命。
阿浩这才把眼光投向天羽。
“对不起萧总，是我没打听清楚。他就是跳舞，不在客房的名单里，没跟客人接触过。您放心。”
“萧总。”
萧南眼睛一翻。“我凭什么相信你？”
陆成周到地问。
他说得很低。阿浩听了，转过脸来，看着他。
“算了吧。刚回来，累得很。你要想玩，明天我介绍几个人给你。”
从那以后，没有伴敢对萧南说不。
萧南盯了一会天羽发怒的脸，笑了起来。
天羽到了走廊，转过身。
“什么？”
“小张，你看，你还是没对李总尽心。要不然怎么你昨天才从他床上下来，他就没舍不得你啊？”
刘飞是萧南以前看上的一个人，也是唯一一个不肯顺从的。萧南开着车子把他接走，第二天就把人送回来。送回来的人，已经没有人样了。
天羽忽然站起来，扭头对萧南：“去趟洗手间？”不等萧南答话，起身向外走。萧南扫了一眼陆成，跟着走到外面。
天羽压抑了一下怒气。
天羽淡淡地说。萧南仍然笑着，眼光掠过包间里的人。
“他不是这号人。别勉强他。”
天羽拽了阿浩一下。萧南也跟着停下，也不说话，就看着阿浩。
萧南又笑着转向陆成。
“天羽，这话说得就没意思了。我萧南做事的习惯，你清楚。我会不会勉强人，你不知道？”
萧南伸手过来揽他。
“海狼是脏贱了点。阿浩，脑筋不错啊？你说海狼，我还真有点怕。”萧南还是在笑，转身走回沙发坐了下来，叠起双腿。
陆成出去了。临走前碰了阿浩一下，阿浩身形动了一下，没再动。
“我告诉你，我还真不是非要他。不过你这么一说，我今天还就非他不可。”
“他算了。乡下来的，没见过世面。”
萧南忽然看住了天羽，用特别惊愕的表情看他。
“行啊，一年。这病够大的啊。”
“李天羽，你从来不为了伴跟我翻这个脸啊？怎么的这次？动真格的了？”
阿浩仍然站着，脸色平静。
“他呀，越刺激他越喜欢。我还不知道他这个骚蹄子？”
他遏制不住怒气！
天羽不咸不淡地说。
萧南大笑起来。
“萧南！”
“自己乐吧，拖着我们干什么。”
“什么意思？你？”
天羽猛地抬起头，看向阿浩！
“你……”
张书晨没说话。
“别吃眼前亏。先上去再说。”
顶多也就对不上号没见过人，就是知道才摆明了是故意找乐子，天羽已经忍了半天。他要萧南点到为止。一个伴而已，萧南不至于不给这一点面子。
天羽在昏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也没时间跟他解释。他看到萧南的眼光扫过来，脸上没表情，只是动着嘴。
“别废话了。进去。”
萧南脸色阴了下来。随即，慢条斯理地笑了笑。
萧南的眼睛里闪着某种暗示。
陆成表情是真紧张了，连忙过来。
“呵，新鲜啊？你那些个伴儿，我没少玩，没见你顶杠我啊？”
“今天，一个都不准走。听见了？”
“那就聊聊海狼呗？你都得了什么病啊？”
一阵轰杂的音乐敲进来，强猛的鼓点震得地板都在震，衬着每个人各异的脸色。
阿浩像怕听错似的，重新确认了一遍。
阿浩沉默着正要转身，萧南忽然喊了一声。
天羽向外面努了努嘴。
萧南没说话，随后哼笑了一声，戏谑地凑向天羽。
“我在海狼待过。”
天羽看着萧南，没再做声。
萧南就像没看到天羽僵硬的脸色，搂住他的肩膀。
进了包间，阿浩还站在原地，陆成在里面守着。萧南扫了一眼几个人，懒洋洋地：“走吧？”
天羽自认已经把话说软了，也给了萧南台阶下。萧南总该做点让步。没想到萧南听了这话，脸色反而冷了下来。
“好久没玩儿这个了，还真有点想。怎么样，一起？”
天羽看着萧南进了包间，慢慢跟着进去，心也沉了下来。
天羽被他拽了一下，没动。
萧南慢条斯理地反问。
“没见过世面，就见一回。你以前也没见过，现在还不是什么都见过了？”
“别扫兴。”
萧南捏着小超的下巴，小超赶紧跟着笑，点头。
天羽忍着心头的火，一字一句地说，把照顾两字念得很重。
萧南笑着搂了搂身边的人。“怎么样小超，今晚上也让李总享受一下？”又抬头对着张书晨和阿浩：“你们俩等会儿一起上去，一起乐乐，啊。陆成！”
萧南居然想玩群的。
他差点就要忘记，萧南是个多么变态的人，萧南本来就有这个嗜好，可居然起兴在这个时候！
萧南脸色一愕，停了停，呵呵地笑了起来。
天羽僵硬了起来。
天羽压制着心头不断翻腾的火。
“先上去。”
萧南离开了身体，靠坐在沙发上，对着角落的张书晨。
“等等。”
“小羽，你的人，和我的人今天都在啊。”瞥了一眼张书晨，“哦，还有这一个，你的人有两个了。难得人这么热闹啊，怎么样，干脆一起上去乐乐？”
萧南偏了偏头，陆成在前面领路，张书晨和小超也跟过来。萧南要出包间，扫向阿浩，阿浩仍然一动不动。
阿浩忽然上前一步。
“你为了个舞男，冲我发火？”
“不是我扫你的兴。这小孩儿认死理，一根筋。我以前想买他，他辞了职也不干。好的多了，他算个P，别到了床上哭哭闹闹的，搞得大家都扫兴。”
“行，算我欠你一回。卖我个面子。”
萧南一愣，哈哈大笑。
萧南扶着金红漆木的沙发扶手，嘴角泛起兴致盎然的笑。
“萧总，海狼的情况您清楚。我一年出来的。”
“行，凰龙现在连海狼的人也招进来了。他都跟谁搞过？”
天羽心里一突，正要开口，阿浩忽然说话了。
阿浩一动，被回来的陆成不着痕迹地拉了一下。
萧南和天羽对视了一会儿。包间里一阵安静，没有人做声。一会儿，萧南慢慢撒开身体。
“萧总，李总。还要添点什么？”
天羽听了他那句“一起乐乐”，还以为听错了。
天羽厉声制止了阿浩，看向萧南，顿了顿，开口。
“你也知道他就是个舞男！就非要给我难看？”
萧南看着他，觉得不可思议。
萧南像听了什么特别好笑的笑话，哈地笑了一下。
“没什么事了，你出去吧。”
这里萧南没再说话，天羽转向阿浩。
“阿浩！”
张书晨没有听过这地方，小超看阿浩的表情却变了样。
“萧总。我有病。”
“ 你叫我上去？”
天羽皱着眉。现在也只有先带阿浩上去跟着自己，等萧南玩儿起来顾不上的时候，再偷偷让他走。萧南这会儿在兴头上，过了明天，他大概连人叫什么都记不起来。眼下也只有先顺着他再说。只是，阿浩也多半不能全身而退了。想到这个，天羽更是恼恨起萧南，恼恨自己只能被萧南牵着鼻子走。
“这倒新鲜啊！海狼……”他转向天羽。“看来你是没舍得钱啊，人家不是不卖，是不肯卖给你啊！”
“什么病，艾滋？”
天羽指了指阿浩。
阿浩没有起伏地说。
天羽走到阿浩身边，侧向他耳边。
“小超有日子没见你了，让我们这么多电灯泡杵在这儿，发电啊？是不是，小超？”
“原来是这个。那好办，待会儿，我把他后面留给你。只留给你！这行了吧？走走。”
“怎么，舍不得啊？放心，找乐子嘛，我又不会亏待他。”
所有人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