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
设置
书架
听书
欢迎使用听书服务

发声

  1. 小美
  2. 小宇
  3. 逍遥
  4. 软萌
  5. 小娇
  6. 米朵
  7. 博文
  8. 小童
  9. 小萌
  10. 小贤
  11. 小鹿
  12. 灵儿
  13. 小乔
  14. 小雯
  15. 米朵
  16. 姗姗
  17. 小贝
  18. 清风
  19. 小新
  20. 小彦
  21. 星河
  22. 小清
  23. 南方

语速

  1. 适中
  2. 超快

音量

  1. 适中
播放
评论
扫描下载”飞鸟阅读”客户端
扫码手机阅读

我们还会活着

作者:安迪警长 | 分类:悬疑 | 字数:6.3万字

Chapter.8 最后的嘱托

书名:我们还会活着 作者:安迪警长 字数:4.9千字 更新时间:12-11 13:10

“同志,瘟疫大概多久才能结束?” 李海问道,这也是许多人所关心的问题。

男人一边处理着器械,一边说: “说不好,现在事态还不稳定,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恢复正常秩序,也许三个月,也许要一年。”

“受灾面积太大了,不是短时间能恢复的。”

“病毒的源头是从哪来的?” 顾伯问道。

男人活动了一下早已酸痛的肩膀,沙哑地说: “病毒溯源工作还在调查中,根据最新调查显示,问题可能来自西北部爆发的流感,但具体源头是什么,谁现在也不知道。”

“零号患者来自西北吗?”

“可能的来源和患者太多了,从最早的乌克兰流感,再到高加索地区的怪异示威。寻找真相就像大海捞针。”

“同志,我还有一个问题。” 李海插问道。

“您请问。”

“接触到感染者的血液会被感染吗?”

男人迟疑了一下,反问道: “呃,您接触过了?”

“没有,我只是想问问。” 李海耸了耸肩,故作镇定地说道。

“如果接触病毒的皮肤上有创口,有被感染的风险。”

“等等,是接触到伤口有风险,还是接触在皮肤上有风险?” 顾霈打断了男人的话,问道。

“接触到暴露的伤口有感染的风险。研究证明,病毒只有进入到人体的血液循环内才会引发感染。单纯接触到整洁的皮肤上并不会感染。” 男人解释道。

“哦,原来如此。” 几人异口同声的说。

“感染者的体液循环系统是淋巴循环系统,致命毒素藏在这个系统当中,这种病毒寄生人体后,首先控制的就是淋巴循环系统和大脑神经中枢。” 说着男人拿出了张平板电脑,给几人演示着发病原理。“现在导致病人发狂的原因我们尚不明确,但病毒主要攻击的是人体的脑部部位,而且尸变的时间具有不可预知性。而感染后人的脑并未完全死亡而是处于半死亡状态。只有脑干活动,而大脑额叶、脑皮层已经坏死。换句话来说就是,病人的感知和思考的能力都已经丧失了,仅拥有运动能力和进食本能。你们也可以理解为会动的植物人。”

“我们听传言说病毒可以将死人复活,是真的吗?” 顾霈追问。

男人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不知所措地问: “你们…你们听谁说的?”

“最早是听我们公司同事说的。这是谣言,还是真的?” 顾霈一边说,一边倒了两杯水递给两人。

两人对目一视,眼神里好像在表达什么。

男人的同伴瞟了眼顾伯的狗,扯开话题问道: “您家狗有做过病毒检测吗?”

“哦,还没有。上午来检查的人跟我说过,但是我还没带它去。” 顾胜兰回答。

“尽快带您家狗去做病毒检测,过两天还会有人来登记,如果他们发现您家狗没有防疫证明的话会被抓走的。” 男人同伴故意用手肘碰了一下他,示意他不要说太多。男人也意识到了这点,他顿了顿说: “您家检测完了。就不打扰了,我们还要抓紧去下一户人家,还有很多人在等待检测。” 说罢,男人挎上了医疗箱,在同伴的拉扯下走出了屋子。

“哦,好的。两位辛苦了,出门注意安全。” 顾伯跟在身后护送两人离开。

“快回去吧,一定要记得带着您家狗去做病毒检测啊。” 男人走出铁门,回头叮嘱道。

“一定会的。” 他目送两人走出院子。

天上,几架运输直升机吊着集装箱从德县上空隆隆飞过。街面上还有坦克驶过,车后跟着几名穿防化服的士兵,楼顶也有特警在巡逻。

“滴滴滴!” 「顾伯的手机响起」他掏出手机,打进来的是个陌生号码。

他没想到这个时候还会有人给他打电话。他接通电话,问道: “喂,哪位?”

“老哥哥,我是巴刚。” 在电话另一头,传来顾伯老战友巴刚的声音,他声音仓促,像是在躲避着什么。

听着巴刚不停地急喘,顾伯疾声问: “巴刚,你在哪?我之前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你都不接。”

“老哥。我应该听你话,跟你留在一起的。” 他用万分忏悔的语气说道。

顾伯听得云里雾里,他追问: “你怎么了,说这些干嘛?你现在在哪儿?”

“我在铁南火车站,这里全乱套了,到处都是食人魔。我躲在厕所里,我手机要没电了,这是我捡的手机。” 巴刚疾声道。

电话另一头的杂音很大,还时不时传来射击声。

“没事的,你冷静点。更危险的情况我们都经历过,一定会没事的。” 顾伯尽可能的安慰道。

巴刚的声音开始变得颤抖,他用仅有的时间说道: “听着老哥哥!我被那些东西咬了,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我儿子在茶树镇,帮我找到他。”

巴刚被感染的噩耗传来,顾振江犹如五雷轰顶。他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他心都碎了,谁都知道被咬意味着什么。他害怕身边的朋友遭遇这种事,偏偏这种事情还是发生了。巴刚是顾伯不可或缺的朋友,尽管他从未对巴刚说过,但是心中的感受是确切的。而巴刚也是如此,世界很糟,至少他们在一起彼此不会感到孤独,这种事情就像淤泥中的珍珠一样珍贵。世界真不公平,十年前他失去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妻子,几乎感觉失去了一切,可现如今生命里另一个重要的人也要离他而去。

“我儿子还少不经事,他娘又走得早,我没办法了,我只能把他托付给你了。我的老哥哥,帮我找到他,带他活下去。”

“你一定会没事的,我听见枪声了。军队就在附近,他们会救你的。” 顾伯说话的语气也变得急促。

“他们在向人群射击,没人来救我了,老哥哥。这是我求你的最后一件事,一定要帮我找到我儿子。我不想伤害别人,我绝不要做感染者。” 巴刚的声音变得洪亮,但他语气里却充满了绝望。他已经为自己选好了后路。

这是他的最后一站,可他还有希望没有湮灭,他的儿子就是他的希望。他是上帝赐予他的奇迹。巴刚将脸贴在手机上,顾伯似乎能感受到他的呼吸,也许这是最后一次。在他渴望的语气中,顾振江同意了,去完成这不属于他的事。

“老哥哥,来生再见,下辈子我还...” 巴刚突然停止了讲话,紧接着一阵抽搐声从电话里传来,那是即将转变成感染者的声音。

“巴刚?巴刚!” 顾伯声嘶力竭的喊道,可惜他再也听不到了。

“哐当!” 电话里传来破门声,只听一个男人粗声大喊: “中士,这里发现一个感染者!”

远处另一个人的声音传来,“射击,快射击!” 说罢,枪声迭起。“他倒下了,确认射殺!”

步话机里模糊的声音: “快撤出车站,它们太多了。” 电话也在此刻被挂断。

电话挂断,顾伯的表情逐渐僵住,他双目毫无神采,犹如无限的空洞,像被掏空了灵魂一样瘫倒在地,嘴唇下意识的蠕动了两下,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他用手紧捂着胸口,剧烈的悲痛让他难以呼吸。

他难以接受这样的现实,自己的兄弟隔着电话跟自己诀别。他心如刀绞,像个无力的孩子什么也做不了。他悲痛地忘了呼吸,曾经在一起并肩作战,生死相依的战友在这一刻永远的离开了。

这注定是悲情的日子,是所有人命运的终点或是转折点,无人能逃,无路可逃。

顾伯神色沉重的走进房间,步伐移动的像只提线木偶。

“爸,你怎么了?” 顾霈看他情绪低落,忧心忡忡地询问道。

但是父亲并没有做出回应,自顾自的走着,整个人仍然沉浸在剧烈的悲痛中无法自拔。

“爸?” 顾霈提高的嗓门喊道。

顾伯才猛然惊醒,反应到有人喊他。

顾霈走到他的身边,抚着他肩膀,问: “你怎么还流泪了,发生什么事了?”

父亲一脸悲痛的看着儿子,扶着沙发坐了下来,他的沉痛的目光又在几人脸上转了转,吞声忍泪地说: “你们巴刚叔…去世了。”

巴刚逝世的消息,如晴天霹雳般震惊了几人。

不知情的李海悄声问: “他…”

“他是我父亲的战友。曾经在战场上救过我爸的命。他对我们家非常好,事事都会照顾到我们。” 顾霈语气凝重,解释道。

李海和李江的心情也随之沉重下来。

“他救过我的命。” 顾伯的语气因悲伤变得颤抖,泪水止不住的从他的眼角里流出,他迅速用手捂住了脸,他不想让别人看到他流泪的样子。

“巴刚叔被感染了?” 顾胜兰抽泣道。

顾伯没有说话,闭着眼睛,沉重的点了下头。

顾霈强忍着悲痛,问: “他留下什么话没有?”

“巴郎,他的孩子,他一个人在茶树镇,我们要去接回他。” 顾伯哭红了眼眶,捂着嘴,声音低沉地说道。

“我去,我去把阿郎接回来。” 顾霈说。

“我也去。” 李海也自告奋勇的说道。

顾伯摇了摇头,说: “我自己去。”

顾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没听错吧?你打算一个人去,这中间隔着十几公里的疫区。你疯了?”

“对呀,顾伯。现在外面到处都是感染者,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大家不会同意的。我和老顾跟你一起去,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李海劝说道。

“我不想跟你们争论,听我的话,留在家里。人多是累赘,在危险的情况我都遇到过,我一个人足以应付。”

“爸,就让他们跟去吧。你一个人太危险了。”顾胜兰也劝说道。

“我说了我一个人没问题,你们别再跟我争论这事了!” 顾伯怒喝道,说完便转身离开了。他径直走回了自己的房间,重重的关上了房门。

客厅的空气里弥漫着悲伤和苦楚,几人又看到了这样一幕,每次顾伯进入这种状态时,就是他无论如何也要去做某事的时候。几人明白自己劝阻只是徒劳,就像以前一样,他一旦下定决心的事情是很难改变。顾伯虽然很可靠,给人的安全感很强。但同时也是一个极其固执的老头,虽然大多数时候他都很理智,但偶尔也会感情用事。

“你爸这是铁了心要单独行动了,真见鬼!” 李海愤愤道。

“现在外面可正在军事管制,街上满都是卫兵,他能走出去吗?”

顾霈抓了下头发,拉长声音说:

“他会有办法的。”

“哦,天呐!他怎么这样。” 顾胜兰像一只斗败的公鸡,她无法说服父亲。

“我真服了,这么大的人了,做事还这么冲动!” 顾霈抱怨道,他恨不得把他绑起来。

“你们可一定要跟他一起去,他岁数大了,可别在出什么问题。” 顾胜兰忧心忡忡地说道,他担心父亲的安全。

“放心吧,姐。我们不会让顾伯单独行动的。” 李海拍了拍顾胜兰的肩,安抚道。

傍晚,太阳收敛起了刺眼的光芒,坠落到了山巅。远处巍峨的山峦,在夕阳的映射下仿佛渡上了金边。天空依旧万里无云,像一个明净的天湖。

顾伯拿着望远镜,站在屋顶上观察着街上的情况。老房子的位置坐落在德县地势最高的山岗上,房顶上的视野很好,这里能俯瞰到德县百分之八十的地方,也可以清楚的看到军队在德县的防御部署情况和在街上巡逻的卫兵。

顾霈也爬了上来,虽然嘴上不说,但他也知道,父亲随时都有可能离开,这是他一贯的作风。

“你又上来干嘛?” 顾伯不耐烦的问,他已经察觉到顾霈靠近。

“看看你打算怎么出去。”

“我不会带你的,你们老实待在家吧。” 顾伯强硬地回复。

“如果我说我就要去呢?” 顾霈凑到他身边,摆出一副要好好谈一谈的架势。

“我需要你留在家里,如果我有什么不测。我希望你可以带领大家活下去。” 顾伯用一种寄托希望的口吻说道“

“扯淡!” 顾霈回击道,“你是主心骨,大家没有你怎么行。”

“外面危机四伏,你们在一起生存下来的几率才越大。”

“哦去你的!”顾霈打断对方的话,生气地说: “别鬼扯了!”顾霈大声说,“在你眼里我们都是少不经事小孩,你打心底里就没认可过我们?我不会被感染,我能照顾好自己。”

“你差点丢掉性命多少次了?”

“但是我应付得很好啊!”

“所以你们留一起,这样可以应付得更好!” 顾伯几乎是将这句话喊出来。从这句话里,顾霈听出他是真的没认可过自己的能力,他的心感到深深的酸楚。

说完这句话顾伯就后悔了,他不该如此决绝地说出不信任他的话,事实上他也在艰难选择,即便是选择单独行动,也应该用更委婉的方式。但是话已说出,无法挽回。

顾霈的心像是被沉浸在冰窟里。他呆呆地站在那里,脑袋里只有嗡嗡声。就在几分钟前,他还觉得自己是个可以独当一面的男人,而这句话之后他又成一个无能的小孩子。

顾伯顿了顿,安慰道: “我相信你能做的更好,我把大家交给你了,这也是一种信任啊。”

他拍了拍顾霈的肩,凝噎道: “我已经失去两个至亲了,不能再失去你们了。我相信你的能力,但是在这之前。我需要你在这里保护好大家。”

顾霈还未从刚才的谈话中走出,他落魄地坐在房顶上,并不在意他说的话,比起口头信任,他更在意他让他参加一些实质性的行动。

望着父亲离去的背影,他眼神里闪烁出了一丝坚毅。和他父亲一样,他并不是一个听话的孩子,他骨子里透着他父亲那种责任感和冒险精神。他不会听从,他会跟随他一起行动,虽然说是秘密行动。

深夜,寂静无声。不知过了多久,李海才被顾霈叫醒,顾霈知道父亲已经离开了。

顾霈轻拍他的肩膀说: “现在该动身了。”

李海睡眼惺忪,看到顾霈已经准备妥当。房间里的光线十分暗淡,仅有丝丝月光能让人勉强看清东西。窗户外还有一些闪亮的东西,它们来自士兵关卡的探照灯。他揉揉眼睛坐起来,现在是凌晨三点,他困得要死,顾伯也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不过现在也应该是士兵困意最浓的时候。

李海问了一遍顾霈,“你都准备好了吗?”

顾霈一副半睡半醒的状态,沙哑的回答: “好了。” 他捏了捏拳头,“我们出发吧,他应该还没走太远。”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