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红姐站在门口，一声不吭。
雨水拍打着饭店的窗户，发出刺耳的噪音。
杜归保持冷静，右手死死握住那块瓷碎片，眼睛则盯着红姐看个不停。
杜归毛骨悚然。
并且……
咕嘟……
对方在逼进他。
从外面看，卷帘门上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沾染上了一个个带着水渍的脚印，那脚印往上不停的蔓延，没入门内。
饭店的卷帘门缓缓落下。
似乎要离开。
杜归听自己那个学过法医的表哥说过，这玩意叫尸斑。
离门口老远。
可对方在饭店里，也没对他动手。
可红姐却再也没有凑近那怕一丁点，和他的距离始终保持着。
自己不是第一次看到这种情况，之前怎么就没起疑心呢？
一米之遥，只需要移动一下，就能碰到自己。
然后，便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红姐的裙子，这大姨妈的量是越来越大了。
杜归人都傻了。
啪……
“要不进屋里，我给你煮碗红糖水暖暖身子。”
认知彻底被打破。
他又闻到了血腥味……
红姐拦着逃出去的路。
就好像，是在给他逃出饭店的机会一样。
一只手也掏出了那块缠绕着红绳的碎瓷片。
更恐怖的是。
可如今再见。
嗯嗯啊啊的奇怪声音就响了起来。
她转过身，身影就向着雨中走去。
红姐的到来，让他的认知被完全打破，他甚至想到，早上的那些吃饭的工人也是鬼。
杜归的认知里，刚加入了鬼的概念，而且还是袭击他的水鬼。
她身体一顿。
一抬头，红姐歪在一边的脑袋就凑了上来，只差十公分，就会和他的脸贴在一起。
他的笑容凝固了。
红姐又和他经常低头不见抬头见。
下一秒。
也不知是手机中了病毒，还是磕碰到了什么，竟然打开了一个小视频。
等等……
外面是雨夜，四处皆是黑暗，当卷帘门彻底落下的时候，最后一丝光亮也消失不见。
毕竟对方是租客，暴雨天要是淋感冒了，怎么出去挣钱？
老司机开车群已经被点开。
或许，两者都有。
红姐已经来到自己面前。
然后。
潜意识里还是觉得正常。
红姐是鬼。
“在饭店里，你没法杀我？？！！”
要么是自己家饭店不对劲。
不然等卷帘门彻底落下，自己想逃都逃不了。
杜归瞥了一眼正在下降的卷帘门，只剩下一半就落地了。
临危之际。
外面是有风的。
却很不对劲。
“红姐……外面冷，要不进来坐坐？”
杜归背撞到前台，身体后仰。
杜归露出温和的笑容。
不对劲。
杜归分析出一个可能。
不挣钱，怎么交房租？
看到红姐身上不对劲的地方，杜归先前被打破的一部分认知，再次碎的稀里糊涂。
自己当时认知里，对方都是客人，所以自己还逼着它们付饭钱，它们也乖乖给了。
一身裙子也红的扎眼。
一切都显得那么刻意。
因为他突然发现一件事，外面雨下的那么大，红姐连伞都没带，一路走到如家饭店门口，身上的裙子竟然一点湿漉漉的痕迹都没有。
“红姐？”
那个水鬼杀老吴，一击毙命。
杜归咽了口唾沫，向后退了一步。
他的头发都被吹乱了，红姐的裙子却动都不动一下，像是二次元反重力裙子。
红姐却还在逼进中。
很显然，盯上杜归的那个水鬼，此刻也到来了。
杜归向门口走了几步，鼻子一抽，就停了下来。
气氛变得非常尴尬。
杜归心里十分着急，他本能的就想赶紧跑出去，和一个女鬼待在饭店里，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要是它想杀我，为什么会拖这么久？
他手机都没拿稳，啪的一声，掉在了前台的桌子上。
红姐离杜归越来越近，它的脖子对折，脑袋耷拉在胸前，双手也折断成诡异的弧度，惨白的皮肤浮现出大量的褐色瘢痕。
随着红姐进入饭店，就好像冰库的门被打开，整个饭店内的温度都在直线下降。
脑袋直接扭了一百八十度，死死看向了饭店内的杜归。
这下子。
但……
此时。
冷不丁的……
瓷碎片割破手，就能保自己一命，让自己坚持的更久。
他脑海中轰然炸响。
她那双空洞的眼睛里，也泛起了一丝诡异的色彩。
杜归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念头，这个念头，让他觉得不对劲……
偏偏。
除了门外的暴雨声，便是死一样的沉默。
风吹的呼呼做响。
趁着这段时间，自己逃出饭店。
杜归很清楚，自己一个普通人，又不是张全有那种专业人士，只能想办法自救，然后跑出饭店。
可看红姐……
难道是我有问题？
卷帘门落下的速度也在放缓。
红姐便进入了饭店里。
自己走的时候，张全有也说过，只要你招惹了鬼，鬼就会直接袭击你。
红姐始终一句话没说。
两者只有一米之遥，如此近的距离，杜归鼻腔嗅到的气味，是浓浓的血腥味。
他咬咬牙，拿着瓷碎片就要给自己放放血。
顿时……
并且，眼睛也空洞的没有神色，直勾勾的盯着店里的杜归。
杜归立马把手机捡起来，关掉小视频，然后冲红姐微微一笑：“这么巧啊红姐，你刚下班啊？”
此刻。
只是临走想吃白食，被自己拦下，它们才暴露出可怕的模样。
已经走进雨中的红姐听到杜归的话。
要么是自己不对劲。
猛地……
这时候。
她的嘴唇鲜红，面色惨白，就好像画了妆。
哗啦……
杜归彻底看清，红姐压根就没迈过腿，是直接飘进来的。
红姐面无表情站在门口，外面便是暴雨。
饭店的卷帘门，竟然发出了咔咔的声音，自动往下落。
“红姐，你怎么不说话，我怪心慌的……”
其实，但凡是个认知正常的“人”，都会觉得红姐是鬼。
沉默……
这他妈就是个女鬼啊……
可他却不敢再认为那是姨妈血了……
杜归冷不丁的看到红姐站在门口。
杜归快步向后退，红姐慢慢向他移动。
杜归见此，赶忙追到门口，好心提醒道：“红姐，不是我说你，你好歹也是个女人，大姨妈的量那么大，还要坚持工作，一点都不心疼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