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
设置
书架
听书
欢迎使用听书服务

发声

  1. 小美
  2. 小宇
  3. 逍遥
  4. 软萌
  5. 小娇
  6. 米朵
  7. 博文
  8. 小童
  9. 小萌
  10. 小贤
  11. 小鹿
  12. 灵儿
  13. 小乔
  14. 小雯
  15. 米朵
  16. 姗姗
  17. 小贝
  18. 清风
  19. 小新
  20. 小彦
  21. 星河
  22. 小清
  23. 南方

语速

  1. 适中
  2. 超快

音量

  1. 适中
播放
评论
扫描下载”飞鸟阅读”客户端
扫码手机阅读

致命伤.

作者:李西闽.. | 分类:游戏 | 字数:16.1万字

水塔之夜

书名:致命伤. 作者:李西闽.. 字数:4.8千字 更新时间:12-09 11:23

我来到了公路边,这里离水塔有两百多米远。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到公路边,

难道我真的是在等待“流浪的猫”。

我在这个晚上溜出门,是因为我老婆胡兰和我大吵了一架。吵架的原因是因为她怀疑我和同事邵丽搞婚外情。我离开家,今夜就甭想回家了。其实我不想走,但是我感觉有个人拉着我,我刚出家门,后脑勺就挨了一下。我知道,那是胡兰扔过来的坚硬的劣质的塑料拖鞋。我还听到她声嘶力竭地吼叫:“张大粪,你他妈的有种就不要再回这个家了!”我心想,我对这个家也没什么好留恋的了。我不叫张大粪,而是叫张大奋,是奋斗的奋,尽管胡兰总是说我就是臭不可闻的狗大粪!

每次离开家,我都会到西郊的那个荒废了的水塔上去过夜。那地方在河边,十分的清静。那里曾经驻扎过陆军的一个连队。营房早就荡然无存,只有这个水塔,高高地矗立着。水塔上面其实是个很舒服的窝。里面铺了许多稻草,我一直怀疑除了我之外还有人在这里住过。这个晚上有朦胧的月亮,我爬上水塔的时候,我感觉到有个女人轻轻地笑了一声。女人的笑声让我的皮肤起了鸡皮疙瘩,难道水塔上面还有一个女人?我想下去,可有种奇怪的力量把我的身体往上托。我爬上了水塔,发现上面什么人也没有,才放心。躺在稻草上,看着这盛夏的月亮,我心里不免有些凄凉。

月亮十分冷静地在天空行走,远处城市的声音此时离我很遥远。我躺在稻草上,想着我的同事邵丽的小屁股。我的确很喜欢她,可我和她什么关系也没有。我老婆的怀疑是那么的可恶。邵丽的屁股是这个世界上最漂亮的屁股,可我这辈子恐怕是摸不着了,我突然有点忧伤。就在这时,我感觉到风中有一股血腥味传过来。这让我想起了今天下午在办公室里发生的一件怪事。我平常上班没有什么事,就坐在电脑前和人聊天。当然,我选择的聊天对象都是女性网友。我不知道她们长得怎么样,只是感觉和她们聊天有种快感。我正在和一个叫“流浪的猫”的女网友聊天时,觉得有人在我的大腿上摸了一下,那摸我的手冰凉冰凉的。我看了看大腿,什么也没有。我抬头往电脑屏幕上看去,差点没有叫出来,电脑屏幕突然黑了。一会儿,电脑屏幕上出现了一只死猫,猫的身上还淌着血……

那股血腥味越来越浓,是不是我的幻觉?下午电脑出现的那一幕也是幻觉?我不敢确定。我听到了“汪汪汪”的狗吠,那是我手机的铃声。我打开了手机,喂了一声,没有人应答我。我又说了声:“喂,你是谁?”还是没有人应答我,是谁打我的电话?这个号码是陌生的。我正要关掉手机,突然听到手机里传来了沙沙的声音,仿佛有风吹过一片枯草地。紧接着,在沙沙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个女人挣扎的声音。那个女人仿佛是因为疼痛而发出绝望的挣扎的声音……我赶紧把手机合了起来。这个晚上难道会有什么事情发生?我突然有些后悔离开了家,我感觉到了寒冷,在这个夏天的夜里感觉到了寒冷。不一会儿,手机的铃声又响了起来,我不敢去接了。那个手机像个勾魂的小鬼那样令我恐惧。手机一直响着,我只好伸出颤抖的手打开了手机。我听到一个女人冷冷的声音:“你是张大奋吗?”我说:“是的!”女人的声音还是那么冰冷:“你知道我是谁吗?”我说:“我不知道。”女人突然笑了一声:“我是‘流浪的猫’呀。你下午刚刚和我在网上调完情,怎么晚上就不认识我了!”我心里一惊,我从来没有把我的手机号留给过这个女人,她怎么知道我的手机号码呢?我不知道说什么好。这时,她又笑了一声,声音软软的,似乎在抚摸着我的灵魂,“我知道你在哪里,我一会儿就过来呀,你下来接我哟!”她说完就把电话挂掉了。我十分的迷惘,她怎么知道我会在这里,她为什么要来?我是这个城市里小有名气的青年作家。说是青年作家,其实我已经是40来岁的人了。只要我在写小说,老婆就是愤怒到了极点也不会和我吵,因为我写小说会有稿费。所以,我一有时间就坐在电脑面前写小说。其实,很多时候,我是在网上泡美眉。当然,我不会让她看到。她在许多方面都十分的精明,可她偏偏忽略了网络。“流浪的猫”和我无所不谈。有一段时间,我甚至都想把和邵丽**的想法和她说。我一直认为她是一个虚拟的人物,根本就不存在,没想到她是一个实实在在的人,而且和我共同居住在一个城市里,并且在今夜正朝水塔这里赶来。

我有些恐惧,这个有朦胧月光的夜晚突然变得如此寂静,我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我鬼使神差地从水塔上爬了下来。我来到了公路边,这里离水塔有两百多米远。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到公路边,难道我真的是在等待“流浪的猫”。

我在恐惧中有种焦虑。我经常很长时间写不出一个字,像便秘一样。我只要一看到胡兰的那张冬瓜脸,我就觉得完了。这也许是我的借口。凭良心说,胡兰也没什么对不起我的,哪怕是她天天和我吵。我十分理解她,她在工厂的工作十分的辛苦。回家后还要给我洗衣做饭,还要做一些夫妻之间的事情。她是不是内心也十分的焦虑?她有时会傻傻地说一句:“活着不如死了,死了就什么也不用想了。”

我站在公路边,冒出一个奇怪的念头:胡兰要是死了,她的样子会不会特别难看?我自己死了样子会不会也特别难看?这时,血腥味又浓郁起来,两束汽车的光束射过来。一辆的士停在了我身边。车门开了,从车里走下来一个穿白色背心牛仔短裤的女人,她提着一个小旅行包。她的双腿在车灯的光亮中显得结实而修长,她的胸部十分的饱满。她有一头长发和一张瓜子脸。车开走了。我看到开走的的士像是悬在地面上,汽车轮子根本就没有着地。

她冷冷地对我说:“你就是张大奋?”

我惶恐地说:“你是‘流浪的猫’?”

她“嗯”了一声,伸出修长的手指在我的脸上刮了一下:“可怜的大奋。”

她的手指像刀片般锋利,有种痛感直指我心。我呼吸着那股浓郁的血腥味,陷入了一种可怕的境地。

我仿佛失去了知觉,在“流浪的猫”的带领下重新爬上了高高的水塔。在朦胧的月光中,我竟然看不清她的脸。那是一张没有温度的脸。爬上水塔后,我们坐在那里,“流浪的猫”冷冷地说:“这里很适合我居住。”

我问:“为什么?”

她突然搂着我的脖子说:“因为我是一只流浪的猫呀!”

这时血腥味消失了,我闻到的是香水的味道,或者是“流浪的猫”的体香。我无法控制自己,也搂紧了她。我们紧紧地搂抱在了一起。她的身体没有温度。我是不是在焐热一块冰?我感觉到她的身体在颤抖,我的身体也在颤抖,我们各自需要什么,在这样寂静的夜晚?

“流浪的猫”不停地轻吻着我的耳朵。她的手蛇一样在我冒着微汗的背上滑动。她还不停地轻声说:“抱紧我,抱紧我。”我突然想和这冰冷的女人倾诉我的生活。我喃喃地和她说着什么。她边听我说话,边听我倾诉,边吻着我。

我不知道胡兰有没有做噩梦。我一直不知道我和胡兰吵完架后在水塔上过夜的那些夜里,胡兰是不是睡得安稳。胡兰从来不听我倾诉,她要的是我听她的倾诉。如果她愿意像“流浪的猫”一样听我倾诉,那我们的生活不知会有什么改变。

空气中的血腥味又浓郁起来。我躺在稻草上面,“流浪的猫”把头俯在我的下身,轻轻地用手拉开了拉链,脱掉了我的裤子。然后轻轻地抚摸我的下身……

我像个女人一样在血腥味中**起来。

“流浪的猫”说:“你快乐了吗,你经常这样快乐吗,有多少女人像我这样让你快乐呢?”

我继续**。她说着话,也没停止对我的下身施爱。

她继续轻声说:“我要让你快乐,让你欲仙欲死,让你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男人,你需要我,是吗?你很需要我,是吗?男人,我给你,我让你快乐,让你做一回神仙……”

我**着,闭上了眼睛,月光一下子消失了。

我只有睁开眼才能重新见到月亮,但我不愿意睁开眼。我怕月亮代替了邵丽的脸。“流浪的猫”似乎是不存在的,和我在一起的人应该是邵丽。我的手在她的胸脯上揉搓着,邵丽怎么也有如此饱满的胸脯,平常怎么就没看出来。

我觉得邵丽让我进入了她的身体。

我身体上的女人像个男人一样撞击着我。

我在波峰浪谷间起伏着,感受着从未有过的震颤。我的肉体在融化,我的心灵在欲望的大火中熊熊燃烧……

我睁开了眼,发现月光明亮起来。我看到了一张脸,那张脸上长满了脓疮。脓疮上还流着血水,血腥味中还夹杂着一股恶臭……这个叫“流浪的猫”的女人是谁?她赤裸的身体上为什么长满了脓疮?我突然听到了一声冷笑,“难道你不快活吗?”她说完就把双手放到了脸上,她竟然把自己的脸皮血淋淋地撕开,然后把沾满了血污的双手伸到了我的面前,似乎也要撕裂我的脸皮。她冷笑着,她伸过来的手指上滴着血污,落在了我的脸上。我大叫一声晕了过去……

我在一种境地中魔征般大叫:“我要和胡兰离婚,邵丽你听见了吗?”

我好像在梦中。我看到自己赤身裸体地在大街上行走。我很羞愧。但路上的人似乎都看不到我这个赤身裸体的人。我老婆胡兰迎面朝我走来,和她一起的还有两个女工友。她们有说有笑地朝我走来,奇怪的是她们谁也没有看见我。我大声喊:“胡兰,你这个母夜叉,我要和你离婚!”但她好像根本就没有听见。我气愤极了,我朝她扑过去,我要抓住她。可我什么也抓不住,胡兰像个影子。

我很郁闷。我在郁闷中看到了邵丽。她款款地朝我走来,脸上发出白瓷般的光亮,好像有一丝笑意,又好像什么神色也没有。邵丽看到了我。是的,只有邵丽看到了我。她白瓷般的脸变成了红布,她指着我大声说:“张大粪耍流氓,张大粪耍流氓!”一个老头子问她:“张大粪在哪儿?我怎么没有看见。他怎么耍流氓了?”邵丽说:“他就在那儿,你怎么看不见他呢?他一丝不挂!”老头子笑了,“什么?张大粪在大街上一丝不挂。这真是天大的绯闻,哈,哈,哈——”我不理会文化馆长的笑,在邵丽面前跪了下来。我抱着邵丽的大腿,哀求道:“邵丽,我要和胡兰离婚,我要娶你!”这时,老头子不笑了,他的脸变得十分阴冷和残酷。他终于看到了我,他朝我飞起一脚……

是的,我是感觉到了疼痛。天已经大亮了,月亮已经不见了踪影。我躲在水塔上面的稻草上,赤身裸体。疼痛来自我的下身。我发现我的下身肿得可怕,我骂了声什么。我隐隐约约地闻到了一股血腥味。这股血腥味让我想起了一些昨晚的细节:我接到了一个电话,然后爬下了水塔,走了200米的距离,在马路边上恐惧而焦虑地等待。那是一个女人,从出租车上下来的一个女人。那个女人不是胡兰,更不是邵丽。对了,那是一只流浪的猫。她和我一起走上了水塔,她的身体是一颗肉弹,击中了我……她呢?

我回忆完昨晚的全部细节之后,发现“流浪的猫”不见了。她的失踪让我迷惘,或者说,她根本就没有来过,她只是在网上和我玩了一场**的游戏。一切都是虚拟的,就像我梦中摸邵丽的小屁股。我的奇怪的想法让我心不甘情不愿地穿上了衣服。无论昨天晚上做了些什么,我都应该遗忘。我要回家了,洗一个澡,然后刮刮胡子,去文化馆上班。

我爬出了水塔,我看到朝阳刚刚从东边升起。我有一种奇妙的冲动,朝阳似乎是从我心底升起的,像一团火。我独自地笑了,没有人看到我的笑容,我自己也没有看到。我相信那鲜活的朝阳看到了我的笑容,阳光让我不再恐惧。我正要从梯子上爬下去,我的手机响了。我停了下来,接听了电话。我听到了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大奋,你觉得昨天晚上在水塔上做得舒服吗?”我愣了一下,然后说:“你是谁?”还是女人冰冷的声音:“连我的声音也听不出来了,我是‘流浪的猫’。你不是要寻找快乐吗?我已经给你了!”我呆了,我正要说什么,手机里传来了沙沙的声音。我又陷入了恐惧之中……

让我窒息的是,我上班后在网上看到一则消息,说本城一个网名叫“流浪的猫”的姑娘,因为网恋,和网友**后染了艾滋病。她悲伤而又恐惧,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个多月不出门,只是在网上和人没日没夜地聊着天,别人看不到她冰冷的泪水和破碎的心。几天前她割断自己的血管身亡,今天在西郊的一个水塔下找到了她的尸体。我怎么也想不到在水塔另外一面的底下,竟然有“流浪的猫”的尸体。我竟然没有发现,我只闻到了浓郁的血腥味,还有那尸体难道会爬上水塔和我……我绝望地坐在电脑前,我浑身死一般冰凉。我看到电脑又黑屏了,我猛地站起来,逃出了办公室。冲到大街上,我看着街上川流不息的人,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我的眼睛里一定闪烁着惊恐的色泽,我仿佛听到了死神的召唤……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