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文迪许看一眼，就头晕。
比如，晚上只许逗留到十二点。
他们订婚的太突然，都没好好恋爱过。
原来再喜欢，也只是那一刻的事，用完了就能轻飘飘丢掉。
他好歹还能搂她的腰，她没有抗拒，怕痒的闪躲都少了，像是知道他迟早会这样。
他下意识地托住脸，又拿下双手交握好。
他放下刀叉，支着下巴，沉重地问道。
威廉.卡文迪许想象不出，剩下的二十天独守空房，他会疯的。
他憋着笑容。
“这个是不可以说出来的！”
“两次？”他很想说，为什么不干脆一次，但这样，艾丽西亚没准真爽快地答应了。
艾丽西亚半靠在那，翻着最新送来的期刊。
她穿着长裙，层层的花边和布料下，只能看出是在相拥。
虽然她挺喜欢摸他的。
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飞速移开。
艾丽西亚想了想同房的定义——以生育子嗣为主要目的的行为。
说他压到了她的头发，说他手掐的太用力了，疼，说她不想被抱起来。
他的唇舌不安分到，越过了膝盖上方。
他把她抱在膝上。
他亲着她的脖颈。
他又弄得她脸上都是口水。
她说上次他明明两点才走。
哈，他找到了漏洞。
找寻他寻求安慰，揪着他的黑色鬈发。
“你好放浪啊。”她感慨着。
艾丽西亚的手被他握住，他乐此不疲地用拇指，摩挲着她的掌心。
就像没有人能改变她的喜好，口味。
为什么他们会隔着餐桌，一本正经地就同房问题进行谈判。
她想不通起来时，怎么会东少一点西少一点，又要重新洗涤打理。
她感觉是由于，在乡下不比城里。她堂兄没什么俱乐部可以去，每天最多也只是骑骑马。
她今天可什么事都没做呢！
现在也只剩四次了。
谈判的结果是，七次。
艾丽西亚收起小腿，想起他不在边上。
卡文迪许珍惜着这个来之不易的结果。
“三次了。”
他白天夜里都在想她。
一边忙着开会，他自己就是个律师，还有帮着看复杂的婚前协议。
艾丽西亚想像不出白天还要。
一开始是责任，后来是本能。
艾丽西亚拍拍手，让他放开。
“原来你不享受这个过程。”
做都做了，为什么不能说。
（拉丁语中的色欲，词根luxur，很多，超出）
说起来她还没给过他一缕金发，情人间定情的礼物就有这个。
他没新婚夜那么温柔，面面俱到。
“但是她丈夫过世了！”
她从容地喝了口潘趣酒。
“可是我们这个月已经有——”
看吧，大部分时间她都这样冷酷。
威廉.卡文迪许磨着牙。
“你会把我裙子弄坏的。”
至少，多了五次。
一边每天都要去望一眼订做的婚礼和婚后礼服。
他欲望确实跟她说的那样过剩。
“也不算是。”
只有那几分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威廉.卡文迪许把她的拒绝，归结于对自己的反感。
他“嗯”了一声。
每次这样，她的睫毛就不停地轻眨颤动。
她要睡觉，而且今早的反应和气氛有点吓人。
他了解她喜好的，他还是不知道怎么爱她。
晚礼服的裙子，比白天的要精细昂贵许多，每一条花边褶饰都要熨烫好。
“这样算吗？”他突然问道。
威廉.卡文迪许装作不在意的模样，低头用刀叉狠狠地切割着小牛肉。
她还不允许再来一次。
“你今晚想让我过来吗？”他记得她情动时，每一个细微的反应。
威廉.卡文迪许对这样挑剔的目光，不太自在。
艾丽西亚以客观的态度，举例了前几年再婚的某某夫人。
“我很累。只是你要求的有点多。”
“那——”
艾丽西亚宽慰了她的堂兄，觉得他大抵是病了。
威廉.卡文迪许玩着她的头发。
两个人步入了客厅。
“蜜月期，人这一辈子只有一次。”他轻轻道。
艾丽西亚觉得十次有点多。
“你可以找其他的事做，释放无用的精力。”
他看她跟其他男人跳舞。
由此艾丽西亚才开始讨厌他了吗？
比如还要变化姿势。
他俩无话可说。
“那过次数后，每到单数日，我能来跟你一起睡吗？”他亲了亲她的额头。
她埋怨他侵占了她的空间，他反复试探着她的底线。
“好吧，那你打算怎么规定？”
为什么蜜月期要做其他事，蜜月期，不就是围着自己的新婚妻子转的吗？
威廉.卡文迪许更郁郁了。
威廉.卡文迪许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了。
“我才不要叫你威廉，我要叫你luxuria。”
他看着新婚妻子洁净的面容。
她安慰了一下他，结束了这个话题
他张开唇，合着她莹润的脸庞。
他热衷于把她的手腕，摁在床柱上。
“不要当狗。”
他们在一起快一周了，只有三次。
他们隔着长长的餐桌，两两对望。
云淡风轻着，只是嘴唇绷得厉害。
这件事没影响她的胃口。她取着野鸡肉，盛了碗海龟汤。
艾丽西亚皱眉看着他，被他的肆无忌惮惊到了。
他目光描摹着她的面容，在想白天夜晚，他们为什么会这般不一样？
晚装是短袖，领子更低，露出大片雪腻的肌肤。
“不算，但是不要太过分。”她带着不稳的气息说道。
他前几个月陪她读书散步，缅怀去世的祖父，等春天到了，她回了伦敦后，又有一堆交际。
她是个习惯于把自己生活安排得满满当当的女孩。
她摸了摸他的头，接受了他的忏悔。
他今早吵醒了她。
用唇角，划过她最敏感的耳后。
他们俩心平气和地谈着。
想了想，或许是他眼神太可怜，艾丽西亚答应了他。
他把她拥在怀里。
“也不算吧。”她说得很直白。
他问她偏爱什么样式，她觉得都一样。
“可我想给你脱衣服。”
他以为自己不会喜欢个小女孩的，所以他默念，说你要爱你未来的妻子。
他很喜欢她的卧室，尤其是那张垂着绿缎子，镀金的小床。
他爱好咬她的腰。
“这很麻烦。”严重影响了她的睡眠。
她却自然地把腿搭在他身上，本来就该这样，是因为他坐了过来，她给他让了位置。
遮掩着，一拥住就能确认廓形。
“很难控制吗？”艾丽西亚撇着嘴。
艾丽西亚最近热衷于做兴起的微积分，翻阅订购来的各种期刊。她受母亲的教育，坚持数学物理方面，这能让她保持清醒敏锐的头脑。
隔着布料，她的肌肤就更加敏感。
艾丽西亚转过眼看他，他嘴唇正好贴上了脸侧。
总算找回一分纯洁来。
他吃惊地抬起头，面色复杂。
一个月两次？
本来他有十五次的，还有单数日双数日呢。
他只不过，喜欢当小偷了一些。
艾丽西亚眨着眼，宽容地闭了嘴。
“你想提前用掉吗？”
他发挥着自己在法庭的应变能力，摆出了谈判的姿态——有理有据，逻辑清晰，比哭闹耍赖更能说服他亲爱的堂妹，他最最亲爱的新婚妻子。
她的缎鞋，时不时地划过他的小腿。
“我求求你，艾丽西亚。”
他还恶劣地拉长了时间，不让她好好休息，他有时候用了点力气，欣赏着她哭泣的模样。
艾丽西亚列着条款。
威廉.卡文迪许怀疑自己听错了。
“比如……”艾丽西亚仔细想了想，给他加了额度，“一个月两次？”
艾丽西亚认真思考着。出于经验主义，卡文迪许抢先说道，“所以我认为，十次更合理。”
“只差两小时。”
兴致被中断时，是最难受的。
最后决断道，“不算。”
在结婚之前，他没这方面的想法，他自诩自己是个理智克己，十足完美的人。
他也不确定起来，反思是自己的问题。
他脸红透了。
他过去，她扫了一眼。
她不敢想象一个月有十天什么事都不做。
男女的差异很大吗？
但一开始，就再也止不住。
继续说着，晚上八点后他才能过来。
她是理性主义的提倡者，人的意志大于一切，要用理性来克制欲望。
但真有人对这方面无感。
如果旁人知道会很讶异，你可是她的丈夫！
原来夜晚，她属于他的时间，只有四个小时！
她很会骑马，她的腰肢其实很有劲，就是不愿意动，软成一汪水后更只想躺着。
威廉.卡文迪许的脸红到滴血，他睫毛轻颤。
只不过，在艾丽西亚的世界里，其他事更重要。
他喜欢爱抚，用爱抚确认她爱他。
他觉得面前的晚餐索然无味。
就连昨晚，她都不时地走着神。
她昨晚骂了他三回狗。
威廉.卡文迪许恍然，她喜欢他，就跟喜欢她的小马小狗一样。
卡文迪许再也装不下去了。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太喜欢你了。
他发现了。
艾丽西亚。
“我要做题，还有，今天是双数日。”
管什么单数日双数日。
她仁慈地递出一只手，给他亲了亲。又收了回来。
她每次起来清理的时候，都要等女仆换床单。
“第三天晚上的那种算吗？”
威廉.卡文迪许想到了盛着她身上缎带，蕾丝，花边，纽扣，还有吊袜带的抽屉。
“你讨厌这种事吗？那我以后不做了。”
喜欢的是哪方面都不重要。
艾丽西亚没跟他计较。
“不，相反，是你做的太好了。”
后面才发现原来他一早就喜欢她。
明明昨晚一切都很愉快。她还说喜欢他。
他觉得好气。
威廉.卡文迪许则想拉着她的手说，有没有一种可能，艾丽西亚，你只是不适应？
他们要在新的房间相会。
至亲至疏。
“不是。只是每次过后，我就要中断我散步的习惯。”
夜晚她很少穿绸子或缎子裙，细棉布是她最偏爱的材质。
“是我做的不好吗？”
他每次总要带走点什么，留作纪念。
艾丽西亚真诚地建议着，给他提出解决方案。
他给她定制了许多许多的珠宝首饰。
她好像也忘记了呼吸。
他多么希望，他的妻子能跟他共情，一般的愉悦，难舍难分。
“啊，对不起。我还是希望你能活久一点。”
昨晚，他始终是占主导权的一方，涉足着前两次没达到的地界。
习惯，对于艾丽西亚来说，是天大的事。
算了。
她原谅了那处的突兀，她觉得她堂兄应该也不会很舒服。
“还有，早上七点后才能进我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