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渊，你可记得我曾与你说的‘天命’二字？”
“好茶！”
由此看来，老四的命格，在此方世界竟然还是帝格？！
“你是说，老四是你的选择？”
见顾长青沉默不语，石玄机继续道：“你既早已知晓老夫的存在，却选择此刻点破，想必是担心夺舍之事？”
顾长青眼中精光一闪。
听闻此言，顾长青眼底闪过一丝诧异。
他能清晰的感受到，顾长青经过此次闭关后，此刻周身气息虽然内敛，却透着令人心悸的压迫感。
“既然你把话挑明，我也不妨直说了。”
他没有立即回答顾长青的质问，而是沉吟片刻，目光转向楚临渊，缓缓说道：
“既是你的路，便走下去。”
“老大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石玄机闻言，眼中掠过一丝欣慰，颔首道：“如此，足矣。”
顾长青眸光微凝，放下茶杯，淡淡道：“愿闻其详。”
放下茶盏，他随口问道：“老二和老三他们呢？”
石老负手而立，嘴角带着意味深长的笑意：“老朽名为石玄机，你唤我石老便可。”
“所幸…前些日子在远古战场，成功收获了圣血灵珠。”
“夺舍？”
顾长青沉默片刻，终是释然道：“若真如你所言，待老四帝劫降临时，我自会助他。”
楚临渊瞳孔一缩：“石老，您届时会消失？！”
顾长青把玩着手中的茶杯，直言不讳：“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不打算出来见个面吗？”
说着，他望向顾长青，语气坦然：“老夫残魂寄存于临渊体内，只为传他功法、护他周全，从未有过夺舍之念。”
楚临渊静立一旁，目光在顾长青和石老之间流转，眼神难掩复杂心绪。
“老大！”
顾长青眉梢轻挑，淡淡道：“阁下藏在我兄弟体内也有不少时日，莫非只是单纯的暗中辅佐？”
楚临渊摇头轻笑，“虽说我这宫里好吃好喝，但以他们二人的性子，哪里闲得住。”
话音刚落，御书房内的烛光，突然毫无征兆地暗了下来。
楚临渊动作微顿，似有所感，抬眼望向顾长青，试探道：“这里就你我二人，莫非还有别人要来？”
“我知你喜好品茶，我特地让人采购了些灵茶，你先尝尝看。”
顾长青直视着石玄机，沉然道：“若非为了肉身…那你究竟有何意图？”
烛火摇曳间，一道虚幻的身影逐渐凝实。
石老的残魂，竟在此刻直接现形！
顾长青淡淡一笑，想来也是。
尽管只剩一缕残魂，却仍带着让人无法言喻的儒雅气韵。
“老大，石老确实不会害我…”
一旁的楚临渊闻言脸色骤变，明显听出了话中深意。
御书房内。
顾长青神色自若，目光直视楚临渊，意味深长地道：“不过是你体内那位…藏了许久的残魂而已。”
“不错。”
石玄机微叹：“老夫所求，不过是想在弥留之际，为自己培养一个帝尊徒弟罢了。”
“你没当皇帝之前。”
他目光深邃，似在追忆过往：“昔年大劫将至，天道崩毁，老夫渡劫失败，便以残魂为引，藏身于一枚古戒中，只为寻找能承天命之人。”
“没有别人。”
石老抚须轻笑，声音嘶哑而低沉。
顾长青似笑非笑，饶有深意地道。
顾长青眸光一沉，眼神戒备地打量着对方。
楚临渊欲言又止。
石玄机温和一笑：“天地万物，没有所谓的永恒，唯有传承，才能生生不息。”
“还不错。”
楚临渊掌心真元涌动，又为顾长青续上一杯新茶。
“看来顾小友对我颇有戒心。”
“此茶需用真元温养三刻，老大试试第二泡的韵味。”
那是位须发皆白的玄袍老者，深陷的眼窝中却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石玄机微微一笑，又看向顾长青：“顾小友，你可知何为‘破劫’？”
“你不觉得还少个茶杯吗？”
楚临渊神色微动，点头道：“石老曾说，我之天命，非在帝王之位，而在于‘破劫’。”
石玄机笑着摇了摇头，发出沙哑笑声：“小友多虑了，老朽若是心怀不轨，何须等到今日？”
顾长青淡笑点头，并未多言。
说着，楚临渊已亲自为顾长青斟了一杯茶。
他轻抿一口，茶水入喉的瞬间，便感觉一股清凉之意流转全身经脉，体内真元随之轻颤。
这种有戒指老爷爷的存在，果然是天命之子！
“嗤——！”
石玄机顿了顿，旋即沉着道：“老夫存世千载，最终落得残魂一缕，却并非因仇敌所害，而是……自愿。”
石玄机的虚影在空气中缓缓浮动，长须微扬，眸中透着一抹深邃的苍凉。
石玄机点头，继续道：“临渊天赋异禀，天生具有‘苍龙命格’，可纳天地气运，若能再得圣血灵珠，便能在未来的帝劫之中，完美成就帝尊之境。”
他缓缓放下茶壶，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震颤。
顾长青淡然一笑，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若有朝一日大劫当前，我们兄弟四人……自当共赴。”
“哦？”
他深邃如渊的眼眸凝视着顾长青，仿佛能洞穿人心。
这番话，顿时勾起顾长青的兴趣，同样好奇地看向石玄机……
楚临渊会意地笑了笑，“如此甚好。”
楚临渊深吸一口气，郑重点头。
楚临渊此刻已将所有奏折腾开，在桌上摆好茶具。
紧接着，一缕诡异的魂力波动从楚临渊体内逸散而出。
“顾小友，别来无恙啊。”
“待临渊‘帝劫’一过，便自可破开天道桎梏，而老夫……魂元耗尽之日，便是彻底消散之时。”
此话一出，楚临渊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顾长青将杯中灵茶一饮而尽，由衷赞叹道。
顾长青落座后，伸手接过茶杯，只见茶汤澄澈碧绿，散发着独特的清香。
眼见误会解开，他适时转开了话题，向石玄机询问道：“石老，您能否看出我老大是何种命格？”
“你闭关次日就都走了。”
见顾长青推门而入，他展颜一笑，隐晦道：“那功法修炼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