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头去，走过两人身旁的不是顾之又是谁呢？
作者有话要说： 新年第一章，大家新年快乐！
面前的女生有些局促地低着头看着地上，面颊泛红。
舒晴有些惊讶，但国内的法语资源很难找，特别是想找到有法语字幕的电影，更是难上加难，当即感激涕零地笑道，“谢谢顾老师！”
这看起来似乎真的不像是什么都没有的关系好吗？
顾之微微顿足，点头之后问她一句：“吃了药没？”
舒晴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会和他一起这样静静地面对面站着，一言不发，却又莫名心慌。
顾之瞬间明白了。
她记得她帮英镑清理龟房，结果一不留神把英镑掉进了垃圾桶里，而余治森费了很大了气才帮她捞起来……隐约记得抬头的瞬间，似乎看到有个身影消失在转角处，难道那就是顾之？
“烧退了？”
可是一颗悬在半空的心不知怎的骤然落地，舒晴对着黑暗里亮得有些刺眼的屏幕露出了笑意。
舒晴一晚上都有些心不在焉，她觉得她似乎遗漏了什么细节，回想认识顾之的点点滴滴，他不应该是那个会莫名其妙就对她差别待遇的人。
“今晚你问我还会在意别人的眼光吗，我觉得很受伤。”
舒晴尚在苦笑，却忽然听见宋予笑容满面地喊了句：“顾老师！”
周日一整天，舒晴都窝在寝室里，做了套法语卷子，看了一下午英语原著，不出门也就听不到什么谣言。
“哪里及得上外院的女人们，那才叫舌灿莲花，个个都是大作家。”
似是询问，又似是责备，带点严厉，却又不失温和。
“那些话真的不是我说的。”宋予解释道，“我去问了法语班的女生，她们说是有人看见你和顾老师从他家小区一起走出来，所以才有了这些谣言——不过我绝对相信你不是她们说的那种人。”
漆黑的夜晚，空空荡荡的教学楼外，只剩下顾之背后那盏高高的路灯散发着昏黄朦胧的光芒。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有我们一直陪着你呢，晚安。”
等待的时光被无限拉长，短短五分钟里，她从忐忑变成了沮丧，最后甚至握着手机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会发去这样一条短信。
沙发上抱着笔记本的男人拿起震动的手机看了眼，似乎迟疑了片刻，才回道：“不是在便利店外，而是在教学楼的走廊里。”过了片刻，他又加了一句，“当时你和余治森在一起。”
……似乎亲昵得有些不妥，她迟疑着又删去了。
“吃了。”
顾之忽然想到了第一次遇见她的那个晚上，她和那个男生一起在走廊上做着亲密的事情，面上似乎也带着这样艳丽好看的颜色。
黑暗里，舒晴怔了片刻才明白他的意思，他是在说第一次见面的地点。
*
枕头下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她打开来看，是陈念念发来的。
“什么谣言？”
“顾老师，你在生我的气吗？”
只可惜到了周一，该来的还是来了。
只是胡思乱想终于还是被手机的震动打破，她迫不及待地凑到眼前来看。
男神的笑容一如既往的浅淡而不失温柔，走过她的时候，轻轻说了句：“看完以后，写篇一千字的观后感。”
臭着脸走进教室，好死不死看见宋予忽然站起身来朝她挥手：“舒晴！”
糟心的流言蜚语竟然化解了一场矛盾，舒晴的心情很复杂，不知是在为谣言担心，还是在为此刻的误会涣然冰释而欣慰。
鬼使神差的，他听见自己用缓慢而清冷的声音说了句：“你还会在意别人的眼光吗？”
走出教学楼的时候听见身后有人叫她：“舒晴。”
秦可薇赶紧把那人嘘走。
走廊上很安静，头顶的暖黄色光芒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这样疏离而冷漠的语气，隐隐之中还带着些许怒气。
可就是这样一声顾老师把他拉回了现实，那种清冷疏离的神色并没有褪去，但他收回了视线，临走前只说了句：“流言止于智者。”
对上顾之回过身来略微讶异的表情，她深吸一口气，“不知道你听说没，这几天有人在传我们的谣言。”
上专业课的时候，班上有人试探地问舒晴：“你和法语专业的顾老师关系很好？”
沙发上的人合上了笔记本，从冰箱里拿了盒酸奶出来，一边喝，一边出神地看着桌上的手机。
舒晴心下慢了一拍，低头抄写短语的时候，忽然觉得有些难以控制自己的心绪。
熄灯后，寝室陷入一片黑暗。
电光火石之间，舒晴忽然想起了更为重要的事，赶紧出声叫住他，“顾老师，我有事告诉你！”
第十七章
她越想越心慌，终于忍不住拿出手机给那个人发短信。
“嗯，进来上课。”他抱着头盔走进了教室。
下课之后，秦可薇要去吉他协会，留她一个人慢慢地往寝室走。
眼眶竟然变得有些潮湿，舒晴躲在被窝里，觉得这真是有生以来过得最扑朔迷离的圣诞节了。
她也许粗枝大叶，也许活得肆无忌惮，可父母离异的事情也让她变得异常敏感，能够察觉到别人对她的每一点小情绪。
舒晴没理他，径直坐在了第一排，岂料宋予很快走到了她面前，十分诚恳地说：“我想和你谈谈。”
“……”一万头神兽从胸上咆哮而过。
秦可薇说：“天下太平，岁月静好。”
这下更可笑了，被人看见她和顾之一起走出小区，当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她听到自己急切地催促他：“顾老师？”
舒晴浑身恶寒。
舒晴的嘴角微微上扬，正欲跟着走进教室，忽然察觉了什么，猛地回过头去，只见宋予张着嘴站在原地，一脸疑窦丛生的表情。
舒晴的脸一下子冷下来，“还没熟到陪睡的地步，放心好了。”
“这是原著改编的电影。”顾之说，唇角微微上扬，“你对原著挺感兴趣的，可以看一看电影版，中法字幕都有，不至于看不懂。”
学院也就这么点人，一点谣言传来传去就人尽皆知。
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长，更显得孤绝料峭。
误会要解开啦，这次是真的，么么用体重发誓╮(╯▽╰)╭要是再不解开，就让它在新的一年里撒开马蹄一路狂奔……
正是那天她没有看懂的那本法语原著……的电影版？
上课时，舒晴频频走神，顾之在屏幕上打出了这一课的相关短语，众人都在埋头做笔记，只有她一个人盯着面前的笔袋走神。
只可惜到了晚上的时候，连余治森都亲自打电话来了，开头就是一句：“我靠舒晴你什么时候傍上顾老师了？我听说他亲自开车接送你上下学，还和你成为了同居密友——”
舒晴敏感地捕捉到了对方情绪的变化，倏地抬起头来看着他，怔怔地问了句：“什么意思？”
她也赶紧喊了一声。
“有什么话一次性说完吧，以后别打电话也别发短信了。”舒晴的表情很疏淡。
他每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每一句似有深意的提醒，都像是在提醒她个中缘由，可是究竟是什么呢？
宋予打了很多电话来，舒晴一个也没接，既然下定决心远离谣言，谁都不要妄想破坏她的好心情。
“再过两天估计你就会听说我身怀六甲了，一周以后我和他的孩子都在超市里打酱油了。”舒晴冷冷地打断他，三秒钟后终于忍无可忍，“余治森你动点脑子好吗？这种时候打电话嘲讽我真的人道吗？”
那个身影挺拔清隽，最终消失在了夜色里。
回过身去，不是顾之又是谁？
☆、第17章
这样辗转反侧很久，她终于颤着指尖发过去了四个字：你睡了吗？
说话间，她停在了教室外面，“我要上法语课了，就这样。”
那双冷静的眼眸叫她面上一热，终于还是低低地说了出来：“有人看见我和你一起从你家小区走出来了……”
“没有。”仍旧是他的作风，好像多发一个字都会浪费话费。
“顾老师，我想问你为什么一开始的时候对我没有好印象？是因为第一次在便利店外见到你的时候，我拿你和余治森开了不恰当的玩笑吗？”
对着屏幕发了很久的呆，她努力地回忆着那个晚上自己和余治森做了些什么。
“全好了。”
宋予这才咧嘴一笑，阳光又好看，“不恶劣，不恶劣，早闻舒女侠性格耿直、舌灿莲花，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舒晴抬头看着宋予认真又严肃的样子，无奈地笑了笑，“是我错怪了你，还冲你发了一通脾气，别做出这么愧疚的样子，倒显得我更恶劣了。”
他递给她一张光盘，她低头一看——《刺猬的优雅》。
……更可笑了，她受不受伤他会放在心上吗？
顾之似是不经意地走到她面前，伸手轻轻叩了叩桌面，她才慌忙抬起头来，对上那双漆黑明亮的眸子。
舒晴躺在床上，久久无法入眠，脑子里反复浮现出顾之那个深深的眼神，带着失望与疏离，带着冷漠与无奈。
舒晴怔了片刻，“有人看见……”
是了，那是二环路很著名的一片住宅区，很多本市的有钱人都住在那里，就她所知，光他们年级也有好些家境不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