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两个月前,不慎失足落江。
……
才算正式踏入武道。
“神灵?”
男儿力可怯,但气不能弱。
若是没有记错,这已经是两人十几日里,第三次向他索要钱财了。
这在前世,难以想象。
“只有正式弟子才能修习真正的狮相桩功,未来若能进内院,更能拥有自己的气血狮兵!”
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堂主洪成献,元府神意境界,狮相镇魔功已至臻境,龙鳞护身,力大无穷,一拳一脚皆有九狮之力。
又有一名面容俊秀的白皙少年,走上前来,佯怒叱骂。
这是一个类似古代皇朝的世界。
【激活所需道素:1】
至于偏远地域、乡野村镇,民众凄苦,只能自求多福,自寻生路。
江望、贺熊都是一怔,眸光中有些许意外,但更多的却是怒意。
“江师弟看不起我们?”
但息匀劲整,立身正中,桩势标准,显然是传功师父教导有方。
为保住祖产,前身不得已,弃文从武拜入武麟醒狮堂,学武炼体。
……
“入门考核如何敢劳烦两位师兄,只是我离家半月,身上仅剩下半两碎银,余下欠缺的,师弟来日再亲手奉上。”
半点骨气都没有,习武又有何用。
矮棚下。
喝喊声中,拳锋呼啸,空气震荡。
顾修远收回目光,走到一旁的矮棚中,早有机灵的见习弟子点好的茶炉,热气鼎沸。
隆冬时节,寒气入体,一场大病足足卧床一月有余。
身着青衣,这些都是武麟堂外院的正式弟子。
【这是一尊鸿蒙起源之物,蕴含无尽秒奥与道则之力,很可惜它已经破碎,威能万不存一,正在等待复苏契机】
见习与正式,地位差距悬殊,至多换来顾修远的几句训斥,体力责罚罢了。
因此民间武风盛行,拥有超凡力量者,不计其数。
“软骨头!”
身上蒸腾热气,比雾气还要浓烈,好似一座座移动的小火炉。
且冲荡在脑海中的记忆信息太多,一度让他浑浑噩噩、半梦半醒。
正思量间,忽有一道厚重声音远远传来,如洪钟大鼓,锤击心室。
一两银!
能够守护住大城、重镇,不被妖邪所侵,已是十分不易。
而是蹲坐在石墩上,手握树枝,望着黄泥地上的几个陌生字符,怔怔出神。
武道造诣如他,也是这一般的经历。
顾修远晃了晃瓷盏,白色茶沫堆涌。
少年人习武锻体,血气火炉般奔涌燥热,又是最肆无忌惮的年岁。
但族内远亲欺他年幼势微,软硬兼施,侵占所有良田产业,连老仆都被打伤。
欺压斗狠,在所难免。
“江景,距离考核只剩两月,你可准备好了!”
【已有道素:1.02】
……
可即便知晓,又能怎样?
他烫壶洗茶,念及江景之前表现,心中思量是否延他一期。
但万里跋涉,遭遇妖祸,亲族皆沦为妖物血食,唯有他一人死里逃生。
有人脖颈微转,望向武麟堂深处,目光越过十米高的院墙,隐隐能够见到很多模糊狮影,高高跃起,一闪而过。
穿越至今,已有两月时间,江景知道自己真的回不去了。
后新皇登基大赦天下,这才得以脱罪,允许归乡。
旋即冲着江景,咧嘴一笑,牙齿森白:“江景,你我同族,按辈分我还应该称呼你一声族叔,实在不忍看你考核落榜。
“哗”
性情也变得阴郁怯懦,浑浑噩噩。
“江陵府”
“算你小子识相,几日后我们再来取,记住依旧得是一两银子!”
真的拥有镇邪、灭鬼、驱妖、杀魔的力量与手段。
而普通人受雇劳作一日,报酬不过二三十文。
血气凝相,更如神狮降世。
世道很乱。
一名身材魁梧、肤色黝黑的外院弟子,不知何时“亲切”的靠了过来,整条胳膊随后压下。
大启物价,一两银能兑换铜钱千数文,可购粗米百斤。
祖父为官数十年,在县城积累不薄祖产,本够他丰衣足食,娇妻美妾,繁衍子嗣。
“师弟囊中羞涩,今次就不劳烦两位师兄了!”
元气大伤、血气衰减,至今无法痊愈,虽然返回武馆半月,却始终不能跟上见习弟子的日常训练。
“习武切忌好高骛远,先通过考核,成为正式弟子,再想其他!”
可这事情毕竟太过离奇。
江景面色如常,似是不在意这些目光。
思及记忆关键,手中树枝应声而折,断口如矛。
江景不动声色自贺熊手臂下躲开,却被后者用力一按,如铁箍一样锢住肩膀。
而是真正的“狮武合一”!
他走近站定,开口训话:“你们入武麟堂习武,时间不短,今年入门考核将在两月后进行,若在此之前,未能凝出元种轮廓,就算双倍学费,也未必能留下继续修行,最后时间,需全力一搏!”
“一会习武结束后,我与贺师兄勉为其难,再指点你一二,也不要你破费许多,孝敬一两纹银润嗓,便是极好!”
“二两五钱了!”
一群小狼崽子聚在一起,必不太平。
场内身着灰衣,是见习弟子。
适当冲突斗狠,更能激发小崽子们的狠劲凶劲。
少年热血多梦。
随意一名外院正式弟子,十六七岁,单臂都可轻松举起三四百斤重的石锁。
顾修远语气严厉,喝醒走神的弟子,眼底却抹过一抹淡淡的笑意。
贺熊冷哼,面色阴沉下来,手指一抓一提,捏入江景肩头骨缝,另一只手直接伸向江景衣袍中摸索,却被江景抬臂挡住。
周围外院弟子,对此种情形,早就见怪不怪。
甚至有眼热的目光投来。
“妖魔”
直到几日前,他才将记忆全部消化,彻底清醒过来。
大多血气不盛,元种未凝,武道还未入门。
本是大有希望凝结元种。
再不济做个镖师,也能在这乱世安家立业、娶妻生子。
此时,时辰未到,传功师父尚未赶来,但一众少年全都自觉挥拳,演练热身。
却在一场家族争执后,醉酒眩晕,失足落水而亡。
晨雾薄笼,碧瓦晶莹。
前身是北甲城大族,祖父官至四品,因不慎卷入大启皇朝立储风波,而被罢官,全家流放。
他们停在演武场边缘,喘气拉伸,人影杂乱,江景的身影,也消失在顾修远的视线中。
“前身习武一载有余,体魄不弱,区区三杯花酿……”
【鼎名:万物起源(未激活)】
“嗯?”
但面对现今混乱,也是有心无力,掌控有限。
若能被各大势力、帮派,乃至官府、军甲选中,前途无量。
“贺熊,拿开你的脏手,别吓坏了京城来的的公子哥,书香门第,见不得我们这等俗人!”
江景蹲握着树枝,继续在雨后的黄泥地上写字,梳理思绪。
大启立国三百载,君主拥古帝血脉,宗门世家强者无数,更有敕封神灵的权印。
而弟子们提及的气血狮兵,据江景了解,与前世的醒狮舞狮有些许类似,却又大不相同。
“这群小崽子!”
素有北甲雄狮之名。
一年内,元种难凝。
烂泥,终是扶不上墙的。
神灵高坐庙堂,披金戴玉,享受香火供奉。
江景也在这时抬头,收回望向顾修远的目光,平静对上两人逐渐阴霾的视线。
直到朝阳升起,薄雾蒸发,肌肤被晒的温热时,一道久违的声音,终于在脑海中响起。
远方,百余名年岁更大一些少年、青年弟子,破开薄笼晨雾,疾步而驰。
妖魔祸世,恶鬼昼行。
“鬼物”
江景意识刚刚落在上面,心中就流淌过一些信息。
若心头之气泄了,失了骨气心气,纵然养好体魄,心里已是废人!
拜入武麟堂习武后,一直刻苦修行。
……
“北甲城”
突然,一只沉重有力的手掌,按在江景肩上。
前世了无牵挂,穿越后开启另一种人生,倒也不错。
十几岁的年纪,谁不想在众目睽睽下,腾武身形,昂扬猛进。
只要别闹的太过,他也乐的袖手旁观,不会干预。
“道素碎片+4”
为了那一眼垂青,以孱弱之躯暴起反抗?丢了银子,再挨顿毒打?
【是否激活?】
呼呼呼
不由得眼神火热,心生盼望。
江景脑海深处的神秘空间,混沌雾气翻涌,浮现出一尊被雾气缭绕的神秘器物。
江景一怔,看着半截断枝许久,惭愧自嘲:“少年体魄,血气方刚,竟也沉不住气了。”
相隔很远,气势压迫而来,令在场见习弟子都是气息一窒,身体更加挺直。
“尾闾中正神贯顶,脊骨大龙乃全身主宰,须得顶劲虚领,尾闾下垂,方能立如秤准,周身轻灵,通体无涩,支撑八面!”
不只是祭祀、祈福的民俗活动。
这少年出身北甲城大族,早些时候刚自京城而归。
其中一些威能的显现,近乎玄奇。
但武麟堂选徒严苛,能够留下成为正式弟子,十中无一,最终进入内院,拥有气血狮首者,更是百中难挑。
江景自然不知,今日隐忍已经让顾修远不再对他观望。
顾修远立地如塔,目光逐一扫视,对于考核结果,已预判了七七八八。
而且,他也想看看,江景还是否值得他“破例”。
面前肤色白皙的少年,名唤江望,不仅是江景同族晚辈,其父更是侵占江景祖产的族人之一。
一两银,足够三口之家一月嚼谷!
他望着黄泥地,怔怔出神。
武麟醒狮堂外院,数十名灰衣少年于演武场上,沉腰立马,站桩冲拳。
江望、贺熊这才神色一缓,夺过钱袋,于手中颠了颠,心满意足,扬长而去。
顾修随手将盏中旧茶泼出,重新提壶斟满,浓郁茶香立时如墨汁落水般散开。
汗臭裹挟在热气,让江景眉头微不可查的一皱。
“大启律,凡盗抢者,斩左趾”
以武麟堂为例,想要成为正式弟子,须得在十六岁前,于小腹位置凝结出元种轮廓,感应天地间游离的元气。
一道身穿黑色劲装的高大身影,出现在演武场边缘,虎步龙行,裹风而至。
三足而立,似是一尊鼎器。
余光瞥见角落中的江景时,眉头却不由微皱。
“大启”
一名同样身着见习弟子衣袍的文弱少年,面色略显霜白,并没有加入习武晨练。
每日清晨都要绕着武麟堂所在的坊市跑上两圈热身,再站桩练武。
只是淡淡瞥了两人勾肩搭背的背影一眼,就继续坐回石墩,握着树枝,继续梳理思绪。
片刻后,外院弟子也很快散去,涌到演武场另一侧,开始站桩行武。
返回北甲城时,身边只有一名老仆相伴。
少年们闻言,精神都不由一紧。
“元武!”
唯独角落中。
“考核这么快就来了?”
半两银子不算小数……
江景自腰间解下钱袋,主动奉上。
当然,更多的还是鄙夷、不屑。
此人身高九尺有余,昂藏雄武,脊柱如峰,好似一座铁塔,令人望而生畏。
“啪”
苍白脸庞,缓缓涌现出一抹愠红平和的笑意。
作为北甲城四大武馆之首,武麟醒狮堂威名赫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