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着我耳朵，皱眉。
“看啥呢？”
“要是你不敢给跛子说，你就告诉我，我转达给他，到时候大家拦着点，他不会为难你的。”
我没好意思说下去，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
“你看见了？”
身边还挖了一个2人深的大坑。
刘三说到这，拍拍屁股，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不是刘三扶着，爷爷就倒地了。
说实话，到现在，我都不知道是梦见红衣女人，还是真实存在。
刘三瞄了一眼，叫我停住。
刚才的焚香竟然出现两长一短！
“呸！你还不收！你也不看看老子是谁！”
等我说道我答应她成亲。
但不敢给跛子说真话，怕他扒了我的皮。
刚走几步，刘三一把拉我住。
我点头，确信看见了。
跛子脸上青筋蹦起，不停地踱步。
身后牵着一头牛，一头马。
我心里慌得一批。
刘三杵在我面前，狠狠地看着我。
甚至，眼珠子转不了，浑身麻痹了。
钻出小树林，天空一片鱼肚白。
只是，我瞄了几眼，就感觉不对！
刘三没继续说，像是留着最后的体面。
下葬时辰没到，尸不能落地，我把爷爷放在木杖上，点了符，用油布盖好。
“你转身了？”
下意识，我感觉不对，叫住了刘三。
天微亮的时候，跛子来了。
三拜九叩后，非要拉着我看这里的风水。
“扒了你的皮，你也得说！”
一路上，我脑袋像是灌了浆糊，总感觉昏昏沉沉。
“你.....你......答应了？”
奶奶、王跛子一行人早已等候多时。
而女人、坟茔消失的无影无踪。
“狗儿，你要是招惹了啥东西，你就说，不然对跛子和你都不好。”
我说到这，却不敢问下去。
“那没事儿，顶多就是个搭顺风车投胎的野鬼。”
我低头一看。
刘三原地蹦了起来，惊恐地指着我，好半阵才说出几个字。
一般人可能会另寻地方，而王跛子就不会。
绿色深处，松树下，有一簇红色在快速移动。
牛背上，还挂着两只大公鸡和一只黑猫。
我将事情说给他，说到红衣女要和我成亲。
“三哥，跛子叔今儿......”
“堪舆对山岭，阳宅对山峰，狗蛋，这些你懂么？”
这跛子要搞什么花样？
“这山顶乃是冠绝天下，步步登高,一览众山小，气势磅礴，巧借君临天下之势，实乃罕见！”
“绣花鞋两次挂在你爷爷的脚上，一定是你招惹什么东西了。”
顿时声乐奏起，满耳都是锣儿拨儿声。
“兄弟们，热闹点！黄泉无客栈，尸不落地，音不许停。”
这地方的确不错，对面是一片开阔的平地。
我拉着刘三，将事情絮絮叨叨说了一篇。
因为他是王跛子！
那女人到底想做什么？
随即一巴掌拍下去，一只绣花鞋飞出好几米远。
“刘三！出来！”
就在这时候，刘三走了过来，对跛子使了个眼色。
跛子表面还是很镇定，但语气中露出愤怒，还有一丝慌乱。
“没！”我一口否定。
不知不觉中，我随着唢呐队登到了山顶。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刘三问道：“你应了？”
“别问。”
刘三看了我一眼，大叫道：“继续吹，给老子吹大声点，不能让它坏了我们招牌！”
刘三说完，表情明显严厉了起来。
跛子点了三支香，插在坟头。
“没看啥，好像有红衣女人在下面。”
“狗蛋，没时间了，快走！”
顿时，我脑袋又浆糊了，像是被她吸了魂。
“三哥，我......”
也不知两人说了啥，跛子回来的时候，脸都是绿的。
“知道，你之前说过。”
跛子眉头翘得老高，神色中透出一股惊恐。
刘三加快了脚步。
这次我紧挨着唢呐队，不敢贸然前进了。
“三哥，这是......”
“那要是......”
和我梦见的一模一样！
我心里咯噔一下。
跛子走后，我心里七上八下的。
“他会扒了我的皮。”
“说吧，这一路遇见了什么？是不是尸体落地了？”
一条小溪蜿蜒穿过，四周花香鸟语，郁郁葱葱。
“真没！”
要是香烛出现异样，不仅对死者不利，后代也会折损。
看来读书真的没用。
两长一短！
没想到刘三反应这么大！
跛子对着东南方比划了一下。
“没应呢，不敢应。”我虚晃一枪。
刘三越听眉头越是紧锁。
王跛子一口老痰吐去，叫道：“刘三，我回家拿东西，你给老子看好场子！”
跛子张着嘴，表情凝重，眼勾勾地看着我，许久，才收回眼神。
途中，刘三问我，到底是什么情况？
那一刻，我浑身都是冰冷一片，像是掉入了冰库。
我声音小得连我都听不见。
王跛子见我第一面，对我赞赏有加。
皱巴巴的鞋面上，布满了泥土和灰尘。
这只绣花鞋怎么又挂在爷爷脚上？
俗话说，人怕三长两短，香忌两长一短。
递给刘三一支烟，我殷勤的坐在刘三身边。
我老远就察觉到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爷爷脚上套着一只绣花鞋。
“咦？”
“看你脚下。”
再看去，女人早已消失。
三步一回头看着我。
“别说了，继续赶路！刚才有兄弟拉肚子，没想到你竟然......”
刘三刚站出来，就被跛子拉去了没人地方。
我脸上一阵火辣，有点无地自容。
刘三似乎看出我的心事，叹气。
心里泛起一阵恶寒，冷汗珠子哗啦啦的砸了下来。
这一耳刮子打的我七荤八素，眼冒金星。
并且，就是我梦见的那个女人。
跛子跟过去一看，眉头紧锁！
没走几步，爷爷的脚下又传来吧嗒吧嗒的声音。
我一走动，鞋子就吧嗒吧嗒的摆动。
再挣开眼一看，我抱着爷爷的一只脚往下拉，尸体在木杖上不停地摇摆。
那玩意儿感觉像是......一个人。
“那你还不过来看看？要老子请你么？”
我诧异，跛子没文化，没想到也能出口成章。
站在这里，大有一种君临天下的感觉。
“我就知道我家狗蛋能胜任。”
确切地说，是一个穿红衣的女人。
爷爷埋不下去，这片土地不肯收。
跛子一句话，将我拉了回来。
这叫寻龙香，看燃香就知道这片土地能否收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