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的笑容凝固在脸上，“小表舅找你？”
没有及时发现父亲的反常，更没有助他一臂之力。
“嗯，他说有事要告诉我。”
顾淮旭偷偷掐了一把姜晚，眼神暗藏调情。
“要不是小表舅让我过去找他，我真想和你多亲热会儿。”
口袋里的手机，这时发出提示音。
“放心，都谈妥了。”
顾淮旭又一次打破沉默。
至此，她完全可以确定。
“好好好，乖乖害羞，我不闹了。”
他苦求又撒娇，憋得慌。
彼时的她，在他身边灿烂地笑着。
滚烫又坚硬的触感，让姜晚条件反射地抽手。
姜晚拿起其中一个相框，指腹隔着玻璃，轻轻地摩挲父亲的轮廓。
他曾经的发妻，以怀孕为由，拒不参与白事，全程都未出面。
见陆闻舟也在。
她偷瞥两人，陆闻舟只是淡淡地阖了阖眼皮，惜字如金到一言不发。
最后实在无力偿还，他选择用生命结束这一切。
姜晚的背后忽然发凉，身体也跟着僵硬。
顾淮旭脱下自己的外衣，披到姜晚身上。
与顾淮旭的滚烫形成鲜明对比。
“你愿意把女人最宝贵的东西留到新婚之夜，能娶到你简直是我的福气。”
紧贴的肢体让他触碰到她发凉的手心。
姜晚故作镇定。
打开灯，客厅长柜摆着的一排相框齐齐映入眼帘。
【2019包厢。】
姜晚身上淡淡的体香蹿进鼻尖。
顾淮旭搂住她的肩膀，笑道：“妈，你想啥呢？你这就差整上满汉全席了，小表舅肯定是真有事，不然也不会白来这一趟。”
宝蓝色的奔驰轿跑，一路从别墅区抵达老城区。
葬礼除了她，只剩前来讨债、砸场子的混混。
“爸爸。”
“手怎么这么冰，快披上，可不能冻着我家乖乖。”
姜晚犹如被无形的利刃活剐。
最终。
而他拿命守护的公司，股东们在出事后，第一时间进行股权分割，将利害关系划分得清清楚楚。
顾淮旭搂紧她，恨不得将她融进自己的身体里。
顾淮旭没有多想。
她猛地甩开陆闻舟的手，退步拉开距离的同时，看到顾淮旭迈着台阶上来。
他恋恋不舍地吻了一下姜晚的眼睛，与她告别后离开。
口说无凭，他没有证据。
她僵硬地微笑：“我出来透透气，正好碰到小表舅在抽烟，就随便闲聊了几句。”
严滟担心，脸色不太好看。
白布下的父亲面目全非。
姜晚那时才知道，公司多次濒临破产。
直到两年前。
是陆闻舟发的。
陌生号码发来一条短信。
姜晚握着手机的手，不自觉地蜷紧松开。
姜晚吓了一跳。
就像他残破不堪的人生。
他来到姜晚身边，伸手搂住她的腰。
顾淮旭拽着她的手腕不放，被她害羞的反应惹得更加心痒。
只是带刺的目光，始终盯着姜晚离开的背影。
他反应冷静，可见视线刚才被廊间的石柱遮挡。
在国外留学的她，尚未从失恋中走出来，接连得知父亲跳楼自杀的噩耗。
看到消息的姜晚蹙起眉头，紧接着就收到第二条文字短信。
姜晚至今都记忆深刻，她死死抱紧骨灰盒，忍着那些拳打脚踢，才将父亲安葬。
垂眼的睫毛长如羽翼，使人看不清她眼底的情绪。
临近饭点，他以工作为由提前离开。
顾淮旭松开她，又忍不住在她肩胛轻咬一口。
“乖乖，你看。”
可她最恨的还是自己。
不会。
他顺势拉过她，将脑袋靠至她的脖间。
姜晚暗舒一口气。
为了不拖累女儿和公司，姜父以个人名义欠下巨额负债。
走廊上的男人屹立不动。
待到晚餐结束，顾淮旭开车送姜晚回家。
姜晚难掩高兴，发自真心地笑了。
“记得来参加我的婚礼。”
亲戚、朋友……通通避之不及。
车子刚停到小区楼下，顾淮旭抓住姜晚要解安全带的手，领着她就往方向盘下方一摁。
“这一次，我一定会守护好它。”
都是姜晚和父亲的合影。
姜晚低头，两颊的碎发勾勒着她明艳的侧脸。
“该不会是对饭菜不满意，嫌我们怠慢吧？”
他和顾淮旭在那儿见面。
恨自己当时陷入热恋，沉溺于感情。
姜晚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
直觉告诉她。
“我就蹭蹭，好不好？”
等她赶回榕城，只剩一具冰凉的遗体，在停尸间等待她认领。
“乖乖，我快要死了。”
说着就搂着她往里走，还不忘招呼陆闻舟一起。
在父爱浇灌中长大，成长得璀璨、明媚又热烈。
众人踱步回屋。
陆闻舟最终没有留下用餐。
镜面倒映着她坚定的眼神。
他对她抬抬下巴，信心满满的样子。
“婚礼当天就签合同，从此以后姜氏就是你的。”
就这淡淡一瞥，双眸中含着的水光，让顾淮旭的心波涛汹涌。
不爱方能自救，有钱才能拯救。
也是因为那段苦不堪言的黑暗时光，姜晚才更清楚明白。
几人挽留不成，只好送客。
顾淮旭内心又是一阵躁动，握着姜晚的手一通乱蹭。
陆闻舟找顾淮旭一定没好事，他该不会要告诉他，他们的过去吧？
数次之后，她转身走向门口。
爱意会消散，金钱抵万难。
热血直直冲向大脑。
她很想恨所有人。
白皙的皮肤，在灯光下剔透细腻。
【地图定位：北绿大道419号·今朝NightClub】
熟悉的环境，却让姜晚局促不安。
尽管她穿着得体，贴身的针织裙还是将她玲珑的身材曲线展现无遗。
她抬眼看他，“你之前答应我的事，怎么样了？”
正因他的动作。
“你们怎么在外面？”
只要她一口咬定，陆闻舟就拿她没有办法。
顾淮旭敛去嬉笑，正经地颔首：“小表舅。”
他将脸埋在她的肩窝，声音暗哑的埋怨。
独自回到家中。
气氛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