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尤为不和谐。
肚子却高高鼓起。
看着站在窗前那抹消瘦，孤独的身影费思羽心头一紧。
云云贪恋地闭上眼。
冷冽威压与温润坚持的无声碰撞，拉扯出一地的敌意。
“哦？那它是怎么碎的呢？”颜念念的视线落回到卓轩的脸上。
颜念念放慢了声音。
狠狠吸了一口，烟就又被卓聿琛给扔在地上。
最终，还是费思羽不愿纠缠，先行转身走了。
……
不急！
颜念念，你真是好样的！
小小的一只缩着身子，紧贴着墙睡着。
动作一顿，颜念念的心被云云的反应给刺痛了。
颜念念将相册合上，“你走吧！这些照片只会让我想起一些痛苦的回忆。”
原来是又勾搭上了费思羽。
起身，拿起一旁披肩，他缓缓走了过去。
从来没有人对她这么好过，从来没有……
“是因为当时你嫌它丑，带去学校丢人。而你更喜欢许菲给你的粘画，就将我辛苦给你做的陶瓷盘给摔了。”
“别怕，你现在很安全，没人再能欺负你了，阿姨会保护你的。”轻柔地将衣服拉下来，颜念念又为她盖好被子。
“可不管是什么，一旦有了裂痕就再也无法修复，变成一个残次品。”
浑身都透散着冷意。
她现在肩上的责任很重。
卓轩无所谓地梗着脖子。
然后，她看见了云云。
“是因为……”
小姑娘吓得瑟缩了一下，将头埋得更深了。
三秒……
怪不得要离婚呢。
生怕会吓到了她。
他想唤起她对他的母爱。
“妈妈你看，这是我还在你肚子里的时候，还有这张，我刚出生，可爱吧？之前你就说过，我是整个医院最可爱的小婴儿呢！”
沉沉睡去。
眼神也有些躲闪。
那边好像有车门被踹的声音。
顺便将卓聿琛的手机号码给拉黑了。
颜念念毫不在意将盘子扔在桌子上。
卓轩扳着脸。
他并没有着急离开。
从今以后，他都会好好陪在她身边，守着她的。
互不相让地彼此对峙着。
抬脚。
颜念念笑着冲她招了招手，“来！云云，进来！”
体贴地将披肩披在颜念念身上，费思羽轻声道。
没等对方说话，颜念念就将电话给挂了。
一转头，看见云云拘谨地站在门口。
将孤儿院大门关好后，颜念念又去了孩子们的宿舍。
好！
衣服卷了上去，露出了肚子。
她抿着唇角盯着颜念念。
那个时候她孕吐严重，吃什么吐什么。
“我……”
但最终，还是温润地说了一个“好”字。
颜念念不想理卓轩。
费思羽想说什么。
颜念念拿着手电走出了宿舍。
满满的……全是对那时自己的心疼。
两秒……
“一个没必要再留着的残次品……”
卓轩整个人僵住。
伸手，想将她衣服拉下来。
有些烦躁地扯了扯领带结，这才脸色阴郁地钻进车内。
此时卓聿琛那张的硬朗五官被烟雾笼罩着，模糊了线条，叫人捉摸不透。
它曾经被摔碎了。
卓轩充满敌意地瞪着她。
然后，卓轩从怀里拿出了相册。
一秒……
卓轩是不会和她同情的。
他咬着唇角，小拳头捏得紧紧的。
“照片上我因怀孕虚弱消消瘦，而你的关注点却只在自己身上，你根本不懂为了生下你，十月怀胎我有多辛苦，遭了多少罪。”
隐约中，似透着某种渴望。
来日方长。
云云眼中的防备和惊恐渐渐散了。
疼惜的情绪弥漫。
“妈妈，你说什么？”卓轩疑惑地看着我。
“谢谢！”
颜念念坐在床边，一边拍着她，一边温柔地哼起了摇篮曲。
“我从头到尾都没有失忆。”颜念念一字一顿，“一个月后希望你准时出现在民政局，将离婚证给扯了。”
她一定要照顾好他们。
刺啦！
眼眶微红，透着不甘……
“可妈妈你后来不是将盘子又给粘起来了吗？”
这些被抛弃了的孩子太可怜了。
照片里她身子十分消瘦，精致小脸还没有成年人巴掌大。
费思羽离开了。
“云云睡吧！阿姨守着你。”
根本不懂得她对他们的付出。
整个人被折磨得异常憔悴，就连脸色都苍白得吓人。
“云云，是我！”
完全忘记了之前在医院里他对她所做的一切以及剑拔弩张。
她不想再被纠缠了。
胸口发闷。
“这个……”
陶瓷盘上布着几道显眼的裂痕。
在门口，他看见了倚靠在车边的卓聿琛。
颜念念赶忙走了过去。
吸了吸鼻子，颜念念缓缓转身。
迟疑了一下之后，云云走了进去。
神情恍惚了一瞬。
失忆？
第二天，刚吃过早饭，卓轩就来了。
“那这个陶瓷盘呢，当初可是你亲手为我做的，做了整整一天呢。”
扯着些许酸涩。
来到跟前，颜念念拉起了她的冰凉的小手，“云云，怎么了？”
他不肯走，接着又拿出一个陶瓷盘。
事到如今，除了领离婚证外，她想不出她和他之间还有什么可以牵扯联系的理由了。
使劲儿碾灭。
清浅的一个字符从唇边溢出。
颜念念发现，如今再提及这件事，已经没了当初的酸涩与难过。
他自来熟地从门缝挤了进来，坐在颜念念身边。
谁知手指刚触及，云云就突然惊醒，似惊弓之鸟满眼惊恐。
颜念念又扫了一眼那陶瓷盘。
……
卓轩支支吾吾。
卓聿琛脸色难看。
“真自私……”颜念念轻喃。
这个时候，她已经调整好了情绪，“今天辛苦你过来帮忙了，已经晚了，你早点回去吧！”
给踹被的孩子们的盖好被子，再看看窗户关严了没有。
“嗯！”
“天冷了，别着凉。”
妈妈之前那么对他，他都可以既往不咎放下身段主动来找她，她怎么还这样？
颜念念视线落在照片上。
逐一检查。
够了！
“纠缠无用，我对你一点感情也没有了。”
对比那日在医院她说自己失忆，卓轩说许菲是她妈妈，他们才是一家三口，卓聿琛默许时的情形只觉得好笑。
神色复杂了。
烟被点着了。
隔着一小段的距离四目相对。
他和他爸爸一样，精致的利己主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