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程温和的神情缓缓消失，眉头皱起来。
虞遥对上顾程紧锁的眉头，犹豫着开口：“阿程，我们家现在的情况你也清楚，我不想花你的钱，让人家觉得我攀着你不放，所以我想租一间便宜的房子。”
“阿程，其实我今天想跟你说的，我准备搬出去。”
顾程拧眉，神情有些无奈。
“思思，那些追债的人，每天都在找你们，这个公寓安保性好，你留在这里是最好的选择。”
“收拾好了？”
接过袋子，虞遥冲着顾程微微一笑，随后拉过门框，关门。
手上传来温热的触感，顾程将袋子送到虞遥手上，空出一只手来，轻柔的碰了碰虞遥的头顶。
“你是我未婚妻，谁敢说你的闲话？思思，你就安心住在这里，这样也方便我照顾你。”
“你还有二十分钟。”
“阿程，你听我说。”
“什么收拾好了？思思，你认识他？”
在没弄清楚顾程的目的之前，保持距离是最好的办法。
“9点半，和房东签合同。”
门即将碰到门框关上，门缝里传来顾程疑惑的声音。
只怕这份照顾，会直接把她照顾进土里。
虞遥动作顿住，缓缓拉开门框，从门缝中往外看。
顾程背对着虞遥站着，距他不到一米的地方，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正朝着左边走来。
“你找谁？”
虞遥撇了眼周怀墨，后者神色如常，仿佛在执行公务。
现在还不是和顾程撕破脸的时候，虞遥要搬出去，也必须得到顾程的同意。
不知过了多久，头上传来叹息的声音。
周淮墨径直走到门前，居高临下的看着虞遥门缝里露出来的半张脸。
她转身往里走。
“为什么？”顾程往前走，想要走进来，却被周怀墨挡住了半边身子。
虞遥强忍着后退的冲动，点头：“好。”
“我去拿东西，很快。”
顾程没有回答，虞遥挡在门口，寸步不让。
虞遥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9点整了。
若是没有发现那些摄像头，虞遥兴许还能相信这话。
虞遥拉开顾程的手，严肃的看着他。
余光瞥见笔挺着站在门口的周怀墨，虞遥突然越过顾程往外走去。
周怀墨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眉头皱起。
9点半这么着急？
“你啊，就是太敏感了，总喜欢多想。”
“阿程，我们家现在已经成这个样子，我不想背上别的骂名，希望你能理解我。”
周怀墨没说话。
“周律师，你进来吧，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
他撇了眼周怀墨，冷声道：“麻烦让让。”
虞遥心中默默计量，该怎么说服顾程。
安保性好？
“那我就不进去了，不过有什么事，一定要给我打电话，知道吗？”
顾程脸色已经冷下来，看得出他对于虞遥这个决定，非常的不赞同。
这座公寓是一梯两户，电梯出来往右是隔壁邻居，往左就是虞遥的住处。
想到昨晚发现的那些红点，虞遥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这位先生，能听见我说话吗？”
没等虞遥说话，顾程已经转过身来。
“阿程！”虞遥拉住顾程的手，低下头，耸拉着肩膀，“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是我现在只想自己待着，好吗？”
见周怀墨没动，顾程脸色沉下来，先前的温柔，荡然无存。
她目光坚定，直勾勾的盯着顾程，就差将一定要走几个字刻在脸上。
“思思！”顾程肩头撞开周怀墨，冲进屋拽住虞遥，“为什么搬走？这里不好吗？”
照顾？
周淮墨纹丝不动，视线落在手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