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他会说“我居然还活着”，我从不记得自己见过这位相爷。
打狗还要看主人。
男人将我单手搂着怀里，嗤笑一声。
可我太冷了，好像睡……
“你居然还活着。”
“我说你怎么敢在我们相府撒野，原来是个蠢的。千岁爷方才说了，只要留你一口气，旁的全由我们相府做主。他叫我好好管教管教你。”
我这才正眼瞧清楚这相府夫人究竟是何模样。
我稍微睁开眼，清楚地看到了他眼底刻骨厌恶和恨意。
她穿着一身浅紫色绸缎衫，以细密的花纹勾勒出花卉图案，衣领处，细致的盘扣以金线勾勒，袖口和衣摆处，都是金丝线绣的牡丹。
“宛芙，”男人叫着我的名字，如同腊月的雪落在脸上，“还以为你会同之前那般伶牙俐齿。”
怎么事情同我预想的天差地别，我原以为容九卿带我来是专门给相府添堵的。
“母亲……”
林相盯着我的脸，那双凌厉气势逼人的脸审视着我，他的视线一点点落在我的脸上，似在回忆什么，又似在惋惜。
他竟然这么早出来阻止。
这下我笑不出来了。
罢了，左右在青楼挨打了那么多次也不差这一次了。
人果然不能太得意忘形，更不能随便揣测男人的心意。
这番酷刑下来，我实在没空再琢磨他的心思，索性闭上了眼。
却不料，那林夫人冷笑了一声。
我绝不能死，要留着一口气。
就在这时，那林相一行人也来了。人群中偏偏没有容九卿。
如今的我自然底气十足。
嘭——
这九千岁果然捉摸不透。
那一池子水远看蓝如宝石，近看却浑浊至极。
下赌就是这样，稍有不慎，满盘皆输。
不能死！
他抬了抬手，声音冷酷至极。
我仰头看着他，被他那身官服刺的眼睛生疼。
下一秒一双冰冷修长的手紧紧地将我拉在了怀里，我努力睁开眼睛看向来容九卿。
他缓缓的说着。
我看着她们母女这温馨的模样，内心毫无波澜，毕竟我那生母为了几钉银子就把我卖了，这母女温情，我自是不懂。
下一秒，他单手将我抱在怀里，另一直手金丝线飞出，贯穿了刚刚按着我的那两位嬷嬷的喉咙。
林月霜哭着扑向了她的怀里，似是受尽了委屈。
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活着还是死了，但很奇怪，我却能感觉到所有人都一脸冷漠地看着我，宛如蝼蚁。
扑通一声，咽了气的那两人睁着眼睛掉进了池子，她们就那样看着我。
“相爷真是从不叫本座失望，”男人声音带了几分嗜血的残忍，“真是精彩，只不过本座身旁的小东西，就算是再嫌弃也轮不到你们指手画脚。”
“夫人莫要忘了，我是千岁爷带来的人。”
嬷嬷扯着我的头发，把我拉了出来，还没等我缓口气又将我按了下去。
她似乎从未见过我这样的女子，眼中满是厌弃，赶忙叫身后的下人把林月霜捞了上来，脱下自己的褂子裹着她。
他低头看着我，凤眸半眯，抬起手指擦了擦我脸上的水渍。
等那林夫人安抚好了林月霜，一副要吃人的模样看着我。
林夫人招了招手，她身后跟着的两位嬷嬷直接将我双手剪在背后。
他这话一落，我便知道他在暗处看了许久了。
如此反反复复。
我苦笑了一声。
我紧紧地闭着眼，强迫自己不要害怕。
“好孩子，别怕，别怕。”
“霜儿，莫怕，有母亲在，定不会叫旁人欺负了你去。”
只是这样温婉的打扮，这妇人却下手如此狠。
“来人，把她给我按到水里！”
下身是同样浅紫色的裙摆，卷云纹样全是天芸阁最好的针脚。
看来如今我想要离开相府怕是真的只能脱层皮了。
有了他的暗示，抓着我的两个嬷嬷毫不犹豫地将我的脑袋按到了池水里。
“管好你们相府的人。”
我倒是有些好奇，这林月霜费尽心思设计这么一出母女情深的戏码，究竟要做什么？
难不成会觉得我会因此黯然神伤？
我嗤笑了一声。
下一秒，那窒息的感觉充斥着我的五官，连同我的五脏六腑都要移位了。
我一颗心凉了半截。
“你不该活着。”
可他竟然拿我做人情，那为何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