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致渊已然看到了她的答案。
“这……”祝采芙实在没想到会有这一招。
更何况，这也无形中折了楚致渊的脸面，看看外面的谣言便知一般。
祝采芙忙道：“对对，赶紧过去让妙真高兴高兴，她是愁坏了。”
他判断这不可能是修养，而是源自于她所修的心法。
他隐隐猜到原因。
大贞皇帝那边有消息过来之后，她才会搬进公主府。
难道真萌生了死志？
院内小亭里只剩下了两人。
程妙真看向皇帝方向，抱抱拳：“要谢皇上宽宏大量，气概如海。”
楚致渊笑道：“都是皇祖父英明万里。”
程妙真露出浅笑：“这倒是好主意，就是太过折腾了。”
好像蕴含着天地至理，一阴一阳，奥妙无穷。
楚致渊看得出，她还是要住在四方馆，暂时没有住进公主府的意思。
“也算是一点儿补偿吧。”楚致渊道：“皇祖父心善。”
“这……”祝采芙怔然。
他一边思索，一边洞照。
不管碰到的是谁，自己都会这般选择，终生不嫁人。
楚致渊暗自摇头。
待楚致渊将其中的门道一解释，祝采芙惊奇的道：“大景皇帝也忒大方了吧？”
在这之前，她不会搬家。
楚致渊带他们参观了一圈，交接完毕之后，便告辞离开。
所以让她惊讶疑惑。
楚致渊还是决定，要助高九渠一臂之力，看看宗师圆满是如何突破到大宗师的。
楚致渊笑道：“殿下不必心怀疑虑，其实这也是为了扫去市井中的谣言，也算是维护我的脸面了。”
楚致渊笑道：“我明白，殿下也不必心怀愧疚，纵使殿下不行动，我也会阻止这一次联姻，说起来我反而是偷懒了，省事儿了。”
楚致渊打量着四周，心下好奇，这程妙真的心绪当真是稳。
“那先去公主府吧，距离这里不远。”
既是为了修行，也是为了清静。
——
好像还没听说过哪一位女子，同时成为两朝的公主。
祝采芙摇头连连：“真够大方的。”
先是假装刺杀，再是假装自杀，每一桩都是弄虚作假。
嘉宁公主府位于庆王府大街南边的两条街上。
……
一怒之下，不再回去，也不算反常。
离开之后，他回府的路上，一直在思索程妙真的心法。
这让高九渠顿时精神一振，马上便答应下来。
楚致渊笑道：“大景的嘉宁公主。”
这么一来，程妙真便成了大景与大贞两朝的公主。
宁肯过清冷独孤的日子，而不想回到父母身边。
楚致渊好奇的打量她。
纵使是刚才，仍旧维持平静如水，波澜不惊。
她可以选择住在四方馆的大贞馆，也可以住在公主府。
楚致渊道：“祝先生，大景的嘉宁公主，自然就不必与我成亲了。”
“祝先生，先过去宣旨吧，也让十八殿下早早安下心。”楚致渊笑道。
有了这道旨意，便不可能成亲了，毕竟她可是公主。
或者说，是因为她修行的心法缘故，不会心生波澜？
越洞照越觉得奇妙。
楚致渊却有足够的自信。
其实是为了名声，拉拢民心民意，避免此事惹起非议，损失皇室的威严。
这次可不是闹虚的，不是只有一个虚名。
而是真正的加封。
“……还不知道。”程妙真轻蹙修眉，轻轻摇头。
这便是以德报怨。
大景皇帝不但不报复，反而加封了公主。
她决定留下。
自己足够追得上高九渠，甚至压过高九渠。
祝采芙对这座公主府啧啧称奇，比程妙真在大贞的公主府大得多，气派得多。
至于说会不会给自己培养一个敌人，一个强大的对手。
不仅有公主府，还有俸禄，甚至还有封地，还有护卫名额。
祝采芙已经在不知不觉时退到一旁，不见了踪影。
程妙真静静看着这卷圣旨，神情波澜不惊。
程妙真轻轻点头，看向楚致渊：“多谢世子。”
“其实半年留在大景，半年回去大贞，这也不错。”楚致渊笑道：“两边轮流着住，能保持新鲜感。”
即便是看在楚致渊的颜面上，也不至于如此恩宠吧？
他到了邀月宫时，在邀月峰上，跟长老云秋华询问，是否知道这样的奇功。
两个美丽丫环也退了下去。
大贞皇帝那边才是正常反应，训斥一顿。
临走之际，邀请高九渠去自己王府里坐客，一起参研剑法。
楚致渊笑道：“恭喜十八殿下，除了公主封号，还有公主府赐下，便在前面两条街。”
祝采芙看到了圣旨的内容，惊奇的道：“加封妙真为嘉宁公主？”
她没想过自己能成为大景的公主，嘉宁公主。
谣言为何能盛传如此之快，也是因为人们相信。
程妙真明眸闪动，轻轻点头。
史无前例。
想想也知道，大贞的公主有几个，为何非要选她？
同为皇室，还差了一辈，怎么可能结亲，这一桩联姻不解而解。
楚致渊道：“回大贞的话，可以回到父母身边，想必更安稳。”
楚致渊带着他们来到公主府，从此之后，这座公主府便属于程妙真。
“嗯。”
有公主正式封号，公主的一切待遇也随之而来。
楚致渊笑道：“那些王府配备的护卫们闲着也是闲着，让他们活动活动也挺好。”
加封的公主，那也是公主，与公主享受同样的待遇与尊荣。
“……世子，我……”程妙真迟疑。
“当然，你可以在大景与大贞之间来来去去的，没人会强迫你留在哪里。”
“……不是因为是世子。”程妙真轻声说道。
程妙真笑容浅浅的：“我会好好想想的。”
好像万事不荧于心，不能撼动心绪不能摇动心志。
看来这一次，她被父母伤得很深，尤其是皇帝。
楚致渊摆手笑道：“我知道殿下的意思，也明白殿下的感受，我们是一样的境况。”
祝采芙兴高采烈的道：“妙真，这回算是彻底解脱啦，皇上那边再怎么逼也没用啦！”
怎能不气愤不伤心不失望？
不仅洗炼着身体，也在洗炼着精神，如此奇功，不该默默无名。
程妙真却淡淡的，对这些外物并不怎么在意。
楚致渊道：“殿下是准备留下，还是准备返回大贞？”
楚致渊道：“留在大景的话，更清静一点儿，但难免会孤独冷清。”
程妙真沉吟。
她万没想到，程妙真会受到如此的厚待，如此恩宠。
楚致渊重新回到听涛院，带着圣旨过来的。
她真这般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