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
弗洛伦斯深深吸了口气，抬起头，对上了那双锐利的眼睛。
弗洛伦斯会意。
罗兰很高兴侦探先生能遇上一个合拍的姑娘。
她声音像一把旧琴。
弗洛伦斯嗔了他一眼：“这谎言已经骗不了人了。你们谁也没上过战场。”
留下面面相觑的金斯莱和弗洛伦斯。
弗洛伦斯稍稍别开脸，下意识捋了捋鬓发——她忘了自己戴着护工头巾，纤细的指头沿着耳廓绕了个徒有其表的圈：“关于黄金…我会尽量查出来的。”
“…粗鲁，酗酒，没有受过丁点训练，不懂得医学上的常识。护理工作可比擦皮鞋要复杂太多——我们直接对生命负责，最近距离目睹生与死的战争…”
这不是个好答案。
“孩子们会没事的，”罗兰肯定道：“他们会活的比金斯莱还要好。”
应该已经挽起来了才对。
所以…
仰面凝望男人的少女呵出淡淡的渴求，它拂动银月凝聚的面纱，面纱划过金斯莱的心脏。
以及。
圣十字？
金斯莱就擅长观察那些不易察觉的。
“或许对她来说是幸运的人生。”罗兰无视弗洛伦斯的错愕，问伯恩斯参观是怎么一回事。
弗洛伦斯皱了皱眉。
“我倒不认为你该继续冒险。如果你愿听听我的建议，”金斯莱也微微转动下巴，和弗洛伦斯看向了相反的地方——当然，都是没什么大意思的黑暗：“只要在伯恩斯女士参观的那一天完成…但凡出了问题，我们也来得及帮忙…”
-
就像冰原化冻。
他们之间有默契。
那么，生育的借口就…
没想到。
关于‘之前说的’。
在女王学院‘倒塌’之际，忽然跳出来，联合多人宣布成立新学院，并表示绝对不会出现‘不该出现的坏事’，声称‘学院就该是让孩子们学习的地方’——
“他是专门对付恶人的刀剑。如果你想惩罚这群拿婴儿哀嚎赚钱的怪胎，罗兰是最好的人选。”
“你可以相信罗兰·柯林斯。”金斯莱知道弗洛伦斯需要一个‘答案’——可以是计划本身，也可以是‘身份’。无论什么，都要有一个答案来安抚风暴中忐忑摇曳的心。
“我建议你穿的合身一些，方便奔跑的那种‘合身’。”
-
这俩先生为什么总在言语上这么幼稚…
「不是谁都像你一样，身边围着一大群不知廉耻的母牛。」
这是伯恩斯凑上来的原因。
“罗兰，罗兰·柯林斯。你也可以叫我罗兰·铁锤·罗兰。”
弗洛伦斯眸间微闪。
弗洛伦斯说。
“我…我不明白，先生。这有什么意义？我想把还未遭毒手的孩子们救出来…”
提起这个名字，弗洛伦斯的话语中带上了不少敬意。
书里最残酷无情的大人物！
“我的父亲不喜欢我干这些‘又脏又臭的下流工作’——他甚至认为，这算不上什么‘工作’。我的姐姐们发现我私自研究医学，说我‘贼性不改’，气得关我禁闭…”
万籁俱寂。
金斯莱默默颔首。
这可是活着的烈焰使者！
弗洛伦斯双目茫然。
弗洛伦斯不说话。
罗兰说。
等等。
罗兰不懂行的，金斯莱洞若观火。
之前不是没有死了孩子的母亲到苏格兰场哀求。
蒸汽车。
“女士要投资。”
良久。
更高兴的是。
“…建立真正的学校，投资跨越时代的产业。我听说，那街上轰隆隆跑的马车就有她一份。说真的，为什么这样优秀的人，偏有个悲惨的人生？”
「别在一段情感萌芽之时毁灭它，罗兰，那太残忍了。」
过上几天，伯恩斯女士会应邀前来参观。
警察可没有办法。
“倒真有个适合的日子。”
因为那是他亲身经历的，他也和她一样，在抗争着，紧盯自己渴望的旗帜，一步一步的缓慢向前。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有些…
原来是这先生吗？
弗洛伦斯想了想。
巧合的是。
插手最近热门的话题。
说完，罗兰也不等两人回答，一弯腰从活板门钻了出去。
“这是一份伟大的、崇高的事业，对吗？金斯莱先生？”
他们的距离似乎进了一些。
最温柔的调子只在夜里拉给懂得欣赏的人听。
不，不大对。
萌芽期太慢了。
“什么？先生？”弗洛伦斯完全没弄懂他们的计划。
你这样说，萝丝就会认为你把她刨除在外。
“…原谅他。自从战场上回来，整个人都不正常了。”侦探冷着脸讲了个笑话。
警察？
只觉得夜风拨乱发丝，撩得她脸颊发痒。
“我正巧有个朋友，和伯恩斯女士熟识。到时候见——记得完成任务，助手。”
再等一下。
「啊哈！」
“…您之前说的，是真的，对吗。”
“那么，就约定在参观那天吧。”罗兰点点头，告诉少女，他和金斯莱会在参观日再次登门。
“恩者在上…”少女低呼。
“所以，这位…”
他罕见地移开了视线。
“她不忍看一个失去丈夫的女人独自承担——我不能这样说，先生。伯恩斯女士也有同样的悲惨过往…她也许见阿米莉亚，就像见到了自己——天哪！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她上当…”
声望。
“找个好时机，把孤儿院里所有的圣十字摘下来，扔到壁炉里，倒掉每一滴银杯里的圣水——弗洛伦斯小姐，这对你来说不难吧？”
这姑娘还不怎么讨人厌。
“你现在提祂的名太晚，小姐。罗兰不在这里了。”侦探笑了。
圣水？
少女那双无论何时都平静的眼里终于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羞赧。
金斯莱对着弗洛伦斯疑问的视线，抬起手臂，点了点自己的脑袋。
少女愣了一下，忙摇头：“不，当然不！我只是以为，您对我说的那些只是…只是…”
那么，比警察还要锋利的刀剑…
「我要去告密。」
单这一点，金斯莱就能窥见到对方背后的力量，以及真正想要干些什么。
-
警…
金斯莱立马接话：“他们不会比我更健康，罗兰。”
真正有问题的人…
她现在明白，为什么这先生的话让她稍稍有些‘热血沸腾’了——
说不上来的别扭。
金斯莱先生和她有着相同的痛苦。
金斯莱有些头疼：“我想真正重要的并非身份，弗洛伦斯小姐。我热爱这份事业，并非黑色风衣和上兜里的放大镜。”
只是敷衍之语。
有些发痒。
“您知道伯恩斯女士吗？我是说，罗莎琳德·赫伯特·伯恩斯·菲尔德女士——”
“我不会对女人撒谎，至少目前为止没有。”
我是不是该问他们什么时候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