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现在，吉尔丝·丰塞卡到了审判庭。你打算怎么处理这女人？”
“好像我去找萝丝还要雪莱允许似的…”罗兰撇嘴。
伊妮德说的冬天之前——罗兰认为用不了那么久，他就能弄清楚，自己，伊妮德，以及所谓狗屎一样的命运到底意味着什么了。
“去你想去的地方，哥哥。你决定的任何地方…”
哈莉妲接待的这年轻人。
女人略带焦虑地想着，却依然还要封紧喉舌，让这台命运的织布机稳定地行它的每根苦难针脚。
下午还有个好消息传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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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情况。就像大多数人猜测的那样——这场灾难让太多不该接触神秘的人成为了学徒，我们的胖夫人可没有胆量下‘恶毒’的决定…恐怕到了最后…”
罗兰叹了口气。
「她显然没有你这么找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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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兰眨眨眼，反手握住对方的刀刃。
伊妮德说，等她离开这间办公室，审判庭就该是个真正的、合格的审判庭了。
当他打算给路易斯去信，到海曼家登门拜访之前，另一个好消息磕磕绊绊地举着信封敲开了柯林斯双子别墅的大门。
「你是不是认为我不会数数。」
冬天之前。
罗兰拧了拧手腕，俯身亲吻了爱人的脸颊。
“处理？”
罗兰绷着嘴角忍笑不语，窸窸窣窣半响，穿好衬衫，伊妮德自然从沙发里爬起来，披散着头发，为他系袖口的扣子。
可惜一门之隔。
她不在意罗兰身边的一条条母蛆，可无比恐惧再也不能享受每一个听他轻轻哼着歌谣的午后…
扳手。
羞愧。
眼中的火焰剧烈跳了几下。
“我清楚这件事让你对费南德斯·德温森有些不满…罗兰，我要坦白说，他虽然蠢笨，但忠诚、固执、遵守规则——这些看似不大灵活的性格与想法，正是这身教服需要的特质…”
伊妮德几乎凭嗅觉就能猜到罗兰的想法。
「不知道。」
等等。
你打算让我走向什么地方？
怪不得伦敦城的男男女女都那么爱传播谣言。
真是…
“你要想个办法为难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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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妮德惊慌。
“羞愧，罗兰。他大概想要拖延和你、和吉尔丝·丰塞卡见面的时间了——你不会认为他什么都不清楚，对不对？”
关于伊妮德给我的‘礼物’…
一个拄着文明杖的漂亮男人，边走边骂骂咧咧，在如今纷乱的伦敦倒也算不上什么稀奇景了。
这么些时日，罗兰已经习惯自己身边有一群成天以让人猜谜为乐的怪人了。
我只闯过四次。
两个人谁也没有讲话，静静享受这片刻的温柔恬静…
…………
-
伊妮德怪异地盯着他，刀刃一样的食指轻轻划过他的小腹。
“你打算让我去哪？”
“好好看看那卷布，罗兰，”见男人要离开，意兴阑珊的女人像只吃饱了的猫儿一样蜷回沙发里：“…也常来看看我。”
现在已经快要到秋天，所以…
‘喝牛奶。’
这时候的费南德斯拒绝出院，强迫自己生病，绝不因为‘懒惰’——伊妮德了解这莽汉，相当的了解。
她不会说的是，十年后的冬天吧？
难怪自称过先知的人都活不长。
“疑惑就说明你不够了解他。”
哈…
-
伊妮德也不认为，谁能阻止民众追求神秘。
「所以你活该。」
无论什么结局。
和她的脂粉与兔子玩偶一块。
「你到底认为‘翻墙’这件事丢人，还是觉得‘没能成功翻进去’丢人。」
“你不是个会担心陌生人的，罗兰。绕了这样大的圈子…费南德斯·德温森？和他的妓女情人？”
「说真的。」
罗兰：……
后面那个。
“啊，我想审判庭难得发生一次大事，有些人会把它传得满世界都是。”
“别这么说话，”罗兰好笑道：“我每天都要来审判庭…伊妮德。”
伊妮德把脑中纷乱的思绪攥成纸团，捏起来，小心放进了抽屉里。
还有几个月？
……
她当然能反应过来，猜到罗兰·柯林斯，自己的哥哥是个什么坏家伙。
-
“羞愧？”罗兰不解。
罗兰问什么是真正的审判庭。
伦敦这艘大船早打算好闯进风浪里，甲板上的人再也没有安生日子过了。
顺便。
伊妮德笑道。
“他只是羞愧。”
“我什么都没说。”身边男人仰头系着扣子，表示绝不在言语上留任何把柄。
伦敦乱糟糟的事态搅不掉罗兰的好心情。
女人翻了个身，用薄毯盖住了自己的后背。
但只惊慌一下。
当所有人都在猜谜语的时候，只有你挺身而出，堂堂正正的对我毫无隐瞒…怎么样？
“嗯？”
哈莉妲抿着嘴，默默端起牛奶杯，挡在他与罗兰的‘眼神路线’中间。
你看看这样的人家，雪莱，鼎鼎大名的雪莱，他们的老管家竟也是个谣言大王！
她的未来是什么模样，是活着，还是步入烈焰？
「嗯？」
“…「血肉摇篮」会怎么样。”
这实在太煎熬了。
“怎么样？谁？”
罗兰蹙眉：“我的队长怎么还没有出院…”
听差：……
——这也让她本人当即意识到，‘阅读’命运带来的‘预言’力量，很快就要从她身上消失了。
那都是伊妮德·茱提亚自己的选择了。
我的命运。
年轻听差睁大了眼睛：“可不是？先生，我可听汤姆先生说，您三番五次试图翻墙闯进小姐的屋子…先…先生…先生？先生您去哪？”
她搔了搔罗兰的掌心。
当这层面纱被扯下来，一切掩饰都再无用处。
「所有人都在猜谜语，凭什么我不能。」
很快。
“小姐的信！先生！我们家小姐来的信！”
“血肉摇篮的学徒们，伊妮德，你知道我在问什么——在这场灾难中，被迫成为‘邪教徒’，或拥有了邪教徒力量的…学徒们。说到底，他们也只是道路的学徒…”
那也不能随便告诉个听差…
“我会把吉尔丝·丰塞卡安排到他的病房去——多加一张床。我看她也急需一些治疗…譬如身上留下的污秽力量…之类的？我可真不是个合格的审判长。”
‘这是你的，也是我的命运了，哥哥。’
-
雪莱家的听差。
同时。
“你，赫勒或刀刃，其实都不怎么适合留在‘真正’的审判庭。”
到了最后，「血肉摇篮」就要改头换面，成了个新的正神教派了。
罗兰让哈莉妲倒了一杯牛奶给他，听差却顾不上：“先生！您下午就能到雪莱家去了！”